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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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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今天精神不错!”小乞丐笑嘻嘻的坐在男孩边上,男孩正运功调息,不想理身边这个小疯子。
“哎,不要对待救命恩人这么冷淡么,你看。”小乞丐献宝似的把手上的东西拿到男孩面前,却很懊恼的发现男孩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小乞丐不高兴了,使劲推了推小男孩,“快看!”
男孩很无奈的张开眼睛,看见女孩手上红红绿绿的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皱眉:“这是什么?”
小乞丐一脸受惊的表情,很愤怒的瞪着小男孩:“哇,你好落后啊,这是菇,菇啊!你居然连这么美味的东西都不认识,算了算了,我真后悔救了你!”
男孩青筋抖了抖,被你救?我只是运气好没有死,在你手下,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就这样跟阎王报道去了。
“算了,你福气薄,无法销售,你继续完你的什么邪功吧,我要去吃饭了,你不要跟着来。”小乞丐躲躲闪闪的走了,一脸高兴的表情。
男孩看着乞丐乐颠颠的走的表情,忽然看见他直挺挺的往后一倒,心下一惊,立刻奔过去,却看见乞丐一张黝黑的脸,立刻明白:中毒了?正担心,却见乞丐笑嘻嘻的起来:“不好意思,有点小毒。”
然后又乐颠颠的走了,男孩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乞丐远去的背影,身上再一次冒出寒意。
“啪啪!啪啪!”
杜子风一走进行风居,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他万分恐慌的景象:薛采衣正用她的青葱玉手在杜行风的脸上大展拳脚,左右开工!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咆哮出声,这个女人简直是一个疯子!之前让他吐到肝肠寸断,这会居然虐待病人,对一个虚弱到随时会断气的病人巴掌伺候。疯了疯了,他会相信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中的疯子!
“没干什么,叫醒他。”薛采衣摊摊手,想要继续……手被紧紧的抓住了,“咦,你跑的还真快,刚才明明还在门边上?”一脸迷惘,加一点点佩服,身手还不错。
“混帐,谁允许你这么打他?”咬牙切齿,他真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滚,杜府再也不需要你。”
“咦?这样啊,可是你弟弟在叫你哎!”薛采衣一脸无辜的看着杜子风,另一只手指指床上开口欲言,却发不出声音的病人。
“什么?”愣了一下,杜子风立刻转过头,看见他睡了多年的弟弟居然张开了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对着口型,“大哥……”
“行风?”立刻放开薛采衣,杜子风坐上床缘看着面无血色的弟弟,“行风,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大哥,是你……”杜行风惊讶的看,仿佛置身梦中,他只记得,宫中灰暗的房屋,冷荡的空气,还有不堪回首的那些龌龊的事,可是,怎么会看见大哥……头痛欲裂,头一歪,继续睡。
杜子风一惊,心狠狠的抽动,该死,他的行风,受了这么多苦,立刻回头拉过薛采衣,一脸焦急:“怎么回事?”
“你想继续跟他说话啊?不要紧,我叫醒他,他只是累了。”只见她一脸从容,然后慢慢伸出手,向床上的人脸上甩去,还未甩到,就被半路拦截,看着头上青烟滚滚的杜子风咬着牙恶狠狠的瞪视:“不用,让他睡。”该死的,他隐约记得这种被人吵醒的滋味,似乎什么时候也被这样虐待过,恨啊……
“那就睡吧。”收回手,薛采衣示意他抓着的她的手,“很痛哎,杜爷。”
放开她的手,眼睛却依旧警告她,“以后不准再用这种方法叫醒他。”
“好吧,您是我的财神主,我怎么敢违背您的意思啊。”耸耸肩,薛采衣收起床边的银针。“麻烦你杜爷,去找一个大点的木桶,我要准备药浴。”
“我会叮嘱杜……”
“啊,对了,其实不用了。”薛采衣打断杜子风的话,抬眼看相杜行风,有些诡秘。
“为什么?”忽然听她又不要了,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刚才好像有人对我说,让我滚出杜府,哎呀,要去收拾包袱了。杜爷,您好自为之吧……”摇摇头,薛采衣一脸无奈,对杜子风露出一个很抱歉的表情,讪讪然的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青筋爆突,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跟他作对吗?该死的!想揍人,好久没有练过筋骨了……
“哦,杜爷还有什么吩咐,哎呀,留我吃顿饭就不用了,再见了,后会有期!”笑容缠上薛采衣的唇畔,哼,居然对她说滚!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爆吼出声,偏偏他有不揍女人的习惯,今晚找杜叔去吧……
“我能怎么样呢,要走要留还不是杜爷您一句话,我只不过小小的大夫。”一脸无奈,小人物呀,能起什么作用呢,能有什么决定权呢,只不过像是一条藤蔓,依附着树而生,而死……是吧?
