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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CHAPTER 112 萝莉与意外律 ...

  •   这个看起来只有12岁的萝莉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我在玛莎多拉的大街小巷里使尽浑身解数左躲右闪,但她总能跟上我,像一个紧随其后的影子一样。如果不用咒语卡的话,我肯定甩不掉她。
      我转过身去直面着她,叫出了书,翻到插咒语卡的那一页。“你是谁?你跟着我干什么?”
      和我的警惕不同,她的神情和语气轻松得好像在逛自己的花园。“哎呀,别那么紧张嘛,你刚才说了‘奇犽’对不对?我听见你向那个玩家打听他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我慢慢压低重心,摆出了战斗准备姿势,“问我的名字之前不该先报上你的名字吗?”
      “唉唉,真不可爱。”她像包子一样鼓起脸颊,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简直可以把最冷的冰山融化,“我是比斯姬??酷露佳,叫我比斯姬就可以了喔,小比酱就更好了。我是奇犽的同伴,看到你和奇犽长得很像,又在打听他的下落,所以想问一问你为什么要找他。倒是你,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紧紧抿着嘴唇。这个比斯姬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首先,她见过奇犽知道他的样子,其次,她对我为什么要找奇犽感到好奇。她当然可能是奇犽的同伴,也可能在撒谎,说不定是奇犽的仇家,保不齐是炸弹魔那伙的。麻烦的是奇犽不在场,她想怎么说都可以。
      “既然你是奇犽的同伴,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游戏里?”
      萝莉看着我,嘟起嘴唇,“哼,这就是另外的价格了。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查询玩家精神状态’。”
      “路路比。”我皱眉打量她,她的念能力造诣比我深多了,我完全看不出她的水平,这种感觉就像我凝视爸爸时一样。她到底学了几年念啊?不会从娘胎里就开始卷了吧?
      忽然间我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你真的只有12岁吗?你是不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小很多岁?”
      “唔~不要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啦。我还很期待和你交朋友的。”她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口型,“游戏玩家不是小孩就是大叔,我已经好久没看见像我一样的女孩子了。”
      呃。我的表情漂移了一下,她这是承认了吧?她果真是那种会在吸血鬼电影里面出现的冻龄萝莉!
      冻龄萝莉笑得像只老狐狸:“我也有个猜想——你长得和奇犽这么像,又很关心他的下落,你是他的姐姐吧?”
      我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既然她见过奇犽,以我和奇犽的相似程度,她要是没猜出来我们是姐弟那才奇怪呢。
      “奇犽离开游戏去参加猎人考试了,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比斯姬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们还有一个同伴,说不定你们认识呢,他叫小杰,是奇犽的朋友,你要不要和他见个面?”
      “不要。”我坚决地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你,除非我见到奇犽本人。”
      她有些遗憾地耸耸肩,“好吧,到时候我再来找你哟~”
      她走了,我一直紧绷着身体,直到确认她真的离开了为止。
      现在我从这个来路不明的比斯姬这里得到的消息是奇犽离开游戏去参加了猎人考试。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编的。我记得爸爸说奇犽去年参加了一次猎人考试,和我一起。难道那次他没通过吗?
      至于她说的,她还有一个同伴,叫做小杰。我翻开书的通讯录看了看,名单里多了比斯姬??酷露佳,但我没有碰到过小杰。他是奇犽的朋友……朋友……杀手是可以有朋友的吗?
      不行,头好痛。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回想,能够想起来的最早的记忆也只有九月份和爸爸一起回家,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就像一本书,前面的章节被全部撕掉,只留下了薄薄的最后几页。我隐约觉得,这个叫小杰的人也可能在我遗失的那部分里。
      在等待奇犽参加完考试回到游戏的这段时间里,我无所事事,索性开始全身心投入游戏。正好手上有几张“路标”和“分析”,分别可以得知指定编号的道具所在地、观看指定号码的道具卡的解说。我随意挑了一个044号道具卡,“路标”显示这张道具卡在享乐之城格拉姆,而“分析”说明这张卡叫做“大演员之蛋 B-30”。
      “每天在手中温热三小时,1至10年就会孵成现实的蛋,温热的心情若强烈则孵成时间变短。”我读了一遍说明,毫无头绪,又抽出一张“分析”看了043号道具卡的说明,是赌神之蛋!哦游戏创作者你们该不会偷懒搞了一大堆谁谁谁的蛋来凑数吧?这两张卡的说明完全是复制粘贴来着!
