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焰钢同人 繁华之乡的战场。》一世芳华/

4、第四章,新战场的帷幕.

　　第四章,新战场的帷幕.

　　激烈的枪战并没有使格兰卡将军夫妇惊慌失措.虽然列车上其他的乘客都已慌张得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们一直很沉静地坐在特别车厢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枪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负责保护他们的十几个警卫人人都握紧了枪支,万分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将军夫人在看着将军,神情温柔而沉静.
　　将军却在看着面前的茶杯,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说了一句话:"真是悦耳的声音啊."
　　不多时,枪声停止了。
　　当罗伊·马斯坦上校带着手下霍克艾中尉和哈勃克少尉赶到特别车厢的时候,惊骇地发现那十几个警卫全部都死了.个个死状凄惨,惊骇恐怖的表情像冰一样凝固在死者的脸上.
　　"啊?!"罗伊觉得自己的手足冰冷,立即踢开门闯进去."将军!"
　　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将军与夫人正安然无恙地坐在茶几上饮茶.而他们的面前正躺着一具尸体.整间车厢都像刚扫过台风一样,横七竖八地翻倒着桌椅和器具.
　　将军抬起左手扶了扶眼镜,看着罗伊三人说:"穿军装的人,你们是军人?"
　　他的视线锁定了罗伊的军装."上校级的徽章.这么说,你就是这次来接应我的东方司令部司令官罗伊·马斯坦上校."
　　罗伊忽然从惊怔中回过神,立即向将军行军礼,紧张地说:"让将军阁下受惊了,我们保护不周."
　　"不.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你们再晚来一分钟,我和尤丽娜可能也已经躺在地下了."格兰卡将军的右手从茶几下拿起来,手上正赫然握着一柄手枪.
　　"真危险,我差一点就开枪了."他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尤丽娜啊,我们现在终于安全了,因为有这个国家最负盛名的两位国家炼金术师在保护我们."

　　爱德华和阿尔奉斯并没有上列车.他们和后来赶到的军队一起,在列车外恭候将军.
　　爱德华在中央的时候也见过一些上层的将军,感觉全都是很不好靠近,很装腔作势的家伙.出乎他的意料,格兰卡将军从外表上看起来很像一位和蔼的老伯.而将军夫人竟然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
　　老夫少妻.与其说他们像夫妻,还不如说他们更像父女.
　　"将军!"所有的军人一齐向格兰卡将军敬礼.
　　"啊!......"爱德华和阿尔奉斯被气氛压迫到,也慌忙地行军礼.
　　"嗯?"格兰卡将军马上就注意到这一特大一特小,两个鲜明对比的人.想不看见都不可能.
　　"将军,这两位就是____"罗伊向将军介绍,但是将军伸手示意他停止.
　　"这两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钢之炼金术师,艾尔利克兄弟了吧?"将军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
　　"啊...不__是的,是."爱德华局促地回答.
　　"我也听过你们的大名哦."将军夫人对爱德华温柔地笑道:"真令人吃惊,这么小的少年就能取得国家资格,真是太难得了!"
　　"诶?......"爱德华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时候,秘书官过来催促:"将军阁下,请赶紧上车吧.不要在危险的地方逗留超过5分钟."
　　"好的."将军携着夫人的手走向汽车.
　　在他们的身后,爱德华仍然用一种很莫名的眼光望着将军夫人,似乎已经出了神.
　　"怎么了,哥哥?"阿尔奉斯问.
　　"......没什么."爱德华摇了摇头.这位将军夫人好......
　　"怎么?"罗伊看看将军夫人的背影,再看看爱德华,脸上忽然露出了奸笑."原来你也长大了啊,钢.懂得看美女了.虽然人还是没有长高."
　　"笨蛋......"爱德华只有这么两个字.
　　"不过说真的,将军夫人还真是年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会看得出神,说明你终于也有点审美水平了."
　　"吵死了!"爱德华两只眼圆圆的."不要把你的恶趣味加在别人身上."
　　几个人一起走向另一辆汽车.
　　"不愧是做将军的人.所有的警卫都死了,他还能毫发无损."哈勃克嘴里叼着根烟斗."不过,我真想知道,他是怎么保护那位漂亮的夫人的?"
　　"你注意到了吗?"霍克艾中尉忽然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格兰卡将军和夫人所坐的位置."
　　"嗯?"罗伊的眼前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一片狼籍的特别车厢,将军和夫人相对而坐.将军面对着门口,而夫人正背对着门口,背对着罗伊等人,挡住了将军.
　　"你是说......"
　　"是的."霍克艾中尉冷冷地说:"如果当时冲进去的不是我们,而是恐怖分子.第一个死的就是夫人,然后凶手也会被将军开枪打死.也就是说,格兰卡将军是在拿夫人当自己的挡箭牌."
　　"......"片刻的沉默.
　　罗伊勉强笑了笑,说:"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啊."
　　"这种男人真是太差劲了!"哈勃克突然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气势."保护女人是世上所有男人的责任!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种男人真应该直接丢到深山老林去打光棍,我们偏偏还要保护他."呜~~~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交到女朋友啊?可恶!
　　"可是将军和夫人看起来很和睦啊."阿尔奉斯不解地问.
　　"那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孩子的看法,只看到表面."罗伊自满地笑道.
　　"说得跟你很有经验一样."爱德华嘴里嘀咕了一句.
　　"至少比你多."罗伊拿手指指着他."你要是一直不长高的话,将来很可能交不到女朋友."
　　"你说什么?"爱德华头上出现一个大炸弹.
　　"算了,算了,哥哥,大佐不是那个意思."阿尔奉斯额头上一排横杠.
　　霍克艾中尉忽然愤怒地说:"无论如何, 为了保全自己的狗命,连妻子都可以不顾,这种男人,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就听"咔嚓"一声,霍克艾中尉手里的手枪发出恐怖的开合声.
　　罗伊/爱德华/阿尔奉斯/哈勃克一脸黑线:"......"
　　"中...中尉,小心走火......"罗伊汗~.
　　"太可怕了!"哈勃克头上出现了三个字."女魔头......"
　　"中尉一定是女权主义者."爱德华天线状.
　　"一定是,一定."阿尔奉斯在点头.

