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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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响亮的声音在森林深处响起，小乞丐恼怒的瞪视自己红肿的手，更加用力的拍眼前躺在地上的泥人的脸，不，确切的说，是药草人的脸。啪！啪！一声声清脆有力，地上的泥人显然不耐烦了，嘴里咕哝了两句，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朝自己的脸上挥去！小乞丐眼明手快的收回手，“啪！”厚重的掌声经费了树上的两只黄鹂鸟，震落了数只小松鼠之后，要人刷的坐了起来，狠狠的瞪着自己的手，又看看眼前一脸惊惶的索着手看他的小乞丐：
“哇噻！居然打自己打的这么狠，你杀了你爹娘啊？”小乞丐一脸从经的看着眼前的药人，一遍啃着白玉葱葱的馒头。
“我还活着？”这个小鬼真的救了他？上天是在重新给他机会吗？
“当然，我说过的话一定挥兑现，喏，要不要吃馒头？”小乞丐骄傲的说，一边从一个高耸的布袋中拿出一个馒头？
摸摸脖子，玉不见了，可见这一袋馒头是用那块玉换来的了？哼，冷笑一声，他的玉何时只值那么几个馒头了。不过，因为这几个馒头，他被救了，不是吗？真是讽刺……
“喂，你不要一副还想死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哎？”小乞丐盯着他，万分不满意的说。
“刚才是你在拍我？”撇开心中的思绪，药人瞪着眼前的小乞丐，他难道不知道病人应该好好休息吗？居然吵醒他！最讨厌这种小不丁的力道，像被蚊子咬。
“喂，你还有脸说，拍醒你的可是你自己哦，像在打杀父仇人一样，真狠啊！”小乞丐啧啧有声，挑衅的说道，“况且，吃了我的药，你也该醒了，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我医术不精的。”
“这里不会有别人看到，你大可放心。”真不明白这小鬼在想些什么？
“这怎么行，我说该醒了就该醒了，不管什么办法，我一定会弄醒你的。哼，阎王要你三更死，我偏留你到天明！”壮志满满！
药人忽然间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小鬼头，简直是一个小恶魔，可怜的药人忽然为自己的将来万分忧心……
杜子风诡谲得看看给行风号脉的薛采衣，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了这么大孩子的娘吗？动不动就说要毒死儿子，有这样得娘亲吗？怎么似乎没有任何身为孩子的娘应该有的……气度？这个孩子，当着娘的面说要帮自己找个爹？忽然想起下午的对话：
“不过，杜叔叔，我没有爹！”小鬼这样讲。
“那你爹呢？你那师父不是你的爹吗？”不辜负清音的美意，杜子风顺着问下去，这个小鬼，似乎一直在他面前提他母亲的事情，为什么？引发他一点点好奇心了。而且，事实上，他的确是很想知道。
“清音儿，小心我毒死你。”正要说话，就听见薛采衣的警告声，“好吧，阿娘，我吃饭。杜叔叔，师父是师父，怎么会是爹呢！我现在啊，正在帮自己找个爹，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商量的。”那个小鬼这样跟他说。
这是什么情况呢，到现在他还是有些迷糊，这个小鬼的目的太明显了，明显到他都要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小鬼，侏儒？哎，跟小鬼混久了，他都有些不正常了，那么，那个小鬼究竟想怎么样？薛采衣为了谁来跟他求药？心里迷惑太多，不过，他一定会弄明白的，至于薛采衣……他想怎么办呢？
“对了，杜爷，以前二爷的身体没有这么差吧？”薛采衣转过头问杜子风，不期然对上他直直看着她的眼，有些讶异，却没有移开目光，坦然的让他注视，然后听他说，“的确，行风以前身体还不错，照顾不周，所以体质日益变差。”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对行风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害行风成这个样子的人，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加倍偿还的。
