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荒原》利夏尔

159、第一百五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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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八日傍晚
　　“织田信长要求见你。”莉亚德伦在打给加隆的电话之中说：“这真可疑，不是吗？我们与他接触的时候，他突然提到了你，尽管我们的系统信息显示你没有出战，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你的。”
　　“你们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提起的。”
　　“是的，确定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情况紧急，我们也不得不打破禁止与古代人会面的命令。但他提到了你。”
　　“不去。”加隆一口回绝-----他没有在冥界的记录上查阅到织田信长的一切信息，所以让这个历史人物惦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小姐呀，我这里可是兵荒马乱，绝大多数人要将他们自己的名字顶在脑袋上，小云雀吃坏了肚子，松风得了马痘，望月昨天把我踢个半死，我想它应该是在发情期，王庭被牛虻叮了必须静养上药，光忠嗓子痛，莺丸头痛，国永宫外孕了，笑面青江怀了表弟的孩子……”
　　“那您还好吧？”
　　“我痛经。”
　　“真是没有诚意的回答。”
　　“小姐，我帮您的忙也不少啊，信长一说见我，就把我推出去了吗？他可能把我宰了祭刀呢。”
　　莉亚德伦迟疑了一下：他们也为织田信长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来自未来的审神者而感到诧异。但各种资料都显示，织田信长根本没有与时空管理局的任何人接触过。
　　以及，无论历史是否被修改，织田信长的结局都是在大火之中下落不明，区别只有早晚而已。因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刚好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才不见他。“加隆说，“除非他过来见我。”
　　“这是不可以的。”莉亚德伦急忙说，“我们有规定：不能让古代人接触现代的技术，因为这也有改变历史的可能。”
　　“哼。”
　　“还是希望您能够帮忙。”莉亚德伦的语气始终是柔和的，“我们会给予您力所能及的最大援助。”
　　“不找借口杀精灵，我就应该感谢雅典娜了。”
　　“我们现在也正在讨论精灵应该有的权利……但至今还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莉亚德伦知道加隆是在奚落她，便为难地说，“契约规定精灵不允许使用他们的远程攻击能力----因为可能会对审神者造成威胁，他们只能使用本体佩刀和刀装进行规定范围内的物理攻击。拥有异能，就等于是解开契约，与管理局作对。尽管知道，这个规定，对于专门修行法术的精灵有点不友好……”
　　“也就是说，精灵原本是敌人咯？”
　　“不，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是友军。但是，加隆先生，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一定要讨论清楚。”加隆严肃地说，“不然恐怕不知道为什么吃败仗。”
　　之后他耐心地和莉亚德伦等人纠缠讲条件，终于得到了三个许可：第一，不派监督员到他的本丸里精灵们身边，第二，如果精灵在对敌战斗之中出现异能觉醒迹象是可以被允许的。第三，与织田信长会面的时候，没必要派遣监督员跟从。

　　七月十八日夜间
　　“织田信长要求见我。”
　　等三日月回来的时候，加隆对他说了这件事。
　　“哦。”
　　三日月的反应很冷静，甚至是冷漠，加隆叹了口气：真是匪夷所思。他就继续说：“我答应了，去见他。”
　　“那好。如果您要去见他，请带上国永君，莺丸前辈和髭切兄弟，当然，室内战斗也少不了肋差和短刀的保护，建议乱藤四郎与笑面青江贴身跟随您。”
　　“你呢？”加隆问。
　　三日月笑容可亲地回答：
　　“老朽就带着光忠他们为战斗做准备呀，毕竟我们是佣兵，虽然雇佣兵是提着脑袋走路的工作，但谁愿意丢脑袋？”

　　七月十八日夜间
　　经过商议，出征的人员终于定好了。
　　一队：鹤丸国永，莺丸友成，髭切，膝丸，乱藤四郎，笑面青江负责与信长正面交锋。
　　二队：三日月宗近，烛台切光忠，次郎，御手杵，骨喰藤四郎，山姥切国广
　　这一队有三名旧日支配者，所以他们负责在正面抗击敌人的火力。
　　三队：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石切丸，日本号，小夜左文字，同田贯正国
　　四队：山伏国广，太郎，今剑，岩融，小狐丸（这次是他主动要求出战），歌仙兼定
　　失忆的家伙不能去，尽管他们的身体和武艺都没有问题，但是谁都不能保证会出什么事情。
　　本丸里要有人负责照顾失忆的家伙，加上长谷部与信长私交有点不好，所以长谷部等人就留了下来，御守自然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七月十九日上午
　　“从七月十九日来到五月初，还是有点不习惯。”
　　加隆看着远方翠绿的矮山和古代人小巧的屋子，信长表示会派人在这里接应他们……但天知道信长是怎样知道他加隆的名字的！
　　想到这里，加隆更感觉这其中不是有个阴谋就是有个因缘了，或者可以证实织田信长身为旧神或旧日支配者化身的假说呢。
　　“这就是信长所居住的清州城。”莺丸说，“但我们必须更谨慎地赶路，战火迫在眉睫。无论从远方看起来如何，武士们随时都处在枕戈待旦的警戒状态，不要冒犯对方，一切等我们来到信长公面前再说。”
　　晨光异常明亮，炎热，很可能会在几天之后下一场大雨，地面一片翠绿，阳光照在树叶之上，使得它们仿佛让人赏心悦目的火焰，一朵一朵的野花，像是无数星辰般绽放在草地之上。
　　“这些花有点古怪。”加隆说。
　　“哪里古怪？”
　　“有些花是秋天开放的……唔，算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神官打扮的人带着几个武士走了过来，莺丸用古代语言简单地与他们交谈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上，就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他们最后终于到了信长居所的门旁。
　　该处坐着许多全副武装的人，一看见他们靠近，就立刻跳起，用手中的武器挡住了去路：“来者通报姓名。”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又矮又瘦，衣着简陋，眼睛里面有着好奇，但没有多少的友善的意思，所有人都眼神冰冷地看着加隆。
　　“我们是信长公的援军。”加隆首先回答。
　　一名守卫看看他，回答道：“主公曾经下令，除非是通报姓名的援军，否则不得进门。你们总是穿着奇怪的衣服，大胆地在神官先生的带领下过来。但你们究竟是谁？表明你们的身份，你们到底是援军，还是那些怪物的盟友，快点说。”
　　“你说得没错，”加隆说，“信长公数日之前也曾经接待过和我们一样打扮的客人，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他对那些客人相当友好。而我们前来就是告诉他如何抗击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如果依旧怀疑我的身份，那请告诉他，他之前点名要见的那位特地从海上过来，加入他的盟军，希望你可以通知他。”
　　说着，他在指尖凝聚起一个光球。
　　“好的，小的会的。”对方急忙回答，“小的会将您的名号告诉主公，请在此稍候，不过别抱太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