　　汽车开动了,紧跟在格兰卡将军的汽车之后.
　　开车的人是霍克艾中尉,罗伊坐在前座.爱德华和阿尔奉斯坐在后面.
　　阿尔奉斯一个就占了后排2/3的空间,所幸的是爱德华是不会觉得拥挤的.
　　虽然很不情愿,哈勃克还是给踢下了车,只能跟普通军人去挤一辆军车了.
　　哈勃克一副哭脸:"我好可怜......"
　　罗伊一直很安静地凝望着窗外.
　　野草杂生的山谷,一杆杆毁坏掉的路灯,冷冷清清的黑夜,万户萧疏,野鬼和亡灵也将无法安息的动荡和恐慌.
　　然而这里不是伊修巴尔,不是东部,也不是中央.这里是繁华之乡啊.
　　"你知道吗,钢?"他忽然说.
　　"嗯?"爱德华从思考中被打断,撑着下巴看着他."什么?"
　　"十几年前,在伊修巴尔内战开始之前,在我还没有加入军队之前,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
　　"什么?居住?真的吗?"爱德华双手抓着前面的椅背,看着罗伊.
　　但是罗伊没有回头.他只面对着车窗幽暗的玻璃,谁也看不见他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
　　"说出来你们可能会觉得可笑.当时我居住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我一个女朋友."
　　"诶？......"
　　路灯在车窗外向后飞驰,其中仿佛闪现出一幕幕封沉已久的回忆.
　　曾经的语言,故人的笑容,还有一去再不复返的少年时光......无数的画面与惨淡的灯光重合,恍然若真,恍然又如梦.
　　罗伊的声音中带着温柔的忧愁,缓缓地说:"我去过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有比那时侯的布利维斯更美的地方.那时侯的布利维斯,是独一无二的繁华之乡."
　　"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吧?"爱德华怀疑地摆摆手."因为有你喜欢的人在这里,所以你爱屋及乌,就觉得布利维斯是最美的地方了."
　　"......也许有这个原因吧."罗伊淡淡地笑."还记得那首写布利维斯的诗吗?"
　　"诗?就是那个'鲜花开满山坡啊,晚霞染红天空.布利维斯啊,那是繁华之乡.'是这个吧?"
　　"诗里面写的曾经都是真的."
　　"......是怎样一个地方啊?"爱德华扭头看着车窗外荒野中破烂的道路,努力地想想象出诗中的场景.
　　“大佐，那你的那位女朋友呢？”阿尔奉斯问。
　　罗伊立即泄了气：“分手了。”
　　“对不起......”阿尔奉斯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连爱德华都开始有点同情起罗伊了。
　　“别难过，你一定还能找到更好的女朋友。”这话爱德华还没有说出来，正准备说出来。
　　“啊，不。没什么，你不用道歉。”罗伊先摆了摆手。“反正也是我提出来要分手的。”
　　这是什么话呀？
　　霍克艾中尉：“......”
　　于是，这句话爱德华理所当然地吞回去了。而且在心里进一步认清，对有的人真的是不需要同情，只要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她是个需要安定生活的女人。”罗伊忽然说，眼中隐藏着忧郁。“在我决定要成为军人的时候，就注定我不能满足她。她应该找到可以给她快乐的男人。”
　　他忽然又坚定地说：“我是军人，我希望我能有能力保护她新的生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上校......”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罗伊终于回头，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随便推搪过去。“没有......”
　　罗伊看着爱德华的脸，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有什么疑问。
　　“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
　　“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
　　爱德华和阿尔奉斯互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当然是利什布尔！”
　　“利什布尔？是你们的家乡啊。”罗伊温和地说。
　　“嗯。”阿尔奉斯用力地点头。“等我们恢复身体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好久没有回去了，好想温丽和婆婆，好想大家......”
　　“......是啊。”爱德华往后靠着椅背，仰面看着车顶，默默地露出微笑。“不管我们走到多远的地方，只要想起家，想起温丽和婆婆，想起大家，我们就会....笑出来呢......”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在暗淡的光线里，拥挤的汽车中，另外三个人都已经看见，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别样的情感，水一样潮湿。
　　他们坚信，希望必将永存，道路也必将永远延伸。

