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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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在林间与白擦身而过。
终究难以放下心中的包袱，我转过身来，问他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那时的他还提这草药篮子，一脸茫然的表情比女孩子还要可爱。料谁也想不到，他也是个背负着一身人命的忍者。
来到了隐蔽的地方，我开门见山地点先破了他的身份，求他务必不要继续下去了。
问我没有立即发动袭击，他也没表现得有多意外。
毕竟我们两个身上都没有杀气。
“卡多不是值得信任的委托人，何况他对这个国家作恶多端，必遭天谴。”我坚持道，“继续这个任务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为了你和再不斩的未来，请务必再考虑一下。”
白的回答是这样的：“再不斩大人本来就是叛忍，平时接到的也只有这样的任务……和卡多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为了让我放弃劝阻，他把自己描绘成了恶人。我本来还想以波之国的百姓打动他，见他如此死心塌地，又忽然没了信心。诚然，如果一直在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们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恶人。但是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些比这更自私的事情……
“但是我根本不想杀你、也不想杀再不斩——你也是一样的吧？”我凝视着白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根本就不想杀人吧？！”
不管要在这个世界活多久，我都不愿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如果我只是个孩子，或者富岳没有枉死，接受这些还会容易一些。但两世为人的我知道，那就是一道门槛，迈过之后就回不来了。
“你如果这样想，就是已经输了。”少年白冷下脸来，无情地道，“为了再不斩大人的野望，我可是能毫不留情地杀死你的。”
说到底只是我心底的懦弱吗？但是对这两人我如何也感觉不到陌生，早就像他说的那样输了。
“即便如此……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不愿意相信。
没想到我这么执着，白直勾勾地望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开始为我讲述自己和再不斩的经历：
再不斩曾经暗杀水之国的大名未遂，又发誓会获得更多的力量，将那个国家掌控在自己手里。就因为这个决定，他沦为了叛忍，过上了逃亡的生活。而白则是被迫害的雪之一族的一员，杀死了谋害自己母亲的父亲，却在再不斩那里找到了家。
二人从那时起，想尽了办法才活到了今天，成功便能活到明天，失败便命丧黄泉。
而我却在让这样的他们放弃……连我都觉得自己狂妄自大……
抛开了种种虚伪的理由，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既然我们暴露了，计划也要提前了。”背对着我的白临行前道，“虽然可惜，但是下次见面的时候……请你也做好觉悟吧。”
因为耽误了时间没有找到鸣人，我回去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进门时看见黛正在和达兹纳交谈，让我颇为意外。经历了几天的体力劳动，他看起来晒黑了一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外表也顾不上了维持，整个人却放松了许多。
鸣人也懒猫似的趴在桌子上，看来是完成了自己的修行。
不知不觉中，身边的人都在变化。
发现这一点的也不止我一个。从津奈美手里接过餐盘时，卡卡西的眼角也带着笑意。
把这些看在眼里的还有津奈美的儿子，伊那利。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那个孩子，甚至可以算是讨厌。如果不是看在津奈美面子上，我甚至想直接痛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
用否认自己的父亲来逃避自己的弱小，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火大……
饭后，我宣布了遇到再不斩的同伙的消息。
伊那利那小子显然以为我们要完蛋，开始擤起了鼻涕。
“就算你们再怎么拼命，还是打不赢卡多的手下的啊！”伊那利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不管说什么漂亮话，到头来弱者还是弱者，是斗不过强者的！！”
听到这种彻头彻尾的胡扯，我实在是没心情去反驳了，心道当下须要考虑的是如何度过未来的危机，而不是怎么教育小孩子。
自己的努力遭到否定，鸣人倒是怒了，瞪着他骂了句“没用的爱哭鬼”，揣着兜走人了。
黛出奇的没有出言阻止，而是蹙着眉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轻松的气氛被破坏，多半要怪我的莽撞。看着尚未完全恢复的卡卡西，我不再确定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了。
本来就心事重重，我道了声晚安，准备一个人静一静，却被黛叫住了：
“有时间的话，想去散散步吗？”
月光下的波之国宁静如水。
黛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在酝酿着什么。
我一直在考虑和白的对话。作为一名忍者，我早晚要做出杀人的觉悟……
“我也觉得，想要帮助这个国家呢。”黛仰望着星空，浅绿色的眸底微光流转，“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后来又发现，达兹纳大叔是个不错的人。”
我在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的两颊微微泛红，却给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背起手来，不好意思地道，“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是吗。”见他那么可爱，我低头笑了笑。
“但是我想不论如何，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情，一路追赶下去就行了吧？”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黛的脸又烧了起来，“这样不论结果如何，就都不会后悔了吧。”
只要认清自己的心情，一路追赶下去吗？
或许……我其实陷入了一个误区。与其强迫自己去和不愿面对的人死斗，我应该率先考虑自己的心情，以及那种心情的缘由。如果因为现实世界的所谓无可奈何而违背了它，恐怕就真的要后悔了吧？
虽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这段话却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黛，”我渐渐驻足，转身道，“我觉得你是对的。”
“是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闻言，他笑得十分灿烂。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突然发现，自己明白那个要做的觉悟是什么了。
第二天，我派影份身跟随第七班去了大桥，本体却在达兹纳家附近潜伏起来。
之前差点因为一点小事违背了本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豁达。
这次的任务，我打算用最正确的方法来完成。
以后也要如此，不会再做让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