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闻录》王裳兰

6、第 6 章

　　爽朗的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尖尖的荷叶冒出一个小头，淡绿的垂柳如同轻纱围绕在人工湖周围。湖中央是一个六角凉亭，四周垂挂红色的轻纱。湖旁盛开着鲜艳的鲜花，葱郁的树木掩藏起朱红的长廊。
　　虽然直到三更后才入睡，但文贺一早就起来。洗漱后，他随意在房内吃了些东西，打算去找那名小厮问一下情况。
　　沿着长廊，在下人的指点下，文贺朝着听雨轩走去，听雨轩附近风景秀丽，视野开阔，正是喝酒的好去处，昨夜，陆清涛与林晗就在听雨轩饮酒。
　　葱郁的树丛遮挡住视线，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身影，文贺偶然间一瞥，隐约看见林晖站在湖边。他想上前打声招呼，但穿出树丛后，才发现不只林晖一人，他身边有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年轻人，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文贺站的较远，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原本想离去，但灰衣人似乎已经说完话，向林晖行礼后便离去了。
　　文贺见状，向湖边走去。林晖站在湖边，风吹动他的衣服，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林兄早，”文贺走到他旁边，柔声说道。
　　“文兄早，”林晖似乎有些吃惊他会出现在这，微微一愣。“你是要去找陆公子吗？”
　　“是的，”文贺回答道，同时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找清涛？
　　林晖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道：“这条路通往听雨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我大哥他们在听雨轩饮酒。”
　　文贺点头，两人随意闲谈几句，林晖似乎有事要找林晗商量，于是两人一同前往听雨轩。一路走去，文贺发现下人似乎比昨天更忙，来来往往，不肯做一下停留。转念一想，后天即将准备婚礼，全府上下难怪会这么忙碌。
　　在长廊上转过几个弯，听雨轩出现在眼前。还未走近，文贺就问道一股浓郁的酒香。林晖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到兄长的酗酒不满。
　　走进听雨轩，正中是一长桌，上面摆了不少酒坛，陆清涛正趴在上面。里间有一暖榻，林晗正睡在上面。
　　两人相视苦笑，“我们还是先把他们叫起来吧。”
　　林晗似乎没有喝太多酒，并没有麻烦他们，就在两人打算叫起他们时，自己就坐起来。看见两人，他有些吃惊，“弟弟，文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哥，关于婚礼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文公子似乎有事要找陆公子，在路上碰到，所以就一同前来。”林晖答道。
　　林晗点点头，表示明白，急忙起身。
　　“文公子，在下与舍弟先走一步，陆兄就麻烦你了。”林晗彬彬有礼的道。
　　“无妨，林兄还是去忙婚礼比较重要。”文贺回道。
　　等两人离去，陆清涛依然趴在桌面上。满室的酒味让文贺有些不舒服，他打开窗子，吹进一些新鲜空气。
　　见陆清涛似乎醉的不轻，文贺有些着急，于是决定，采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拿起床榻旁的茶壶，颠了颠，里面有不少凉茶。
　　掀开壶盖，文贺最后叫道：“清涛，起来！”回应他的是模糊不清的打呼声，文贺叹口气，自语：“你可不要怪我。”
　　手中的水一滴不剩的全部泼到陆清涛头上。冰凉的水浇到头上，陆清涛打了个激灵，慢慢睁开眼，看见文贺手中空着的茶壶，他有些不敢置信，“是你拿水泼我？”
　　“是的。”文贺平静的回答。
　　“什么？”陆清涛完全清醒过来，指着他道：“你拿水泼我？我没听错吧？”文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说出去，大概没人相信。
　　“特殊时期，我不得采取一些特殊方法。”文贺放下茶壶，毫无愧疚的说。
　　“……”陆清涛看着他端正的五官，一脸的严肃正经以及仁厚。他不禁喃喃自语：“我似乎对你有新的认识了。”
　　在陆清涛的抱怨声中，文贺不得不等着他慢腾腾的换衣梳洗吃早餐。
　　“可以走了吗？”文贺见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温柔的问道。
　　打个哈欠，陆清涛摆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出发了。见好就收，这点他十分清楚，磨蹭这么久，文贺的耐性大概早就没了，要是他再说声不，只怕……
　　大街上熙熙攘攘，卖早饭的在收摊，卖杂货的正急着拜放货物。“这不还停早的嘛。”陆清涛抱怨，几乎一夜未眠，精神有些萎靡。
　　文贺瞪了他一眼，平静的道：“木木如果在的话……”
　　“哈哈，”陆清涛转开话题，“你先去酒楼坐一下，我去将他叫出来，有什么疑问，你问个清楚。”
　　如果她在的话，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畅饮，毕竟她啰嗦起来……
　　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文贺要了壶清茶，静静的啜饮。不时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偶尔会看见运酒的车队朝城外走去。
　　在要来第二壶水后，陆清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青衣小厮，正是那日所见之人。
　　文贺起身让座，小厮有些局促的坐下，文贺，一边为他们倒茶水，一边打招呼。小厮叫做刘平，自幼卖身于刘府。
　　小厮不安的接过茶杯，小声问道：“两为公子找我做什么？”
　　陆清涛安抚的一笑，直接说出目的：“我是林晗的好友，你大概也听说过我。我们怀疑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向你打听些东西。”
　　刘平疑惑的点点头，陆清涛这个名字他听过，据说救了姑爷，之前远远的撇到一眼，似乎是眼前的人。
　　“我们只是问一些小问题，你不用担心。”文贺接着说。
　　刘平紧张的说：“两位少爷尽管问，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的。”
　　文贺问出他在意的问题，“你取嫁衣时候可亲眼看见程秀姑娘？”
　　刘平挠了挠头，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我当时敲了好长时间的门，她才开了门，不过只开了一条缝，把嫁衣给我后，就赶紧关门了。”
　　文贺眉头微皱，“她可曾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刘平努力想，“好像只说了句‘你拿走吧’，不过她的声音有些哑，大概之前生过病吧。”
　　又随意问了些问题，这才让他离去。此时已临近正午，文贺与陆清涛直接吃过午饭才离去。因为之前与林晗约好下午去酒坊，两人就在酒楼分道。
　　看着陆清涛消失在人群中，文贺也融入拥挤的人群，朝着程秀家走去。昨夜怕引起注意，黑暗中并没有查到太多东西，他希望今天可以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