“你不想要天赋水了吗?”这个女人,摆明了是在报复,可是……她这样促狭的神态,为什么他会觉得好玩,想玩,觉得舒服透心的快乐了。
“我想要啊,可是,给与不给,还是要杜爷您来决定呀。”就是不说留是吧……
“你有本事,就凭本事拿走它吧。”是他气极了,每每遇到行风,他担心过度了。
“好是好,可是,每回我做什么,杜爷您都不相信,我该怎么办呢?”这么不相信她还用她。这个人还真是多疑。
“府里没有多少人,你的医术不用证明给谁看,让行风顺其自然的醒就好了。”话说出口,两个人都颇觉讶异,怎么回事,这话感觉好熟悉,好像有谁曾经说过一样,两人奇异的对看了一眼,模糊的影响各在两人脑中成形,不会是的吧,真的很诡异啊……
杜子风果然不再干涉薛采衣的事情,偶尔来看,见行风的气色渐渐好转了,可是,他的房里似乎缺了什么?木桶,对了,薛采衣不是说过要一个大木桶来给行风泡药浴,可是,桶呢?
“喜月,前几日,杜叔有没有拿过来一个大浴桶?”那老头不会忘了吧,老年人是容易记性变差。
“有的,不过,薛大夫说放她房里就好了。”喜月乖乖回话,那个桶不是搬到薛大夫房里了?
“放她房里做什么,难道行风到她房里去泡浴?”真闷气,发现自己心里真是不爽,让一个大男人到她房里去泡浴?该死的……就算是行风,就算是他的弟弟,就算是一个昏迷的病人,总是个男人,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二爷,二爷没有去过啊,一直都是奴婢给二爷擦身的。”喜月睁大眼,爷在说什么?怎么她听不懂呢?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对了,薛大夫说是她自己洗澡要用的,说府里给她备的那个桶太小了,她不习惯。”喜月体贴的解释,薛大夫还说她如果想去也可以去,可是,她喜月是一个下人,就算薛大夫那么好心,她也要懂得分寸的么。
杜子风真是苦笑不得,这个女人,真是有点疯癫……
揉揉眉心,杜子风倒在软椅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这么多年,该报的仇,今年都可以结束了。行风的病,今年大概也会好转,那个薛采衣,真的有这份能耐,那么她向他要那味药,是想要救谁?
起身,慢慢向行风居踱去,去看看行风吧,这段时间会比较忙。
经过池边,想起薛采衣的睡姿,眉头锁起,脚步朝那片草丛走去。还未走到,却见草丛里一个人影飞扑过来,还高兴的喊着:“清音儿,你总算来了。”可是,一见是他,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却稳不住重心向前倒去,结果被杜子风接了个满怀。
立刻跳起,薛采衣尴尬的笑笑,“哟,是杜爷啊,我还以为是清音儿。”揉揉衣角,薛采衣讪讪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杜府可不止清音一个人会到这里来。”冷眼说着,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她身体的余温还留在上头,该死的,除了清音与他,万一下人过来,怎么办,难道她也会这样扑上去吗?这个女人,真是没大脑。心里郁郁不快,却难以忽略刚才柔软的身子,他是伸出手接住了她,满满的环住了她的腰,纤细柔软,不似生过孩子的身段,刚好切合他的怀抱,还有迎面而来的淡淡的药香味,让他有刹那的怔忡。很少女人会是这种浑然天成的味道,很好闻。
“平常很少人来。只有清音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哼哼,谁知道你会在这里?吃饱了太撑是不。
不理她,杜子风径自在草上坐下,抬眼看着薛采衣,“坐。”
奇怪的看了杜子风一眼,“杜爷,你今天很清闲?”不过,薛采衣还是坐下。
“唔”随意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天赋水?”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疑问,在这个世界上,他以为除了他与杜叔不会有人知道了。
“原来你有的是天赋水。”咕哝一句,虽然轻,可是,杜子风还是将它听进耳朵,后又听她说道,“你是天下药王不是吗?”这么简单的问题。
“就算我是,但是,并不表示会有这药,这药,应该在宫里。”对,天下所有的奇珍异宝都会送进宫,好的药材当然也存在宫中,加上他暗中的宣扬,天下人都认为这要在宫中,成为皇上炼丹的妙药。
“宫中没有,相反,你的府里却有一个活了四年之久的活死人。”拔起一根草,在鼻边嗅了嗅,然后慢慢在手指上圈了一个结,细细欣赏。
“你怎么知道?”行风活在府里的事,更不会有人知道了。杜子风震惊,这个女人,真的不可小看。
“哎呀,清音儿,怎么还不来,明明说这个时候会来的,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去看看。”这个男人真是罗嗦,还是不是个男人?薛采衣快速站起身。好烦,她在等清音儿呢。他还这么多问题。可是,尚未站起,却被一把拉了回去,趔趄一下,薛采衣眼明手快的倒在了杜子风的身边,幸亏,没有倒进怀里,薛采衣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瞪向杜子风,却对上一双阴猛的眼。
“不是每次都可以蒙混过关,说,你是怎么知道?”凭她一个女人,要知道太难,这个世上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除了他和杜叔之外,那么,这个人是谁?他让她进府,实在是太危险,当初为什么会……可是,这个女人实在看便不出有深沉的心机,而显然,在她背后的这个人,对杜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果他对杜府不怀好意,那真是杜府最大的祸患。而这个女人,显然,与那个知道秘密的人有着某种深熟的关联。是他太信任这个女人了吗,或者,她和刘义……不……
薛采衣毫不闪避的回视杜子风的眼,“杜爷在怀疑什么?”
