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自由幻梦》魔幽魂血

129、CHAPTER 113 小丑与扑克牌

　　“你盯着我很久了。”我说。
　　“在这里见到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就像是命运的红线相互交缠，总能把我们吸引到一起～”他以扑克牌掩住唇角，牌面上是一颗红色的桃心。我不太明白他这话语和动作的含义，是习惯吗？是示爱吗？还是某种类似死亡通知书的预示？
　　我警惕地盯着他，稍稍后撤了一步：“我不认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很多词语可以来描述我们的关系～陌生人偏偏不是其中的一个。”他的声音阴柔沙哑，曲里拐弯，听得我背后直发毛。
　　“你认识我？”其实这句话不该用反问语气，因为我百分百笃定这一点。
　　男人——姑且叫他小丑好了——将几缕掉在额前的橙金色头发向后梳起，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只是认识而已么～小爱拉？”
　　小爱拉？我的心脏短暂漏跳了一拍，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但我还是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爱拉什么？”
　　“爱拉妮西亚.阿舒卡，是你自己起的不是么？”小丑说话的口吻相当亲昵，“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被叫做路路比.揍敌客呢～”
　　“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这回我用了肯定句式，“你还知道什么？现在就告诉我。”
　　“我可以，但我没有这个必要。”小丑以一种让我恼火的、懒洋洋的语气说，“倒不如说～我现在觉得这种新的关系也很有意思～所以没有必要～再说～我对过去没有什么兴趣，过去对我而言也没有意义。”
　　“但过去对我很重要。”我加重了语气，“陌生人，我可没时间站在这里听你哔哔赖赖。既然我这里没有留下任何你的痕迹，那就说明你对我来说不重要。”
　　“陌生人”这个词好像真的刺伤他了，他露出一张委屈的包子脸，连声音也变得失落起来。
　　“你不伤心？”
　　“我很伤心。”
　　“你其实并不真的这样吧？”
　　“我其实并不真的这样。”
　　“从没有过像你这样冷冰冰的人。”
　　“从没有过像我这样冷冰冰的人吗？”
　　“我想杀死你。”
　　“杀死我吧。”①
　　话音刚落，四周就传来一阵尖叫——我赤手空拳就和小丑噼噼啪啪地交起手来。他很强，身高体型和臂展都接近席巴，带来山一般沉重的压迫感，扎实虬结的肌肉可以轻松拧下我的脑袋。跟这种猛男比拼近身格斗简直就是找死，可我的耐力注定了拖到持久战无异于自投罗网。
　　小丑显然很熟悉我的战略，他似乎并不急着攻击，只是化解我的每一次攻势，在我想要脱身时用扑克或者他那恶心的念阻止我，把我拉回战场，典型的防守反击战。我凭借体型优势不断闪过他的双臂、扑克和气柱，忽然他纵身而起，左手疾抓，几乎同时踢出右腿，我用胳膊挡下他的左手，但为了躲避他的腿我只能往后退。我跳上墙，准备借势空翻落到他身后——可是一瞬间，我的落脚之处不再是墙壁，而是陷进了一滩糖浆似的黏糊糊的东西里。
　　我低头一看，一大块墙布掉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上面墙纸的图案尽数消失，变成了一片白布。这根本不是墙，这是一个门洞，门洞内糊满了小丑那胶水一样的念，我的双腿陷在里面宛如陷入了沼泽，一动也无法动弹。这家伙就像只蜘蛛，精心织好了一张大网，布局、伪装、逼走位，等着我这只傻乎乎的蝴蝶走投无路往里跳。
　　我抬头冷视着小丑，他的手指上连着气柱，好整以暇地冲我笑笑，可能是以为我失去双腿就等于失去了一大半战斗力。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他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奋起反击。
　　我嚓嚓两下用斥力扯掉被粘着的裤腿，直接从靴子里跳出来就地一滚，借势横扫他的小腿。他果然如我设想地向上一跳，还在半空中就扭过身来挥出一拳，我低头闪过，变形手部骨骼弹出尖长的指甲直击他心脏的位置！
　　他竟然也对这个招式早有防备，腹肌一紧，直接将我的右手牢牢吸在了他上腹部！我抽身不成，只得用上斥力硬生生挤开他的肌肉拔出右手，同时左臂匆忙格挡了他直冲我脖颈射来的扑克，这一下已经失去了我抢占的先手攻击机会。他的左勾拳接着朝我的脸部袭来，我一仰头，他的拳头堪堪擦着我鼻尖而过，我只感觉鼻子一阵酸楚，接着鼻血长流。
　　我闪身后退，在一阵后背发凉中努力思考胜出的可能。现在我流着鼻血，而小丑的胸口被我掏了一把血肉，看起来是他受的伤更重一点没错，可就像我之前预判的，他一直在消耗我的精力，按游戏术语来说就是拖后期，要是真的拖到我体力不支的时候，那他打我就像打一只断了腿的羔羊。
