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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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走的时候卡特莉亚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而严月如常笑得灿烂，但N还是莫名看出了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蹲了半天墙根的助手站起来抖了抖腿，也朝着窗户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拍了拍N的肩。
“后山躲着去吧，俩人都生气了。”
N：“……”怎么看出来的。
助手一脸认真地解释：“从气场感觉出来的。”
N不信这个邪——或者说，即使严月生气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不济也就是像之前那样被揍顿脸——于是，他走到研究所主楼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向外走的严月和卡特莉亚两个人。
严月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N似乎从这眼神里面读出了怜悯。
卡特莉亚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N觉得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便是炸裂般的痛。
严月这才显出了点惊讶的样子，稍微扬起了眉毛，抢前一步，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拉住了卡特莉亚的手臂。
“别迁怒。”
卡特莉亚脚步顿了顿，从严月手里抽出了手臂，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N这才觉得痛苦减轻了些。
严月几乎是拎着N走回了会客厅，狠狠地把他甩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N倒是没精力去管她都摆了什么颇具压迫感的姿势——虽然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但依然称得上是头痛欲裂。他现在根本分不出什么神来，只想抱着脑袋打两个滚。
然后他听到严月叹了口气。抬头，看到她揉着太阳穴，也露出了点疲惫的神色。
“卡特莉亚的超能力很强。”她这么说，“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发怒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失控的。”
“我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勉强算是习惯了，能忍得下来。可你呢——你又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N想说什么。但在他开口之前，严月摆了摆手，留给他个背影。
“去后山，找梦梦蚀。”
之后很多天里，研究所的人见怪不怪地发现，博士又不见了。
严月的助手平日里工作基本上就是围着严月转。如今严月又失踪，他也就跟着闲了下来——跟着无事可做的N一起。
闲下来没话找话的时间，助手问他。
“你的黑龙呢？”
N犹记得这家伙间谍的身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助手很尴尬——真的很尴尬。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忙着替自己辩白。
“监视严月博士只是次要的……我被大小姐派过来的时候，主要任务是作为管家照看她的日常起居。”
N还是没说话。
助手有点气馁。
“你不说，那我就猜了？”他自言自语，“按博士和大小姐的意思，你是因为担心黑白龙之间的感应，所以才放了黑龙离开自己自由行动——而这也让博士钻了空子，轻松地抓到了你。博士承认过，如果黑龙在你身边，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揍你一顿。”
N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依然是没有开口。
助手侧过脸看着他。
“你不希望被白龙找到——其实是不希望被现任联盟冠军，透子找到吧？”
N依然沉默。
助手继续问着。
“你真的不担心，博士留着你的目的，是有一天用你从透子的手里换人？”
N这才肃了肃脸色。但他还没开口，便听到空中传来了个声音。
“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间谍了。”
两个人抬头——是严月博士回来了。
严月从勇士鹰的背上一跃而下，在两人面前站定。
“透子只是联盟冠军而已——严月家的产业归不着联盟管，所以联盟才会用埋眼线这种方式来探我的消息。而在联盟里，处理着这些情报的是卡特莉亚——只要她不主动掀出来，就没人会知道严月研究所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顿了顿，转向了N。
“整个合众地区，没有比这里更隐蔽的藏身之处了。”
N点头。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在知道严月南朝并不容易相与的情况下，仍然是将计就计地留了下来。
于是严月又轻飘飘似的扫了助手一眼。
“我报上去的，研究所之前是新增了一只热带龙。”
说着，扔给了他一个精灵球。
“它的出生地是芳缘。”
助手苦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阿克罗玛与等离子团的合作异常顺利。
等离子团需要个博士，阿克罗玛需要个财政支持，于是双方就这么一拍即合，敲定了合作的计划。
只是阿克罗玛莫名觉得，盖奇斯的态度有点怪。
怎么说呢……就像是，迫切得有些过分了。
阿克罗玛知道，自上次黑白双龙相争之后，因为现任冠军透子的缘故，合众联盟对等离子团的打压力度加强了很多，直接导致一些原本敢于大张旗鼓去做的事情不得不被压到了幕后。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用在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不论联盟怎样努力，都不可能彻彻底底地铲除掉等离子团全部的余党。
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合众地区的几乎每个城市里。
遇到这样的情况，联盟本该当机立断牵线收网，尽可能地把余孽一网打尽，在失首的情况下进一步加大他们重新建立起组织的难度、削减后患。但又同样是因为冠军透子的缘故，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徐徐图之。
明明这是对等离子团来说最有利的局势——不论冠军脑子里想的、盘算的究竟是什么念头，她这样的行为就已经给了等离子团再起的机会。但眼下盖奇斯却急迫得近乎失去了理智——这让阿克罗玛感到不解并且隐隐担忧。
但他也没有再多的选择了，毕竟自己要做的研究和联盟的理念也是有不小的冲突的，想从正规渠道获得支持几乎不可能。
等离子团越疯狂，自己就能隐藏得越深。
“代表联盟的透子，代表等离子团的盖奇斯、阿克罗玛，你、还有我，”严月笑着，指尖点了点屏幕，侧过半个身子让开位置好让N能看得更清楚一点，“——都是疯子，都以为自己在做最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啊，黑龙不在你身边、白龙却不离透子，也许联盟那边还要加上黑白龙才对。”
N看着眼前满满一屏的情报，心下暗惊。
——自己不过是躲躲透子罢了，还能撞上这么复杂的事情？
还有，严月家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吧？
严月没有理会他的惊诧。
“按我说，你乖乖听话去找透子、阿克罗玛乖乖听话来找我，联盟和严月家联手，不愁搞不垮等离子团——这事儿也就能这么结了。”她嘟囔了一句——N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然后在屏幕上点了点，圈出了几条消息，“盖奇斯早就越了狱，联盟有抓他的行动但是力度并不够——可以想见的，透子依然抱着借他之手引出你的心思。”
“盖奇斯行事不见收敛，反倒愈见疯狂，恐怕是受了你不小的刺激。哪怕现在还能稳得住，以后也有孤注一掷的可能。”
“阿克罗玛太有自知之明，竟然这么果断便把自己放在了联盟对立面，视我抛出的橄榄枝为毒蝎、避之不及，劝回怕是可能性不大。”
谁遇到你都会避之不及吧……N腹诽。
严月顿了顿，一手托着下巴，侧了侧脸。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躲着透子？”
N抿了抿嘴。
“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话里也听不出有几分真假。
严月有点乐了。
“不是我想的——是她希望的。”她点了点屏幕，继续在上面画着三角形，“我想要的是阿克罗玛、透子想要的是你，那么等离子团现在行动的目的，会不会和雷希拉姆与捷克罗姆有关呢？”
她依然是单手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屏幕发出的亮光在她的镜片上投出了两块光斑。
“——真是有趣啊。”
然后她勾起了嘴角，视线从N的脸上扫过，语气很温柔。
“你可是底牌，这种时候就不要乱往外面跑，给我添麻烦了，嗯？”
N的嘴角似是很轻微地抽了一下。
这种性格的家伙，还真是……不惹为妙。
惹上了，逃都逃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