　　布利维斯政府招待所.
　　大门前,莱普尼镇长笑得像个弥勒佛,如果他能稍微胖一点的话。
　　"将军阁下,欢迎光临鄙镇.鄙人是希尔·格·莱普尼."莱普尼向将军伸出右手.
　　但是将军直接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然后是将军夫人,陪同保护的罗伊爱德华等人,然后再一大批军人,全都走过去了,好象全都没有看见他一样.
　　"......"莱普尼镇长追上来,脸上堆着笑."将军阁下,阁下!房间已经为您和夫人准备好了.请允许我为您带路,您看好吗,阁下?"
　　将军走进大门后停下,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说:"那就麻烦镇长了."
　　"岂敢岂敢?能为将军阁下效劳是我的荣幸."莱普尼恭维地笑道."这边请."
　　"真是马屁精."爱德华一脸肉麻兮兮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
　　招待所是布利维斯镇最豪华的地方.里面的房间按照接待对象的不同,大小,装祯都是有差别的。
　　为格兰卡将军夫妇准备的正是这里面最大的一间.
　　“这就是为将军和夫人准备的房间，阁下还满意吗？”
　　“嗯。”将军只淡淡地看了看。“很好。”
　　“两位炼金术师大人的房间也做了调整，分别改在两边的隔壁，以求更好地保护阁下。”莱普尼镇长满面笑容地解说。
　　“随你的意思吧。”将军好象对这些并不关心，反应很冷淡。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罗伊走上前向将军询问。
　　“没有了。你们一定也很辛苦，可以下去休息了。”将军微笑着说。
　　“那请阁下安心休息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阁下和夫人的安全。”罗伊向将军鞠躬致礼，然后带部下退出了房间。
　　爱德华还在看着将军夫人，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很......
　　夫人偶然回头，正对上他的眼光，于是便对他嫣然一笑。
　　“呃？”爱德华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
　　“哥哥？”阿尔奉斯已经和罗伊他们一起都走在门外了，回头望着他。
　　“啊！来啦。”爱德华赶紧跑出去。
　　“咦？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哈勃克嘴里叼着只烟斗，指着他的脸。
　　爱德华白眼睛状。“那是你眼花了。”
　　“不打扰两位休息，我也告辞了。”莱普尼镇长也向他们鞠躬告辞。
　　“请稍等，镇长先生。”说话的人是将军夫人。她温柔地说：“请你再留一会儿，我们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非常荣幸为你效劳，夫人。”莱普尼知道献殷勤的机会来了，两只眼睛里冒星星。
　　在他的身后，爱德华似乎有点狐疑地看着他。房间的门慢慢地关上了，隔断了他的视线。

