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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六十九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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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二日晚上
大家就又开始讲鬼故事。不过,说实话,人类听到可能被吓一跳的鬼故事,对不起,在这里,统统被称为‘日常生活的小事’。无非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吓了某些人类一大跳而已。轮到小夜左文字的时候,咳,大家觉得他肯定是把那个复仇故事再讲一遍,但是他却没有,而是讲到:“我给审神者说一个他没有来的时候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加隆问。
“那天是十一月十二号,我早起了一些,听到马棚里有不正常的声音,马全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乱转,嘴里吐着白气,踏着枯黄的干草。我想,这次可抓到什么了,就拔刀走过去,看到三个白胖的大头婴儿正在架设监视器-----那时候莺丸大哥生病,还没有制造结界的能力,谁都可以闯进来。这个时候,三日月大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就是骨喰,青江大哥,浦岛,前田和乱,以及一期一振,都来了。那些性格刚烈的肋差们,真了不起,他们很快将那些大头婴儿按在地上捆了起来,噼里啪啦地一顿乱揍,其中一个婴儿的嘴脸可怕极了,它大声说:‘难道为了你们这些不服从审神者的命令,制造黑暗本丸的不忠诚的刀剑,我们就该去死?!‘其他两个都在求饶。”
“前田见他们是小孩子,心就软了,对三日月大哥求情说:“宗近大哥,反正他们都是孩子,消除了他们的记忆,放他们走好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三日月大哥就摇头,叹气,而一期一振的脸色更难看,他喊着说:‘放走?反正我们都是堕化的刀剑,放走他们更麻烦。旗是用血染的,这三个家伙,做政府的走狗,再小也不能原谅。‘之后他一刀将他们三个的头砍了下来。你猜他们是什么?“
“纸张?”加隆饶有兴味地猜到。
“不。”鹤丸笑着说,“是四百年的老野人参,煮熟了很香的,而且很滋补。”
“我怎么就没早点来。”加隆说,“早点来可能还会喝到一点汤……说实话我没有吃过东方的人参,花旗参糖倒是吃过一点。”
“美国的参糖?也只能哄哄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和泉守兼定说,“一斤糖里面,有半两参就不错了。”
“三个四百年的老野人参?就那么吃了?”加隆问。
“是啊。”三日月说,“毕竟,七难八苦的事情,我们在每个本丸里碰上的也多了,经验也足够了……尽管很多时候是不情愿获得的经验。所以,吃点喝点政府的东西也没什么吧?”
当然这不能说是‘吃喝了政府的东西’而是‘吃了政府的间谍’,但是,除了吃掉,你简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处理这些植物成精的间谍。
七月二十二日晚上
“在我很小的时候……”鹤丸眯着眼回忆起了一件事,“有一天我到三日月那里去,看到他和鬼丸正拿着一片白糕在吃,我以为他们是在吃米糕,就问能不能给我烤一片。鬼丸说这个不能烤,直接吃,我不相信,吃了一口就放在火上,结果这东西一见到火,‘哗’地一下烧没了。”
“是棉花糖吧。”加隆说。
“那时候哪儿有棉花糖,动动脑子。”鹤丸说,“你猜那是什么?”
“《汉尼拔》里描写的炸脑片?”加隆又猜到。
“哪里有炸脑片那么低级。”鹤丸笑着说,“蠢材,看你没有满五十岁,阅历不够,猜也猜不着的。”
“到底是什么?”
莺丸便说道:
“告诉你吧,是人的能量:精神,灵力,气血,生命力……这些看不见的能量被抽取出来,凝聚出的魔法糕点。所以吃这个是最好的也是最糟的——一次能高效率地补充大量血气和能量这一点,非常便捷。但吃一片就相当于吃了一个活人,容易在人类世界里落下骂名。”
“的确。”加隆说。
七月二十二日晚上
之后,狮子王讲起了另一件事:“雨后森林里,当你发现地上的花草围成一个硕大的花环,花环中有一道像是被抛弃的楼梯——无论是木头楼梯,铁楼梯,还是那种很美的藤条花朵编制的秋千楼梯——的时候,如果你是人类,千万不能登上楼梯,登上去就死定了。”
“那楼梯是通往异次元的临时通道吧?”加隆问。
“将军算说对了!”狮子王用力一拍手,说,“我就说吧,比起那些盲目地认为自己可以知晓并且能够破解一切,给一切下定义,但连个楼梯都搞不定的审神者。还是将军这样的更让人高兴,那楼梯,就是通往各个世界的入口:旧式的木梯是通向高天原的,涂成金白两色,旁边有吹号捧花的小天使的楼梯,是通往洋教里所说的天国的,铁梯是通向黑暗世界,藤条花朵梯子,是精灵世界的居民们用的。人类之所以无法登上楼梯,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比较薄弱,无法承受楼梯顶端空间端口附近的强辐射。毕竟那些端口是临时增设的,他们顾不上人类的安危,非常正常……三日月哥哥,该你啦。”
七月二十二日晚上
“老朽哪里有什么恐怖故事可以说呀。”三日月笑道,“不过,我当年在牛津大学念书的时候,因为离开本体太远,大家都看不到我。只有一间阁楼上的一只小吸血鬼和一只幽灵感觉得到我,当然,那也要我主动和他们说话,他们才感觉得到,那吸血鬼是从瑞典来的留学生,而幽灵是个得肺结核死了的学生。本来我们过得挺好,可以不交学费,也可以不交房租,每天去听课看书就是。可惜那吸血鬼装人类装得太好,最后房东找他,要他交租——他哪里有钱了?要知道,就算是吸血鬼,其中的穷学生也不少。”
“你们是怎么逃租的?将房东吓了出去?”
“我们不做没有君子风度的事情,没钱就用物抵。”三日月说,“我们几个一致说没钱,吸血鬼就想了一下,说开学之后,用腌鱼抵账。房东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结果,那吸血鬼从瑞典带来了几陶罐腌鲱鱼。”
“好吃么?那里的腌鲱鱼?”御手杵问。
“不甚好吃,其形甚雅,其味甚恶。”三日月摇头道。
“得。”加隆乐道,“瑞典腌鲱鱼是出了名的有味道,不是经常吃它的,必定不习惯。”
“可不是。”三日月说:“老朽吃不惯那个。”
“房东被熏回去了?”
“直接被熏死了。”三日月说,“他家里来了人,捂着鼻子把他抬了回去,当天晚上那房东就不行了,担心他变了鬼打上门来,我们几个就在门口贴了符。不过他也没地方告,毕竟那仅仅是臭咸鱼,不是炸药什么的那。”
“我讲个比较难堪的。”烛台切光忠说,“大家都知道十月三十日晚上有百鬼夜行的祭典吧?一次祭典上,一只泥田坊和一只白粉婆打起来了——为看戏的时候抢个好位子,他们打起来不要紧,反倒连累了周围的人,衣服不是变黑就是变白,不然就是黑一道白一道,臭泥味道混着白粉香,半个月都没有消下去。”
“这有什么意思?”加州清光说。
“有意思。”烛台切光忠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去劝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掌,之后七八拳加三四脚全落在了我的背上呢。”
“好同情你。”大和守安定说。
“但是这依然是个无聊故事。”同田贯正国说。
“主要是因为庙会总是免不了打架吧?”平野藤四郎说。
“你们倒是没见过莺丸大哥生气时候的样子,那真是可怕。”前田藤四郎说。
“我见过。”加隆说,“平野,你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