“怪不得。”薛采衣点点头，眼光扫过杜子风紧握的手，怎么杜子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慨，哎算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她只要拿到药就好了麽。终于移开目光，站起身，向外走去，杜子风奇怪她的行动，“你去哪里？”见她转个头，忽然露出笑容，“杜爷，我要上山采药，麻烦你去找清音儿回来！”
“那个小鬼？吃完饭就不见人影，你这个娘不自己去找，别人怎么找得到。”居然支使他！
“哦，这样啊，那怎么办呢？”药好重，而且她眼睛没有清音儿尖，可是，她可不想到处乱跑费力。沉思了一会，还是向外走，却听得杜子风说道：“你要的什么药杜府里没有，要你自己上山的，就算是没有的药，你说了，杜府也肯定可以找得到的。”小看他杜府。
“你肯定不会有的，就算有，越是新鲜越好。”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你究竟要什么药？”杜子风背着背篓，不耐烦的问着前面努力爬着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却是他跟了她出来，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很想看看他府里没有的药是什么珍贵的药，还是他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背着重物，不放心她一个女人上山？究竟为什么他已经迷糊了，总之他放下一堆事务跟了她这个闲女人上山了，看这个女人在一个个草丛树桩里翻来翻去，一边还偷偷的拿防备的眼光偷瞄他，仿佛就是防着他偷了她的什么秘方！这该死的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很火大。
薛采衣缩着脖子偷偷回头看杜子风，嘴角一翘露出一个笑容：“唔，我找一味白萁蛇守护的药，多长在潮湿阴暗的枯死的天楠木边上，颜色很鲜艳，一看就知道，你也帮我找吧。”
“是天楠菇？这东西很毒，你找它干什么？”杜子风皱眉，难道要用这种毒药给行风治病？
“当然是有用，我是大夫，你就一卖药的，快找！”薛采衣不高兴，狠狠瞪了一眼说道。
杜子风狠狠瞪着那个月牙白的背影，止不住眼角抽搐，一卖药的？说的是他？他可是庆元城最热的单身汉了，多少姑娘上门求亲，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说他只是一卖药的？他卖的药可是天下都巴巴着要，偏她就这种口气？气死人了！三步并两步上前，抓起那个女人的手臂，却见她一脸高兴的神采：“哈哈！你看，终于被我找到了！”
杜子风一愣，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这女的该死的笑起来这么灿烂！像是个小孩子得了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样纯真的笑着，看着她愉快的盯着手上鲜艳的菇，心情蓦然也变得很好，正想说什么，却震惊的发现那个女的居然一口将那鲜艳的菇塞进了嘴里，唧吧唧吧愉快的嚼起来，一脸满足状，咕噜咚咽下之后，却见她脸色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杜子风眼明手快，立刻接住倒下的身子，嘴里急急喊道：“你怎么了！”该死了，还问怎么了，天楠菇其毒无比，人的身子怎么受的了，这女的是存心找死吗？“我阿娘喜欢吃菇，大凡蘑菇香菇金针菇一样都不错过，可是如果没有一样菇，阿娘就吃不下饭了。”忽然清音儿的话就这样冒出来了，想起今天中午这女人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那么她来山上，难道是来……盯着地上仅剩的一颗鲜艳无比的菇，杜子风忽然不知道该哭该笑，这个女的就这样无菇不欢，可是，天楠菇这样毒，他身边没有什么可以解毒的东西，那个女的呢？这个女的不怕自己被毒死么？她以前究竟是怎么过的？无暇顾忌这么多，似乎白萁蛇的血可以解毒，对了，的确是这样，那么，抓条蛇！正想着，忽然手上一轻，杜子风低头，发现手上空空，抬头却见一黑脸的站在那里，两个白色的眼白忽闪忽闪的，一口白牙正亮晶晶的朝他笑着，杜子风当下脸一黑，这女的这么嗜菇不死，身体肯定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害他那么担心，真……
脸色不豫，恶狠狠盯着那样刺眼的笑脸：“你来吃菇还是来帮行风采药？”
薛采衣还是一脸黑，啃着杜子风不知为何生气的脸，笑嘻嘻说道：“都有啊，行风需要新鲜白萁蛇的血，我不是来找了么。”
