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荒原》利夏尔

157、第一百五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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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六日夜间
　　“多——准备——一些……手入用的东西？”清光拖长了声音，看样子要马上将手中的两根方便木筷戳到他眼睛里，“你估算过敌我力量对比吗？就这么说大话？”
　　“我算过，清光，现在敌我力量对比，大概是与上次奈亚拉托提普带给我们的京都惊喜差不多。”和泉守兼定说。
　　毫无疑问，火上浇油，清光的火气都可以用来直接烤鱼了：
　　“对，还没有治疗！你知道上次我用掉了几个极品护符吗？”
　　“没事！这次负责复活和治疗的阴阳师不是深入敌后的。”和泉守兼定仿佛是对三日月宗近十分信任。
　　“稍等……等等。”吉行探过头，说，“搞不好咱们可以去敌人少的时间段打这场仗。”
　　“哦，别的本丸里的审神者也是这么想的。”加隆说，“不过他们也没打赢。”
　　“那是自然的，毕竟首先失去精灵的信任的，是审神者。”石切丸说。
　　“不过也有强到连精灵也自愧不如的审神者呢。”药研藤四郎说。
　　“那毕竟是少数，药研。”光忠说，“往往都是这个样子……无论多强的审神者，上战场也离不开精灵的援护……无论审神者实力有多强。毕竟，如果没有精灵的指引……审神者会在时空的夹缝之中逐渐迷失……”
　　他做了个失礼的表示，从口袋中掏出面巾纸，牢牢地掩住嘴，忍住突如其来的咳嗽，虚弱感和眼冒金星。
　　“光忠，你怎么了？”加隆急忙问。
　　“啊……抱歉，仅仅是……是……”
　　光忠说着，忙不迭地站起来，说，“很抱歉，我稍微离开一会儿。”
　　他走出去，确定众人不注意他之后，加快脚步跑到浴室里，面对水槽咳嗽得天昏地暗。
　　加隆和大俱利伽罗同时跑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大俱利伽罗首先问，“被酱汤呛到了？”
　　“嗯……论起难以下咽的程度，大概是。”加隆说。
　　“你们希腊那里有缓解咳嗽的偏方？”大俱利伽罗又问。
　　加隆为难地想了一下，答道，“有，念咒。”
　　“别用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刚刚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终于缓过气来的烛台切光忠倚在水槽上满脸无奈地注视着两人：“只是突然感到虚弱而已……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一向冷静的小夜左文字惊慌的声音：“哥！宗三哥哥……！”
　　“国重！坚持住！”这是山伏国广的声音。

　　七月十六日夜间
　　“糟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却是烛台切光忠，现在他身上穿的不是战斗服，因此比依然套着沉重的护甲的大俱利伽罗动作快了一倍，加隆随后也跑了出去。大俱利伽罗愣了一会儿：
　　“可恶，没兴趣参与这种事情。”
　　他说着，摇摇头也走出去了。
　　饭厅里一片忙乱，江雪将昏过去的宗三扶到席子上，而长谷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跪在地上，握着发光的木制十字架，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四道金色光线从他背后延伸出来，不自然地飘动着。
　　“不要试图去除那些光线。”
　　当加隆走上前的时候，他听到了处于人群外围的三日月的声音。
　　“你还好吧？”石切丸将长谷部扶住，问。
　　“谢谢。”长谷部勉强地笑了一下，“这件事我还是自己处理的好。”
　　“你现在不行。”加隆说着，就开始用小宇宙帮他紧急治疗，同时探询着对方的情况----身体似乎是没有问题，可解释不出他突如其来的不舒服。在那边的宗三左文字也是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可身体迹象仅仅像是人类的中暑昏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异状。
　　“是中暑吗？”加隆疑惑地捏住自己的下巴：“可是他们刚才还没有任何问题啊。”
　　长谷部艰难地喘过一口气，小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历史被修改的原因……因为桶狭间之战的结果被修改，现在，现世的历史也被修改。”
　　“没错。”三日月点点头。
　　“难怪我刚才咳嗽了一阵。”光忠问：“三日月大哥？在被修改的历史之中，我们的本体是怎样的？”
　　“啊……”
　　“别打扰他。”加隆说，“他肯定在搜集讯息。”
　　这时候，药研藤四郎拿了药箱过来。加隆急忙给宗三治疗。
　　三日月一直在走神，直到光忠询问，他才回过神来，说，“在被修改的时间线中，德川家一直作为大名平安存在到至今，并且作为今川家的助手而存在，但不再是幕府将军。老朽的本体被菊童丸赠给了谦信公，又辗转到了石切剑箭神社。折断一节的长谷部被葡萄牙商人从守寡的浓姬手中买走，漂洋过海地到了梵蒂冈，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梵蒂冈教皇的私人收藏品。你的本体是被人在战场拾到之后卖来卖去，奇怪的是每个买你本体的人最后都会发财，然后你被大友家高价买走，但依然被烧毁，还连累了大友家的豪宅，这是你财神生涯之中唯一的败笔。宗三左文字被今川家后人献给天皇，成为了皇室御物。太郎和次郎兄弟则是被重铸变成了打刀。”
　　“那宗三左文字为什么会昏倒？”加隆蹙眉问，“他的结果不错啊。”
　　“你以为他是那种人吗？”老□□问道。
　　“什么人？”
　　“他会甘心做笼中鸟吗？”
　　“当然不会。”
　　“我们呢？”一期一振急忙问。
　　“你去了德川家，没被磨短，但依然在火灾时候被烧了。”
　　“哦，弟弟们呢？”
　　“抱歉，你的弟弟们可是比你幸运多了。”
　　“那就好。”
　　“我呢？”鹤丸问。
　　“在被修改的时间线里，你一直在神社做神刀啊。”三日月说。
　　“哦……”鹤丸兴味索然，“就是那样，太无聊了。”
　　“人类是阻止不了我的本体被烧的。“光忠说，“那是我和仇家的战斗，和人类无关。”
　　“对，长谷部，宗三左文字和光忠曾经是织田信长的刀。”加隆说，“因为桶狭间之战被修改，你们的本体的历史经历也被修改了。“
　　“这种经历会直接影响到精灵的记忆，或者是健康状况。”三日月说。
　　“历史被修改之后，精灵会消失吗？”加隆急忙问。
　　“不必担心，历史本身有一定的弹性，只要本体存在过，精灵就会依然存在，只是经历不同。即便是出生之前的历史被修改直接导致本体消失，他们的名字，也可能会以文艺作品中的角色或道具的形式出现……不过仅仅是可能而已。”
　　“如果不可能呢？”
　　“精灵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毕竟，灵魂是不灭的，即便本体被毁灭，对灵魂，以及灵魂中的力量，所具备的战斗技能也没有毁灭性的影响。所以，精灵能够忘却的，只是自己的姓名与故事罢了……相对而言，人类的社会，在历史改变之后，会受到更大的变革和冲击吧。”
　　“啊，那也糟。”加隆大声说，“房间里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来本丸之前经历的举手！”
　　堀川国广，加州清光，长曾弥虎澈，蜻蛉切，陆奥守吉行，和泉守兼定没有举手——除了大和守安定以外，名震天下的新选组和村正派几乎全军覆没，还连累了一个脱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