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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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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无论陆清涛如何抗拒,终究还是答应文贺,他会帮忙调查那件他看来有问题的嫁衣。他不可能放任文贺一人胡闹,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既然陆清涛答应帮助他,文贺自然会好好利用免费的苦力,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陆清涛将林家的情况解说清楚,因为忙着与林晗谈论书法,以至于他并没有打听到太多信息。
于是,陆清涛原本设想好的美好下午,就在凉亭中的叙述中度过。
原来,两年多前,陆清涛听说凛泉镇以美酒著称,于是意欲亲自来品尝一番,在入城的路上,偶遇林晗。当时林晗遭遇强贼,眼看性命不保,幸亏陆清涛出手相救。为谢达陆清涛的救命之恩,林晗请他去林府小住,并提供不少美酒,两人皆是好酒之人,详谈甚欢,很快就成了好友。
林晗的父亲当时已经病逝,林晗的母亲本是妾,在林晖的母亲过世后被扶正(林晖的母亲久不生育,林父又娶亲,但林晗出生后两年,她怀了林晖),林父过世后,她一直吃斋念佛。林晖与林晗的关系并不好,但还不不至于“兄弟阋于墙”。
陆清涛在林府居住期间,和林府众人相处不错,只是与林晖似乎有过节,两人总是一见面就会闹个不欢而散。为了林晗免于为难,陆清涛决定尽早离去,就在他打算告辞时,林晗一病不起,林母请遍名医,但丝毫没有起色。
林母见林晗病危,郎中又束手无策,于是去观音寺为其祈福。期间,全赖刘月蝶不眠不休照顾林晗。虽然陆清涛对医术所知不多,但习武之人对毒还是有所了解,当时他断定林晖应是中毒,于是以内力为其逼出毒素,并为其护住心脉,同时请来朋友为其解毒。
林晗“病”愈,林府之人对陆清涛更是尊重,每年都会送不少美酒去陆家。对于下毒之事,陆清涛只是告诉了林晗,让他自己定夺。
虽然陆清涛救了林晗,但林晖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甚至总是一脸阴鸷的看着他。陆清涛并不在意,毕竟。如果林晗出了意外,得利者是林晖。
甚至,陆清涛曾怀疑林晖,但毒药是西域奇毒,以林晖商人的身份大概是买不到的,而且若是林晖想加害于林晗,不应等到现今,不过,下毒之事,至今仍无定论,林晗还是要小心的。
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陆清涛讲的是口干舌燥,见有下人过来,急忙要了壶茶水,也不管兀自沉思的文贺。
“清涛,我们去查一下绣娘吧,”想了片刻,文贺觉得还是要从绣娘身上查起,看看她是否有问题。
“好的,”陆清涛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美好悠闲的时光啊。
陆清涛找了个平日与刘府下人较近的下人,有他引着,引见了位刘府侍女,顺便也打听出那日大街上与人相撞的小厮姓名。
这可是陆清涛发挥他魅力的时候了,只是一个浅笑,再加几句温柔的话语,他就从刘府侍女那到不少消息。
文贺看着刘府后门浅笑晏晏的陆清涛不由苦笑,若是木木见了这一幕,只怕又少不了一顿数落。轻叹一声,不知他何时才能从情伤中走出,江湖人皆说清涛风liu,可又有谁看出他的无奈与苦涩?
“怎么样?”文贺见陆清涛走来忙问。
“我出马当然没问题了,”陆清涛扬起一抹迷人的笑,桃花眼微挑,“绣娘叫程秀,是绣工最好的一位,住所我也已经打听出来,我们走吧。”
“好,”文贺点头,由陆清涛引路,去城西找那位程秀姑娘。程秀的住处有些偏僻,虽然知道地址,也费了不少劲,等找到她家门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红色的阳光仿佛将矮小的房屋笼罩在血色中。
还未走近程秀家,文贺就已经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味道,左右一看,附近并没有哪一户人家在办丧事,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清涛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径直敲响了大门,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你先等一下,”陆清涛吩咐一声,就直接跃起,翻墙而入。
等了片刻,陆清涛从墙上跳下,他轻轻摇头,表示里面无人,“东西收拾的很整齐,大概是有事外出吧,我们问一下邻居吧。”
正说着,一个中年妇人推开门走出,陆清涛忙上前问好,“大嫂好,在下听说程秀姑娘绣工了得,想请她为在下的未婚妻修一件嫁衣,只是一直无人应门,不知您可知道程姑娘去哪了?”
妇人见陆清涛长相端正,又一脸诚恳,便回话道:“阿秀好像有事出去了吧,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见她拿着包袱出门了。”
“那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太久,她大概是去走亲戚了。你们过两天再来就行了。”
“您是亲眼看见她出门的吗?”文贺插嘴问道。
妇人微微一愣,“看衣服应该是,而且是从她家出来的。”
大概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陆清涛与文贺向她告辞后就离开了。妇人看着他们离去,有些纳闷的想,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来打听阿秀那丫头。
等他们回到林府时天已经黑了,林府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烛光微微摇曳,在地上投下左右摇摆的影子。
吃过晚饭后,陆清涛与林晗去了酒窖,似乎是两人要来个夜谈,林晖则径自回房。文贺也独自一人回到客房,等到子夜时分,没有陆清涛打声招呼,就趁着夜色,去了程秀家。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星子调皮的眨着眼睛,暗淡的月色下,零星的灯火渐次熄灭,空中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
文贺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背后背了柄桃木剑,如同融入夜色中,飞快的穿过街道,潜入了程秀家。
程秀的家有些少,但一切一应俱全,大概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生活,显得有些冷清。堂屋正中是一张破旧的正方形小桌,上面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右边似乎是她的卧室,左边则是绣架,绣架附近没有任何灰尘,大概是之前一直在工作,所有很干净,但她总是要吃饭,饭桌怎么会有灰。
文贺折身转向厨房,灶台落了不少灰,干材堆放的很整齐,水缸中的水已经发绿。显然,这里的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厨房了。
怀着疑问走回正屋,文贺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黄色符纸,念动咒语,将符纸洒向绣架,符纸瞬间变黑,然后,化作一团黑色。
这里曾有怨灵,文贺下了结论。死气阴森的围绕着整个房间,显然,有人怀着怨恨与不甘死在这里。只是死者是谁?是程秀吗?邻居只是凭借衣着判断是她,极有可能有人假扮成她,是凶手吗?还是,程秀在这里杀人后逃走?
文贺深吸了口气,不管是那一种情况,那件嫁衣绝对沾染了怨气,新娘可能会有麻烦,可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听从,这很麻烦。
还有一件跟重要的事,尸体在哪里?
无数的疑问让文贺有些头疼,他苦笑着,扫视简陋的房间一周,无奈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