　　“哥哥，你先睡吧。我来守着，反正我不需要睡觉。”阿尔奉斯坐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躺在床上，曲着双手做枕头的爱德华。
　　“......我睡不着。”爱德华望着天花板发呆，半天来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是上校吗？”
　　“他就在眼皮底下，谁想他呀？”爱德华嘴巴歪了一下。
　　“那——你是在想...爸爸吗？”最后三个字阿尔奉斯说得很小声。
　　“不要叫那家伙爸爸！”爱德华翻了个身，单手支着脸，冷冷地说：“那家伙抛下妈妈和我们，一走十几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说不定早死在什么地方了。”
　　他摆了摆手，一脸厌恶的表情。“反正我是不会认那个家伙的。要不是他让妈妈那么操劳，妈妈也就不会死了，他从来都没有尽过做丈夫的责任。”
　　“哥哥......”
　　“什么？”
　　“要是还能再见到爸爸，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爱德华一下子坐了起来，握着拳头。“我非狠狠揍他一顿！”

　　阿尔奉斯没有说话了，只低下了头，沉默着。
　　“怎么了你？”爱德华撇着嘴，看着他。“你好像不高兴。”
　　“......我只想问爸爸有关炼金术的知识。爸爸一定是个很博学的人。”
　　“那种事无所谓啦。我们为什么要依靠他？”爱德华又倒了下去，一面抱怨起来。“真是的。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是为了寻找恢复身体的方法吗？结果却在这里浪费时间。”
　　房间里一片空虚的寂静。
　　他趴在床上，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忧郁，低低地说：“还要多久，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贤者之石？我都快要绝望了......”
　　阿尔奉斯站起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他这样一对比，爱德华就小成豆芽了。
　　“喂喂......”爱德华头上汗~~
　　不要用你的高大来反衬我！这话他还没有说，就忽然看见阿尔奉斯举起了铁拳。“咦？”
　　“哥哥是个大白痴！！！”阿尔奉斯一铁拳下来，爱德华就飞走了。“哇呀！”
　　“混蛋！你为什么打我？！！！”爱德华从墙角底下爬起来，捂着脸大吼大叫。
　　“谁叫你说什么绝望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爱德华豆芽状。
　　“随便说也不行！”
　　“谁才是哥哥？”
　　“哥哥错了的时候就不是哥哥了!”
　　“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劈劈啪啪！乒哩碰隆！