　　但，好在这是贪婪岛，我还有最后的底牌——
　　“book！”我叫出集卡书，可小丑怎么可能乖乖等着我叫出书拿出卡片逃脱。在我刚刚召唤出书、一手翻页一手拿卡、因此双手都被占用无暇攻击的同时，他抓住机会迅猛地掐住了我的两只手腕，对我露出一个略带嘲弄的微笑：“你猜～什么会更快？”
　　我们互相面对着面，在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静默中呼吸着屋内不算太新鲜的空气。尖叫，转盘的转动，筹码的哗啦声，各种频率的声波在耳道内被接受，还有近在咫尺的呼吸，擂鼓一样咚咚的心跳。头顶的射灯撒下的灯光在我们的头发上闪烁不定。
　　在几秒钟之内，我起码设想了数十种可能。如果是爸爸或者伊路米当我的对手，他们一定会让我先服软，再找机会脱身。可对我而言为了脱身而呈现弱势都和直接投降一样难以忍受，我绝对不可能低声下气地哀求。
　　“我猜，我给你选副好棺材会更快！”我嘶声说。
　　“哎呀～我好害怕～”小丑虚情假意地笑道。
　　就在那一刹那，噼里啪啦的一阵电光闪烁，冷蓝色的电火花在我手指尖炸响。小丑被我电得全身一颤，瞳孔剧烈收缩，紧握我的手指稍稍松开了些，还不够，我的关节喀喀一响，迅速地变形而后脱出、恢复原状，双指成勾状直取他的眼珠！他在短暂的麻痹之后竟然还能做出反应，微微仰头避过了这一直击要害的一击，我的指甲只堪堪划过他的左脸颊，一道血流顿时迤逦而下。
　　“真棒～”他的舌尖轻佻地在唇角上掠过，舔去了淌下来的血，疼痛和鲜血没让他退缩，反而起到了反效果。他那种兴奋而危险的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仿佛林间野兽打量着唾手可得的猎物。“这么久不见你好像变得更成熟一点了～我真想马上跟你干一架～现在～在这里～”
　　我全身的血液冷了又热，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恶心。这种很有攻击性的长相，这套招摇显眼的小丑打扮，这副跟我很熟又恨不得立刻干掉我的架势，我早该想到的！
　　“西索.莫罗——”我盯住他的眼睛颤声说。
　　西索略略歪头，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笑地直视着我：“你想起来了么～”
　　“没有。”我说，“但我在天空竞技场看过你的照片。”
　　我真是个蠢货，他这么熟悉我的招式，我竟然没联想到天空竞技场，那肯定是因为我们曾经交过手。他的长相明明也没怎么变，只是染了个头发而已，我怎么连这也没认出来？
　　他轻微点头，脸上挂着某种亲切又令人胆寒的笑容：“哼～虽然你好像不怎么喜欢那里，但我们确实留下过许多完美的回忆哦～”
　　想到天空竞技场传的那些谣言，我的脸色变了变，“就是你把避孕套留在我房间里的？！”这家伙该不会是我的sugar daddy吧？
　　“Bingo～”他狡黠地眨眨眼，“老实说我还以为你看到那个单词会激动呢～”
　　单词？什么单词？什么单词会让我激动？我一脸茫然，这大概不是西索期待的反应，因为他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点僵住了。我觉得没必要去求证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词。我决定直入主题：“既然你什么都不准备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就算现在全部告诉你～你也什么都不会信的吧～”他反问我，“你的目的是恢复记忆，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嗯～这是某个念能力者的念力作用后遗症吧～”
　　“你想说什么？”我此时已经有了种隐隐的预感。
　　西索斜挑着眼睛，目光看起来异常热切，“你想不想～找一个能够恢复你记忆的念能力者？”
　　“这不可能。”我断然拒绝，“我的记忆并非隐藏或覆盖，被删除的记忆连操作者本人都无法找回，你怎么笃定那人能恢复我的记忆？”
　　“因为这个人有一个念能力是‘恢复失去的身体部分’。”西索向我认真地解释道，“记忆存储于大脑中，也算是身体的一部分哦～”
　　我有点失望：“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断罢了，你见过他使用过这个能力恢复别人记忆的先例吗？”
　　“我见过的哦～不如说，他是为了一个爱忘事的女孩特地拿到的这个能力～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库洛洛.鲁西鲁，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他舔了舔嘴唇，似乎谈到这个人让他难以抑制内心的饥渴，“我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就是你的选择了～”