“你究竟是谁?”这个女人,太多谜团,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她是刘义的人。不,不可能的。她看上无毫无心机可言,人又懒散随兴,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刘义那种混蛋一起。可是,她的身份,实在太隐秘。
“好吧,为了让你相信我,我就告诉你。”薛采衣认真的看着杜子风,他表情痛苦,似乎在挣扎什么?而自己竟然有些不忍,看他皱起的眉头,她忽然想要抚平它,哎,算了,大概是被日头晒昏了,清了清嗓音,薛采衣说道:“清音儿说过他有一个师父,这个师父是风雪山庄的少主,我会知道,全是因为风雪山庄的主人的关系,这样,你可相信?”有些无奈,哎,为什么她会想要告诉他,疏解他的疑惑呢,她可不是这种善心的人哪。杜子风愣了一下,“风雪山庄,你是风雪山庄的人?”凭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是风雪山庄的人?
“你不必疑惑,我是风雪山庄的大夫,你可听说过风雪山庄的薛药儿,就是我。”薛采衣指指自己,轻轻的笑着,她怎么会告知他身份,真是越来越不懂得自己了。
“你是薛药儿,那个风雪山庄的御用大夫!”杜子风睁大眼,那个他百请不到的大夫就是她?之前,他曾经听说过风雪山庄有一个无病不治的大夫,可是,那个大夫从来不看风雪山庄之外的人,而且被传有非常奇怪之癖好,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是啊,这样,你相信我了。哎,浪费我这么多口水,算你运气,我可是不看风雪山庄之外的病人的。”薛采衣看着震惊的杜子风,心情大好。
“那你来医治行风,只是为了那味药,你为了救谁?”杜子风口气不善,这个女人,真是全然不顾人生死,全凭自己喜好做事。这样的人,究竟为了谁,这么积极的主动去做一件事,想来就觉得生气。
“我想救谁,跟杜爷没有关系了,我已经破例告诉你这么多了,你该相信我了吧。”为了那两味药,真是够辛苦的。薛采衣皱皱眉,该死的少君,没事得什么病!
杜子风静静得看着那张清秀得脸。是的,如果她是风雪山庄的人,那么,什么都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的身份会查不到,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么多杜家的事情,还有,那张烙着风雪山庄痞子标记的性格。对,风雪山庄的人是一群痞子。她既然不肯说,看来,今天只能知道这么多了,杜子风点头。
“我会证实。”
随你!薛采衣送过一个懒散的眼神,我又何必骗你,你想要查的话,尽管去。
忽然,薛采衣转过头,含笑看着杜子风。他的脸棱角分明,他的浓眉斜飞入鬓、双眸炯亮,俊美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他是好看的男人,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肯定迷死不少的女子。看着看着,薛采衣忽然间冒出笑容:“杜爷,为何你还未成亲,依你的条件,肯定有很多女子愿意嫁你吧。”
“你觉得我好?”杜子风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你家有财,人有貌,的确是不错的呀。”她也是实事求是。
“那你呢?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孩子,听清音说,你们四处流浪?既然是风雪山庄的御用大夫,为什么不在风雪山庄之中?”她是一个迷,他越来越想知道,只是,碍于她已成亲,不敢胡乱表示什么。可是,心中的火越烧越旺,知道了她是风雪山庄的薛药儿,他还想要知道的更多,比如,他替谁求药?
“四处流浪?不,我只是和清音儿结伴游历江湖。庄里呆久了,多没有意思。”流浪,说得好像她很凄惨似的。
“你们孤儿寡母,难道要流浪一辈子,你的……呃……相公呢?”说道相公时,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不情愿。
“我尚未成亲,怎么会有相公?”薛采衣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