      赌神之蛋,听名字应该也在享乐之城,我用了一张“磁力”前往格拉姆,迎面而来的是一派享乐之城的繁华盛景。
      以赌/场和剧院为中心搭造的不夜城延伸出了靓丽的舞榭歌台,像是永不熄灭的节庆彩灯散发着华丽迷人的气息,大理石衬托着各种光怪陆奇的装饰,耀眼夺目、极尽奢华。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于游戏里。
      到处都是打扮暴露的女郎和男侍NPC,带着热情的笑容拉每一个客人进店消费。除了各大赌/场的广告之外,街边墙上也随处可见张贴的演出海报,有歌剧、舞剧、音乐剧,还有一些马戏团的表演,而且不知出于什么恶趣味的原因,我还看到一张脱/衣舞演出的海报。
      海报上丰满性感的红发女郎确实很引人注目,但这张海报贴在一堆歌剧和马戏团的表演里,属实有些格格不入。我蹙起眉头,将念力汇聚到双眼。
      在“凝”的注视下,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海报摇身一变,显出了一行特别的文字:“大演出家加斯勒鲁巡回展演”,时间是晚上九点。
      我懂了,当大多数玩家都会下意识被脱衣舞演出的海报夺去注意力时,只有细心观察才会发现秘密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游戏,不过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这个演出的地点在一个毫无名气的剧院,连“大演出家加斯勒鲁”也籍籍无名,我问了一大堆NPC都一脸茫然,
      “鬼知道……你找它干嘛?”唯一一个路过的玩家醉得口齿不清,他看起来完全沉浸在这座享乐的城市里了,“这里可跟外面不一样……看看这些女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无语地绕过他继续找那个露天剧院,心里不由得对那里到底有没有“大演出家的蛋”这张卡产生了一丝丝怀疑。当我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市,终于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露天舞台时,心里的疑虑更大了。
      舞台后面有个草草搭起来的化妆室,有个愁眉苦脸的男NPC正在那里叹气。我一进去,他立刻生龙活虎起来,热络地问我:“你是来看我的演出的么?”
      “你就是大演出家加斯勒鲁吗?”我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大演出家。
      “没错,正是我!”他殷切地拉了把椅子请我坐下,“我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我的搭档却临时爽约,眼下只有你能拯救我的戏码!”
      演戏吗?这可能是我最不擅长的事。但当我看过他自己写的、马上要演出的剧本时,我立刻明白为什么他的剧院空无一人了——不仅是王子救公主的老掉牙剧情,而且节奏拖,台词差,这剧本要是分毫不差地照着演,那绝对是一出史无前例的烂戏!
      “不行,演出就快开始了,我背不下其他的台词。”加斯勒鲁一听我的建议就哭得满脸是泪,哭得我直冒火:“演戏不是靠背台词的,需要真情实感和随机应变。”
      我一斥责他,他哭得更大声了。这种NPC似乎在走着某种特定的程序,我完全不知道究竟应该顺着他还是反着来,眼下只好徒劳地安慰他:“算了,你照着你的台词来,到时候看我发挥。”反正台下也不会有观众,演砸了就再试一次。
      到了晚上九点,我换上一身公主的戏服走上舞台,加斯勒鲁则是王子的打扮,提着道具剑,舞台布置得很潦草,石塔上有一只会喷火的龙头道具。按照剧情,我要装出被龙劫持的样子,等王子来救我。我往台下望了一眼,只有零星几个观众,全是NPC。
      “美丽的公主,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为你燃烧……”加斯勒鲁平平淡淡地背着台词,观众打起了哈欠,有几个站起来想要离开。我想,不能再这样演下去了。
      “我已经在这座冰冷的石塔中待了太久太久,久到我不再对王子、骑士、过路的旅人产生任何期待。”我说,将要离开的观众停下了脚步,“而现在,我曾在忍耐中度过的失意的数年,和我所展现出的耐心都终将迎来它的终点!”
      我用引力和斥力轮番交替,拉拽着龙头让它做出各种生灵活现的姿态,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龙头冲着加斯勒鲁吐出一口火球,正好凶险地从他头上掠过——观众惊声尖叫起来,更多的人走进了剧场。
      “这一天已经到来!我一直蛰伏着,等待着它多年以来露出的弱点!只有那时我才能真正逃离!获得我本应获得的自由!”