“为什么你吃了菇没事？”该死的，那脸黑的真够……混帐！
“我身体好呗，不过，好好吃哦！”一脸幸福状，“原本清音儿身上带了解药，不至于让我脸这么黑，可是你看，你来就没有用了不是，我让你去找清音的。”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这对母子……真是，让他很想痛打一顿，真相看看他们脑袋里装得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好吧，原谅你好了。”薛采衣大肚说到：“不过你不要告诉清音儿，要不然他有的说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烦，其他事很可爱，就这件事情上，喜欢装老成。”
杜子风盯着她黑色渐渐褪去的脸，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眼睛定定看着薛采衣略显惊讶的表情：“以后杜府里会备着菇，不要到处吃这些有毒的了。”
薛采衣有些迷茫的盯着杜子风严肃的表情，这男的也中毒了？“啊，蛇！”
薛采衣一叫，杜子风顺着看去，就见菇边忽然多了一条白萁蛇，立刻眼明手快，捉了蛇放进篓里。
“哇，看不出你身手还可以么！”薛采衣盯着杜子风，嘴角勾笑。
杜子风看她一眼，冷冷说道：“下山吧。”
“让你去查的事情有没结果？”杜子风坐在书房，问眼前垂手顺目的老人家。
“查不到。”杜中懊恼，怎会查不到，不过是一个女人。
“是吗？”杜子风若有所思，以杜叔的能力想要查到一个人不难，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查不到身世背景呢？
“爷，您不认识薛大夫吗？”杜叔苦着一张脸说。其实算算年纪，爷都二十五了，一般的男人孩子都好几个了，可是，爷偏偏是一个人，他非常怀疑爷是不是不正常了，如果爷认识薛大夫多好，清音少爷是薛大夫的儿子，又称爷为爹，那爷不就有妻有儿了，一下子两者都有了，他苦命老管家的心事就了了一桩了。咦，会不会以前爷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后来故意给忘了，结果，那对苦命的妻儿便找上门来，这样就很好了，哈哈，一定是这样没错了，要不然，那有小孩子会乱认爹的，五岁的孩子，他的小清音少爷看上去心智正常，心地善良，关心老人，慈爱家人，温柔可爱……
“杜中！”一声爆喝！杜子风看着杜中千变万化的脸色，沉下脸，这个爱幻想的可恶老头又在想什么鬼事情了？看他一脸白痴相。
美梦惊醒……“爷，您真的不再回想一下吗？说不定，清音少爷真的会是你的儿子啊？”语无伦次，您你乱用，一脸希冀。
“今晚不用吃饭了，饿一晚上清醒一下吧。”杜子风冷冷的说，对着这个老头，越来越没话讲了。
“什么？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家，我这样担心，是为了杜家香火啊……”我苦，我哭，哭死给你看。
“明天的饭也省下来吧。”杜子风面无表情，老管家立刻噤声。
看着憋着嘴的杜中，杜子风叹口气，“杜叔，你都可以去串角五子哭墓了。”一个老头哭成这样，真不想承认他是杜府的管家。
“爷……”万分委屈。
不理这老头。
“对了，爷，关于薛大夫的事情，要不要请风雪山庄帮忙？”天下消息的出处，莫过于风雪山庄。
“不用了，相信她做不出什么事情来，等医好行风再说。”杜子风皱眉，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医治行风的机会，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不是太默默无名，就是有黑手帮着她隐藏了所有事情，她会是哪种人？如果是前者，那么她的医术太不值得相信，如果是后者，她的目的就显得不纯正，他该如何做？可是，她是那种女人他很在乎吗？他自己也说不准了……
她的影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若是相隔一方，这或许叫做相思。
“是，爷，对了，过几日，就是送要进宫的日子。”
“你去准备吧。”挥挥手，杜子风摒退杜叔，一个人在书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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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