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我家的猫为什么不摇尾巴》游荡的埃路法

19、第十九章

　　当发电所的轮廓映入视线，希言停下了脚步。
　　“我早该猜到的。”她说，语气中有几分凄凉与悲壮，“不是我不认路，而是因为……回到这个地方，继续这段剧情，是我的宿命。”
　　“如果不完成它的话，我是不可能离开这片荒原的。”
　　跟着她乱走了半天的超梦：“……”
　　……算了，她觉得怎么想开心就怎么想好了。
　　反正，哪怕希言迷路到天涯海角，自己也能把她带回家。

　　“——你才是'主角'。”
　　当超梦这句话话音落下的时候，希言很明显地露出了一种由衷悲怆的神色。
　　“……我觉得，我缺乏了主角必须具备的、决定性的条件。”希言试图挣扎一下，“我没有热血、没有情怀，没有卓绝的天赋也没有惊天的运气——最重要的，我根本就没有主角光环。”
　　超梦很诚恳：“你可以把我视为你的主角光环。”
　　虽然它不知道“主角光环”是个什么玩意，但既然这个东西“最重要”，那么它不介意充当一下这个关键点。
　　希言噎住了——超梦的表情太认真，让她无法对这句话之中饱含的真诚生出分毫的怀疑。况且，如果眼前这位超级大神真的愿意充当自己的金大腿——
　　“等一下，”希言露出了几分狐疑，“你居然听说过'主角光环'……？”
　　这么紧跟时代的步伐？现在的超梦都已经变成这么前卫的超梦了吗？
　　“我记得你说过，”超梦很淡定地答，“'决定胜负的因素不外乎两个，一个叫光环，一个叫颜值。'我不知道那时候你被打断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但我想，你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主角拥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拥有那些为他而设的所谓'剧情'，因此就说，他具备了某种独有的'光环'。”
　　“那'光环'让他变得强大、助他更加贴近重要的'剧情'，甚至帮助他获胜。”
　　而现在，这样强大的我，很乐意成为你的“光环”。
　　希言扑了过去抓着它的腰——她够不到超梦的肩膀——表情几分惊几分赧，还有半分期待。
　　“你……”她张了张嘴，却觉得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组织自己的语言。
　　这些的确是她所想，但希言绝不相信这是由自己告诉它的。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一直守口如瓶，未敢把自己在原本世界里，看动画打游戏的时候对这些动画或游戏中世界的编排透露出分毫。
　　就算真的说过，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面对着自己那无话不谈的基友的时候。
　　超梦说的话根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这样的认知让希言备受惊吓，却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期待了些什么。
　　“你，真的，”最后她说，“真的是超梦吗？”
　　超梦不明白：“你觉得我像是谁？”
　　希言抓了抓头发，似乎是对自己的口拙有几分恼恨。
　　“我是说，你真的一直都是'超梦'吗？没有曾经……从别的什么人变成超梦？我的意思是说……”
　　“我就是我。”超梦低下了头，伸出手托起了希言的下巴，让两个人的视线相对，“我一直都是我，从未改变过。”
　　希言觉得超梦的语气里似乎有几分深意需要她细细体会，但是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希言突然生出了某种猜测，某种让她寒毛直竖、却充满了说服力的猜测。
　　“……你是什么时候听我说过那句话的？”
　　“什么时候？”超梦眯了眯眼，“很久以前。很久……当我第一次和梦幻见面的时候。”
　　“你在对别人说，但我听到了。”
　　希言沉默了。

　　对，没错，最糟糕的猜想成真了。
　　这是一只不太一般的超梦。
　　非常不一般。
　　——它知道得太多了。

　　——但接下来，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希言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在当初看剧场版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但很显然，她根本就什么都不可能想得起来。虽然她很确定，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对那时候的超梦抱持分毫的恶意，但是天知道，嘴快如自己会随随便便地跟基友说出些什么欠揍的话来。
　　阿尔修斯在上，希望超梦大神的温柔能多维持一段时间。
　　维持着这样被超梦钳着下巴的姿势，希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那个时候，”她说，“也许那个时候我确实说出过什么苛刻的评价，但是事实上，我真的没有觉得你是那种……内心邪恶的糟糕角色。”
　　“你真的很棒。”她说，“而且我基友她特别喜欢——”然后希言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不需要提别人，我介意的是你怎么想。”
　　超梦低下了头，带着一点笑意，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希言的脸。
　　“我知道，”它说，“那个时候的你就已经是个很温柔的人了。”
　　“我知道你甚至没有把我当作是'仿制品'一般的存在——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听得出来，都是建立在将我视为一个独立的、有价值的个体的基础上。”
　　“也许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在那时候的我看来——你曾经是支撑着我一步步走过来的力量。”
　　“我很荣幸，”它说，“也很庆幸，能够这样真实地见到你、触碰到你。”
　　因为是通过心灵感应的交流，希言甚至能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它语气中充盈着的那种幸福与喜悦。
　　“我很高兴，能够亲口对你说一句，谢谢你。”

　　希言晃晃悠悠，恍恍惚惚，脚下踩着棉花一般，一直晃荡到了发电所前面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维。
　　——那可是超梦啊！满脑子三大哲学问题的超梦啊！
　　这样的超梦为什么也能说出如此的，甜言蜜语……
　　简直让人想要红着脸躲避。
　　希言定睛看了一会儿，才辨识出了眼前这座熟悉的发电所——然后便露出了由衷悲伤的表情。
　　逃跑的研究员没能成功逃跑，把门的闪焰团团员已经全部进了发电所内部；“光环”超梦跟在自己的身后熠熠生辉，而“主角”的自己，已然整装待发，第四次站在了发电所的前面。
　　事不过三，过三必弯——现实都这么一脸事后地瘫在了自己的面前，难道自己还要妄想挣扎一下吗？
　　“……如果，我真的是'主角'，而且这真的是需要我来解决的'剧情'的话，”希言叹了一口气，“超梦，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一臂之力就行，再多点力估计这家可怜的发电所就要被整个轰成渣了。
　　超梦勾了勾嘴角。
　　“乐意之至。”

作者有话说

　　甜蜜日更的第二天。
再也写不出如此甜蜜的话语，看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喂——
我亲爱的读者小天使们你们都去哪里了——
让我看到你们的翅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