　　“怎么了？”在他们门外站岗的两个军人头上冒问号。“里面好象有什么动静？”
　　“好象是打斗声......”
　　“......”两个军人互相看着。
　　“爱德华大人！”门忽然被撞开了，两个军人抱着枪冲进来。然后就看见了抱着爱德华的腿的阿尔奉斯，和扭着阿尔奉斯的手臂的爱德华；还有满地的翻箱倒柜。
　　“......两位大人，你们在干什么？”
　　“......”爱德华和阿尔奉斯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做游戏！”
　　“......”门又关上了，两个军人一脸黑线。“算了，还是不要管小孩子的事。”
　　“哥哥是个大白痴！！！”阿尔奉斯一把揪住爱德华的衣领，大声地骂起来：“不要放弃，不要停止，不要焦急。我们约好的呀，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说丧气的话。你这个混蛋哥哥！白痴哥哥！”
　　“阿尔......”爱德华张大眼看着他。
　　“如果你也想放弃的话，那我怎么办？我很害怕，哥哥，我很怕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我是因为有你才能一直支持到现在的啊！”
　　没有眼泪，钢铁的身躯没有哭泣的权利。但是他们到底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年幼的灵魂承担着所有的悲怆。
　　“阿尔......”爱德华轻轻摸着他的头，轻轻地说：“别哭了。”
　　“谁哭了？混蛋哥哥！”阿尔奉斯一铁拳打过来。
　　“哇呀！”爱德华摔了个两脚朝天，爬起来嗤牙咧嘴的样子。“你还打？！可恶，我迟早打架要打赢你！”
　　“你从来没有赢过我，常败哥哥！”
　　“你这没大没小的混蛋弟弟！”
　　爱德华温柔地拍拍阿尔奉斯的肩，说：“好了，打起精神来。我们可没时间闹窝里反，有力气留着找贤者之石吧。”
　　“哥哥......”阿尔奉斯看着他。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金色的眼眸中只有坚定，没有畏缩。纵然有悲痛，也仍然要往前走。“也是因为有你一直在支撑我。而且，”
　　爱德华站了起来，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被逼迫着勇往直前的少年，承担着灵魂的悲痛和彷徨。道路阻且漫长，相互支撑着不肯停下的信念。
　　谁来为他们点亮前路的灯火？谁来为他们止住所有的悲戚？
　　门扉紧闭着，谁来打开它？
　　门忽然开了，走进来的人是秘书官。
　　“钢之炼金术师阁下。”
　　“呃？”爱德华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将军和夫人在大厅宴请阁下，请跟我走吧。”
　　“这时候？”爱德华看手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12点了。“这么晚了，将军为什么——”
　　“请跟我走吧。”秘书官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冷淡的微笑。“这是将军的命令。”
　　此时，另一间房间里。
　　罗伊正在呼呼地睡大觉。
　　“这个混蛋！”哈勃克坐在旁边盯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说保护将军的时候那么自信满满，结果居然是让我守班，他就在这睡觉！”
　　“呼。”霍克艾中尉抬头看了他一眼，吐出口气，拍拍他的肩，又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桌子上摆着各种不同型号的枪械和子弹，丽莎·霍克艾正在把它们一一组装上膛，随时备用。
　　要说温丽·洛克贝尔是机械铠狂女的话，丽莎·霍克艾恐怕就是枪械狂女了。东方司令部的射击NO.1始终没人能从她的手里抢走。
　　“中尉，你也趁现在睡一觉吧。我守夜就行了。”哈勃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笑着说：“女性要是经常熬夜的话，会影响美丽的。”
　　“不了。”霍克艾中尉手上拉开一柄手枪，“卡嚓”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声音听来真是令人心里发寒。
　　“你不累吗？”
　　“我睡不着。”她扭头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今天晚上实在太安静了。”
　　“......是啊。”哈勃克少尉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简直就好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呢。”
　　太安静的夜晚，反而会使从战乱的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人们觉得惶恐不安。是因为总是在生与死之间穿梭，在杀人与被杀中彷徨太久的缘故吗？
　　被逼迫着走上杀人道路的善良的人，怀着坚定信念而跳入政治激流中的人们，他们的道路将更加艰险而悲伤。
　　相互保护着向前走，虽然不知道对错，虽然看不到尽头。
　　门扉在哪里？谁来打开它？
　　门忽然开了，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莱普尼镇长！
　　“打扰了，马斯坦上校大人。”
　　“镇长？”霍克艾中尉站起来，挡住了他。“有什么事？”
　　“将军在大厅宴请上校大人，请上校大人马上去。”
　　“现在？”霍克艾和哈勃克都十分奇怪。“已经快到12点了。”
　　“是啊。”莱普尼笑着说：“不过这是将军阁下的命令，还是请马上叫醒上校大人吧。”
　　“我听见了。”罗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屋子里了，冷冰冰一张死人脸。
　　“大佐，你不是睡得打呼噜了吗？”哈勃克指着他。
　　“你们这么大声说话，睡死了都给你们吵醒了！”罗伊冷着脸。“更何况，一直听到枪械的声音，你睡得着吗？”
　　“......枪啊...”哈勃克望天想。“恐怕不能，睡着了也会吓醒。”
　　“......对不起。”霍克艾中尉低声道歉。“没有办法，我不能离开你身边半步，又必须准备好一切。”
　　“算了。”罗伊披上黑色的军大衣，向莱普尼镇长说：“将军找我是吗？我马上就到。”
　　“我跟你一起去。”霍克艾中尉说。
　　但是有人阻拦了她。
　　莱普尼镇长脸上带着冷淡的微笑，说：“将军的命令是只请上校大人一个人，其他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离开。”
　　“什么？！”在爱德华的房间门口，响起了阿尔奉斯的意外叫声：“只请哥哥一个人？”
　　“而且你要留在房里，不能到处乱跑。”秘书官补充道。
　　“诶？为什么？”
　　“这是军事机密，等爱德华大人见过将军，自然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