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于蓝》白银庄主

21、第二十章 解药

　　那二人虽然争斗不休，却无妨注意周围。于辛侧身让过秦玟飞出之物，一招收势退了两步远。
　　高乐则是打飞那物，又一个后翻立定，冷笑道：“五王爷真是好大的胆量，连御赐的官印都敢随便扔出来！”
　　秦玟这才发现自己扔了什么东西出去，原来是他的官印。于是，郎声答道：“高乐小贼，本王若不能将你擒住，这官印要了又有何用！”
　　高乐哈哈笑道：“我却不知道你这个王爷还要来抓人？此地能擒住我的人，只有这平逸侯一人，你这贪生怕死之辈，就好好躲着吧！”
　　秦环在屋中早就知道高乐来此，着急想要出去与他说话。只是一直都被秦玟抓住，左右不得。又担心高乐被于辛、秦玟抓住，就高声呼他快走。
　　于辛不禁调笑道：“乐白兄，荣小王爷对你可算是有情有义啊。”
　　“哦？”高乐冷冷道：“但我可是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秦玟拍了拍身边的小弟，道：“就你这傻呆，还当他是个宝，人家早就恨你入骨了。”
　　秦环失魂落魄道：“不可能！”就在屋中与秦玟争执起来。
　　谁料秦玟嫌他麻烦，一个手刀将他劈晕扔到床上，继续趴在窗口看戏。
　　于辛心中默默感叹，自己对付荣小王爷那个奶娃，也就是点个穴，而秦玟居然如此下手，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太温柔了。
　　高乐细细地打量完于辛，恨恨不平道：“柳轩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他居然把繁花剑法都传给你。”
　　于辛答得理直气壮：“师父教弟子，口传心授，又有何错？”
　　又闲闲问了一句：“蚀骨的感觉怎么样？”
　　高乐大笑，连道三声好。“你可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
　　于辛不温不火地答道：“不敢当。比起师兄你当年偷学南梦心法之勤学苦练，师弟我真是愧不敢当。”
　　高乐道：“师兄？你居然叫我师兄？他会承认我这个徒弟？”
　　于辛不答，扔给高乐一瓶药。“这是蚀骨的解药。”
　　高乐接过药瓶，怀疑地看着他。
　　于辛又道：“念在同门，师父让我放过你一次。但从今以后，他便不再认你，算是了却师徒一场的情谊了。”停了一下，道：“你走吧。”
　　那四位影卫见高乐一走，纷纷追去。于辛见状，就叫来了阿福，嘱咐了一番。
　　秦玟待高乐离开之后，才走来于辛身边。开门见山道：“我真没想到，平逸侯你居然是这一代的三生门门主。”
　　于辛笑道：“惠王爷怕是早就猜到了吧。”
　　秦玟道：“我看到你那日给大哥的三字金印，就猜到了。江湖上多少人欲求此印而不得，你竟然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
　　“算是给小世子的见面礼吧。”于辛气定神闲地收起剑，“小孩子戴着辟邪。”
　　秦玟道：“我看大哥的影卫追了也抓不回他。你还让你的小厮跟去？”
　　于辛道：“就是因为抓不到，所以才叫他去把他们都叫回去。你们秦家的影卫虽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高乐与我的眼中，还是不够看的。”
　　“三生门主好大的口气。”秦玟道，“那敢问门主可取到了药引？”
　　于辛会心一笑，亮出长剑。剑刃旁，一道细细的血痕。道：“自然取到了。”
　　说着，他便拉着秦玟一同去了自己的房间。
　　二人两步三步，便来到于辛的屋子。屋子中有一只曲足香案，案上正摆着一个铜鼎，这铜鼎约有蹴球大小。
　　于辛提剑过去，打开铜鼎。
　　秦玟看到那铜鼎之中，卧着一条手指般大小的虫子，通体晶莹透白，好似玉雕。
　　这时候，于辛往铜鼎中灌了一半的水。那条白虫像是被叫醒了，在水中缓缓蠕动，不一会儿就将铜鼎中的水都吸进自己的身体中。于辛小心翼翼地将长剑靠近白色的虫子，那虫子嗅到了血丝的气息，主动靠前，将剑身上的血丝都吸尽。
　　秦玟屏气凝神，只仔仔细细地看着，并不多言。
　　但见那蠕虫吸尽血丝后，全身开始变得通红。回到鼎中，血水从它体中不断涌出，待它体内的血水流尽以后，它又变回了此前的通体莹白。
　　于辛将血水倒入早就预备下的容器中，又将铜鼎收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药王蛊啊。”秦玟看罢，啧啧称奇。
　　于辛笑道：“高乐那个疯子，以为跑去南疆，找来了什么失心蛊就是稀罕之物了。其实那失心蛊，不过是用当初药王蛊留下的一些残蛊，再额外炼制罢了。这些邪魔外道的东西，总有人喜欢倒腾。话说回来……”
　　停下手里的动作，于辛转头问道：“既然惠王爷知道了本侯那么多事儿，是不是也该告诉本侯一些王爷的事儿了？”
　　秦玟哦了一声，略表惊讶，问道：“但不知于门主想要知道点什么呢？“
　　于辛轻轻一笑，一面双手不停地自顾配药，一面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听说，惠王爷母族萧氏，原来是潼州的大族。那时候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萧老太爷带着萧家子弟挺身而出，投入太祖军下，后来更是扫平了西南三郡，这才让太祖后方无忧，一统天下。想想当年功勋之卓著，在开国将相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好汉莫提当年勇。”秦玟微微摇着团扇，仿佛一摇一摆间，轻轻扇去了曾经的金戈铁马，万千风云。
　　于辛笑了一笑，继续道：“据说，当年的萧家军仅以英武之势，便震慑住了关外的戎胡。本朝太祖原本是想与萧家结成秦晋之好。无奈老太爷膝下无女……不然如今的太后，恐怕就该是萧家之人了吧。”
　　秦玟嘴角挂上冷笑，道：“平逸侯怕是什么酒馆茶肆、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听多了吧？侯爷若真心想知道点什么，不妨明说好了。”
　　于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惠王爷，”他看着铜鼎中的蛊虫，问道：“本侯只是想不明白，王爷不但文武兼备，且朝中上下、宫门内外都有王爷的人，怎么会没有争储之心，反倒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
　　“为他人作嫁衣裳？”秦玟听了又念一遍，赞道：“忆轻这话说得真好，真贴切。”
　　又反问一句：“忆轻，又怎知我没有争储之心呢？”
　　于辛道：“若文兄确无争储之心，否则也不会对忆轻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