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出于蓝》白银庄主

20、第十九章 设局

　　荣小王爷怒道：“你居然敢对乐白下毒手！”说着，就要扔身边的东西去砸于辛。
　　秦璋见状，面上有些挂不住。“忆轻……”
　　于辛笑了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荣小王爷的病，过了今晚才算是真正好了。”
　　秦璋并不理解于辛的意思，只是相信他。略一沉思，道：“那我今晚与你一同在此等他来。”
　　闻他此言，于辛瞬间高兴傻了，正当他心花怒放之时，却听到秦玟那边开了口：“大哥，还是我留下陪忆轻吧。父皇虽然不关心我上不上早朝，但二哥却很关心你这个大将军上不上早朝。”
　　秦璋看了看于辛，不动声色道：“也好。你留在这里也好。”
　　于是，于辛预计期待中与秦璋二人花前月下的场景，瞬间就被秦玟秦璋的一言一答给带过去了。更叫他欲哭无泪的是，见荣小王爷已无大碍，秦璋便有了回府之意。
　　“大哥不在此用了饭再走么？”荣小王爷这么随口一问，让原本心如死灰的于辛又悄然激动了一下。
　　“不了。”秦璋一言再让于辛如坠冰窟。“我手上还有些杂事，得早些回去准备，明儿早朝得奏报父皇。”
　　“哦。”即便秦环算是个纨绔子弟，也知道些分寸。“那过几日你还来看我吗？我听荣伯说，我昏着的那些日子，你可是常常来看我的。”
　　于辛竖起耳朵巴巴地等着秦璋给答复。
　　秦璋道：“我那时候常常来看你，都是母妃的意思。她不便出宫行走，宫内也没人陪她说说话儿，每日除了念佛，寂寞得很。你快点好起来些，也好早日常去宫内请个安，陪陪她老人家。”
　　小于辛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秦环嘴一撇，道：“你也不来常来看我，五哥也不是天天来。就留下那个假冒高乐的人，看着也心烦。荣王府待着真是好没意思。”
　　秦玟笑道：“你就做个太平王爷有何不好？你看大哥，官居高位却日日劳累，还不在父皇跟前讨得一星半点儿的好。二哥他们尽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你就放过他吧。”
　　说着，秦玟引着他聊了洛陵城新来的戏班子和说书先生，提了他的兴致，打算过几日找个说书先生来讲讲外头时新的话本。
　　秦璋见他二人聊得投机，打了个照面，就准备离开。林善想着自己也该回太医院去了，就有了与秦璋同走的心思。于辛见他二人要走，就主动送他们出去。于是三人就一同出了秦环的屋子。
　　“忆轻。”秦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能保证今天晚上高乐一定会来？”
　　于辛点一点头，答道：“他中了我的毒药，决计活不过十天。上一回只给了外敷的解药，还有内毒没有根除。他算好了我回荣王府的时候，今天晚上一定会来找我的。”
　　秦璋细细地看着于辛，斟酌地道：“那高乐诡计多端，我等下给你派四个暗卫过来。若有什么事情，你还可以找荣伯商量。晚上……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平章、兄真是费心了……”虽然秦璋不能陪自己卿卿我我，让于辛感到失望，可他也没有放过秦璋对自己的关心。
　　至于这些暗卫上次跟丢了于辛和阿福那件事儿，他已经完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送走了秦璋与林善，于辛苦着一张脸，被阿福领回自己的屋子。看到自家侯爷如此不争气的样子，阿福也只好跟着一起苦着脸。而梅兰竹菊四人见他惆怅，都以为是小王爷为难他，心中多少都为于辛不平。
　　这时候，秦玟摇着扇子一脚踏了进来。只见于辛惨淡模样，让他乐得笑了出来。
　　“哟，忆轻，你这般失魂落魄，到底是怎么啦？”秦玟笑嘻嘻地坐在他面前，似乎想逗他开心。
　　于辛叹气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秦玟正自己倒水喝着，听他这么一声叹息，扭头便问：“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看上大哥哪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辛惊讶地看着秦玟问得甚是结巴：“若……若……若文兄……此……此言何意……”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秦玟喝了一口水，“你每次望着大哥的时候，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就跟那些怀春的小丫头似的。九弟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本王纵横风月场多年啊，连你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还真是白混了。”
　　于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秦玟见他窘迫，又道：“不过大哥也是，连我拉你一下都不乐意。你们俩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呢？”
　　于辛被他问烦了，只好绕开这些事，反问：“若文不是在陪小王爷说话嘛，怎么跑我这儿来？”
　　“九弟起来洗澡去了。我闲来无事，找你聊聊。”秦玟忽然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对了，晚上我就不出来啦。”
　　于辛一愣，没理解秦玟什么意思。于是秦玟又解释了一边：“晚上高乐要是来了，我就带着九弟躲在屋子里看着，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忆轻啦。额……这个嘛，毕竟我拳脚功夫不好，万一给你拖个后腿什么的，就不好啦。”
　　见他说得一脸真诚，于辛也忍不住讽他一句：“听说惠王妃当年可是比武招亲以后，才嫁入王府的啊……”
　　秦玟脸上笑意消失，不满道：“夏溪那混球还告诉你什么了？”
　　“若文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于辛这才将晚上的计划说给秦玟知道。
　　秦玟听了啧啧赞叹了一番，又问：“忆轻，你就坦白点告诉哥哥我，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大哥……”
　　于辛高声道：“哎呀，时候不早，该用晚膳了，若文兄不如就在此与小弟一起用膳？”
　　说话间，荣总管已经将晚膳备好，秦玟不得不跟于辛一同用了饭。
　　是夜，秦玟轻轻松松地就把荣小王爷给哄睡下了。他估摸着高乐应该是后半夜来，正打算推门出去找于辛夜谈一番，却听到屋外一阵刀剑兵刃之声。
　　荣小王爷觉轻，被外头的声音吵醒，想要起身外出。秦玟急忙拦住他，二人趴在窗边，透过窗缝向外看去。
　　这天夜里正值满月当空。秦玟与秦环借着月色，大约看清了屋外的情形。
　　原来于辛与高乐已经缠斗在了一起，他二人看似均使同一剑法。只不过于辛一身水色长袍，而高乐则是一身夜行衣，一黑一白，再加两柄长剑夹在其中，煞是好看。
　　秦玟一眼看出他二人高下，可是不知道于辛所求为何，好似逗弄高乐一般，每每出到杀招必定让力三分。而高乐却越斗越狠，恨不得一剑将于辛刺死。
　　成王秦璋留下的四名影卫见状，纷纷一齐上前，意欲将高乐擒获。然而这二人所斗之剑法太过精妙诡异，周身剑气凌然，叫四人竟然是无法近身。
　　秦玟看得心急，随手摸了样东西，看准了时机，开窗对着高乐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