　　“幻影旅团的团长这么纯情？”我忍不住嗤笑，“好吧，如果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个人？”
　　西索弯下了腰，将头部降到与我视线相平的高度：“我恰巧也在找这个人～就看你的意思了，你要和我做一次交易，还是一个人去寻找？”
　　我犹豫了。
　　这人实力不俗，如果与他交易，我大概可以事半功倍。只是他偏偏是西索，一个传说中和我有过一场死斗、关系成谜的危险男人，一切顿时又充满了不稳定因素。
　　“我想你要的应该不是普通的东西吧。”我谨慎地开口，“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想要一场约会。”
　　意外的回答，我陷入了几秒的沉默。“……就这？”
　　“如果你想要更刺激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西索富有意味地沉下音调，空气里暧昧得能甚至拉出丝来。我登时感觉皮肤发毛，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暗示，我跟这人之间肯定存在一种不正常的肉/体关系。
　　我把弄乱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凝视着西索那双狭长妩媚的眼睛，“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所以事先声明：约会就是约会，不包含其他任何的交易。我们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你指的其他交易～是什么交易呢？”他带着一种隐约的明知故问的恶趣味问我。
　　“性/交易。”能够冷静地说出这个词，我自己也大吃一惊，可我努力地让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我定了定神，接着说：“我不会同意任何直接或者边缘的性行为。还有，我要你在约会开始前就把库洛洛.鲁西鲁能力相关的事告诉我。”
　　短暂的惊讶和意外在西索脸上掠过，看得出来我以前并不是会把性拿到台面上来谈判的那种人。他很快收敛了表情，微笑道：“当然～放心好了～虽然我提议交易，不过并不会要你满足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你在游戏里的名字叫库洛洛啊？”我打开书看了看通讯录，“这又是什么来头？”
　　“这是我要找的人哦～”他歪头，“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事情说来有些复杂呢～”
　　听了一通解释，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库洛洛.鲁西鲁，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团团长，被仇家给封锁了念能力，而且不得与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联系。而西索作为前幻影旅团的二五仔，为了满足他“与库洛洛.鲁西鲁打一架”的愿望，自告奋勇充当中间人，正在帮库洛洛找除念师。
　　“也就是说要想让这个库洛洛.鲁西鲁帮我解决记忆的问题，还要先找到不知道在哪里的除念师，还要让除念师同意帮鲁西鲁除念，还要除念成功？”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风险也太大了，你能保证每一步都成功吗？”
　　“我得承认这是有些复杂～不过我并不是要你卷入幻影旅团和我的个人恩怨中～这只是你和我个人的交易。而且找除念师的事情已经有进展了，旅团最近招了一个擅长找人的新成员～”他对我笑笑，“当然，如果你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妥，或者跟我产生分歧，我也不会再勉强你，怎么样？你的回答呢？”
　　“好吧。”看他说得真诚，我也就暂且松口，“我同意跟你交易，下一步呢？”
　　“去港口吧～”他叫出集卡书，取出一张同行的卡片，打量了一眼我撕烂的裤子，“我还要赔你一条裤子呢～我想你应该不想在游戏里买吧？”
　　“你打算去哪里？”
　　“去格拉姆加斯兰吧～那里可是享乐之都格拉姆的蓝本呢～”
　　“好吧，那就去格拉姆加斯兰，买该死的裤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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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不好意思
①是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