      我从加斯勒鲁手上夺过道具剑,一个观赏性十足的剑舞接轻击,将龙斩于石塔下。
      “在漫长的试炼中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掌声雷动,加斯勒鲁好像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和我一起谢幕。
      “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精彩演出,我的剧场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他对我说,“谢谢你帮我满足了大演出家的梦想,这是你应得的,拿去吧。”
      说完,他本人“噗”地变成了一张道具卡,大演出家的蛋。
      我有些五味杂陈,其实说到底,我还是不会演戏,只是把当初从家中逃离的戏码又演了一遍。
      很快我就无法沉浸在这种难过又悲哀的心绪中了,我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我。那人一定是个用“绝”的高手,他伪装得天衣无缝,我一直没察觉到他,但或许是轻敌,他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气,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
      爸爸教过我,不打没准备的战。现在就离开这里是更明智的选择,但我血液里那种天生的反叛心理作祟,我想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目的。于是我走出剧场,来到了这座城市最大的赌/场——纵情格拉斯。
      赌神之蛋很可能就在这里。如果这个玩家的目的是从我手中抢夺卡片,那么我拿到卡片的一瞬间一定是他松懈的时候。
      我在赌桌、荷官和赌到红眼的人们身边穿梭,一边竖起耳朵搜集赌神之蛋的消息,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难道要想打听消息,必须先赢上几盘?
      我谨慎地绕开了不熟悉的□□和骰子,走到了轮盘前。这是一个以转轴为中心转动的轮盘,分成 38 个细长沟道。36 个沟道分别编号为 1 至 36,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黑色,还有两个绿的分别标注0和00。玩家可以买单一数字或赌桌上的数字组合,当所有玩家投注后,庄家会放出一个小球,最后停在那个数字槽的数字就是最后结果。
      这个有操作的可能。我动动手指,用加了“绝”的念扯了一下小球,庄家NPC和旁边的玩家都没反应。虽然象牙制没有铁制那么容易控制,但已经足够了。
      “我赌4。”我对庄家说。
      “4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啊。”旁边一个玩家皱着眉头说。
      “少废话,是你赌还是我赌?”我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了上面。
      转盘哗啦啦地开始转动,我全神贯注,手中的念偷偷地拉拽着象牙小球,它逆时针转着,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接着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咔哒一声落在黑色的4号格子内,不动了。
      整个赌场内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所有NPC纷纷离开原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彩带喷筒、充气礼花枪和气球开始狂欢,庄家微笑地看着我说:“恭喜你!‘查询玩家精神状态’!你赢得了我们赌场精心准备的大奖!”
      接着他本人噗地变成了一张道具卡,赌神之蛋。我立刻把卡片收进了书里,屏息凝神,提防着一切可能到来的攻击。
      “别开玩笑了!”刚才阻止我押4号的玩家怒不可遏,“你肯定是作弊了对不对?你的手指在桌子底下动呢!来人啊!她作弊!”
      我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脸上,直打得鼻血四溅,他哀呼一声,捂住鼻子退了几步。我紧张地四下扫视,按理来说我刚才已经露出了不少破绽,可为什么那人还没来抢我的卡?
      到底是谁?是谁在看着我?
      我的视线穿过了欢天喜地的NPC,越过了骂骂咧咧的玩家,望向了一个昏暗的角落。一盏小射灯打在他头发上,照得他半个人处于光下,半个人处于黑暗中,再加上他嘴角缓缓挑起的弧度,全身上下与赌场格格不入的氛围,无形中凝聚了大反派出场的恐怖色彩。
      一瞬间,时间和空间好像凝滞了,我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面目模糊,像虚焦的电影镜头。这个镜头中唯一清晰的就是我,和那个向我缓缓走来的男人。我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像擂鼓一样咚咚狂跳,震得胸腔有种沉闷的钝痛。
      那是一个橙金色头发的男人,他身形高大强壮,宽阔的胸膛,扎实的臂膀,隆起的健壮大腿肌肉,与窄到残酷的腰相比平添了一丝怪诞。
      在我看来,他不算是个丑八怪,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好看:一张长脸,眉毛高高挑起,颧骨瘦削高耸,脸颊凹陷,高鼻梁下一抹寡凉的薄唇,眼皮下垂,有种玩世不恭的意味,狭长的细眼睛透露着狡诈与残忍。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奇怪的原因,他还在左右脸颊上用油彩画了星星和眼泪的妆饰。尽管他的外貌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攻击性,可气质上却无端地显得妖娆又风骚。
      我很难形容看到他一瞬间的感觉,像冥冥之中等待很久又注定出现的巧合——我们之间一定积怨已久。虽然他不像是专程来这里蹲我的,但他找到我,就像闻到了血味的鲨鱼、嗅到美餐的老饕一样不会轻易放手。现在,他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放大,鼻翼微微翕张,舌头缓缓掠过嘴唇,他的眼睛里放出的是怎样的光啊……
      他应该是我的仇敌。
      他向我走过来。我在心里偷偷修改了定义。
      我的宿敌。
      毫不掩饰恶意的念在他手指间的扑克牌上闪现。
      死敌。

  •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哥又染了个头发
    发觉爱拉不认识他了,他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应该会更兴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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