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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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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于辛见秦璋脚步虚浮,知道他这几日有些操劳。想到这里,觉得他一定对自己与从前不同了,不禁暗暗有些欢喜起来。但转念想到回了荣王府,又不能常常见到秦璋,渐渐有些惆怅起来。这么翻来覆去想着的时候,走的脚步是更慢了些。
秦玟本是走在前头,毫无心事。正走着轻快,隐隐觉得身后二人越走越慢,忍不住回头望他二人,又笑道:“想不到小侯爷如此娇贵,在天牢里押了几日,出来连路都走不动啦?”
又对秦璋调笑道:“大哥你是怕小侯爷走不动,要背他吗?怎么也越走越慢啦?”
他这无心之言,倒叫于辛脸上微热起来。只听秦璋在前,道:“左右也是无事,忆轻自从来了还没逛过洛陵,走慢些看看也无妨。”
秦玟脸上笑意更甚,微微驳道:“哪天逛城不是逛?再说了,要逛洛陵城也该去东城大街才是,这边尽是别人家的宅子,有什么好逛的?赶明儿,小欢子身体好些,我亲自带忆轻出去晃悠好啦。”
于辛正寻思着夏溪的客栈是不是该在东城大街上再开一家,秦玟已经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笑道:“忆轻,这逛城呢,你可不能跟大哥一起去,他除了知道洛陵城内城多大,外城多大,城门怎么开,各个衙门怎么走,哪里知道在洛陵城里怎么找乐子。有空哥哥我带你去西街啊,那里的姑娘啊……”
“嗯哼!”秦璋轻咳一声,看了一眼秦玟拉着于辛的手,像是在说秦玟的失礼。
“时候不早了,快些去看九弟吧。”
说罢,就抬脚便走了。
秦玟悻悻然放下于辛的手,但还是对于辛使了个眼色。于辛默不作声,只给了秦玟一个了然于心的笑脸,表示两人无声无息地达成共识。
一行人又走了些路,就看到荣伯已经在大门口守着了。见他们走了,急忙迎上前行礼。
秦璋照例问了问秦环的起居,荣伯回道:“林太医一早就来看过了,开好了方子,怕下人手脚粗笨做不好,就去煎药候着。还说要等小侯爷再来看看,是不是要给小王爷施针更好些。”
秦璋点点头,就和众人一同进了府。到了秦环内屋,果然看到石针已经准备好了。
“大哥?”秦环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看到秦璋、秦玟进来,颇为高兴。“五哥!你也来了?”
秦璋还未开口,秦玟先走上一步,笑道:“五哥知道你养病辛苦,这不是来看看你,给你解解闷嘛!”说着,就从袖中取出一卷册子,道:“这可是五哥从外头找来最新的传奇话本,我看过了,里头有好些故事都是新编的,好玩得不得了。”
“还是五哥最好!”秦环收下书册,毫不介意地对着秦玟撒起娇来,“这些日子时时躺在床上,真是闷死人了。那些下人个个都跟木头似的无趣,又呆又傻,天天就跟坐牢似的。”
“好啦,你有空就先看着玩,等养好了,五哥带你去城外打猎去!”
秦玟哄小孩似的劝着秦环。而秦璋只是默默看着他二人聊着,秦环虽然看着还是弱些,可气色确实好了起来。想到这些都是于辛的功劳,秦璋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秦璋抬眼望去,是于辛和林善送药来了。方才于辛听说林善在煎药,就拿了方子,去找他看看药煎得如何。
林善端着一碗药,小心地走在前头。于辛跟着,像个打下手的小厮。两人看似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荣小王爷一见到于辛,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吼道:“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把你赶出去了吗!你怎么还来!”
“九弟!”
秦璋一语叫住了秦环。又道:“平逸侯乃是奉父皇之命而来。你若是想把他赶走,也要等到身子好些,进宫找父皇去说。”
谁知荣小王爷脾气一上来,一边起来一边道:“那好!我……我这就进宫!叫父皇把他轰走!”
于辛浅浅一笑,手中变出一块金牌。正是老皇帝赐给他的那块。
“荣小王爷,你看这是什么?”
秦环再无理取闹也知道于辛手中拿着的金牌是什么意思,依旧不服气地反问他:“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于辛循循善诱一般念道:“圣上说了,只要小王爷一日不好,我平逸侯就不可以离开荣王府,小王爷也不可以再赶走我。要是哪天小王爷真好了,本侯一定早早辞行归去。”
“父皇怎么会这样对我!”荣小王爷气不过那块金牌,只好嘴上说些狠话,“等我哪天真好了,我一定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好啦,”秦玟又出来做合事佬,“身子养好了才是道理,行德,药呢?”
林善这才将汤药送上,退到一边。
秦玟端着对荣小王爷,劝道:“来来,快些把药喝了。这汤药啊,总得是热腾腾的喝下去才有效力。”又见秦环无所动容,又笑道:“哎呀呀,你这是要五哥喂你不成?”
“才不是!”秦环不情不愿地接过汤药,喝了一大口,苦得眉眼都挤在一起了。
于辛调笑道:“哟,小王爷呀,您剩的那一口是准备养小鱼儿啊?”
秦环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咬牙喝完了剩下的,直嚷着要喝水漱口。
侍立在旁的大丫头晴儿连忙上前伺候,又是送水又是顺气,还在一旁轻声细语地抚慰这小祖宗。秦玟看着,眼中满满都是羡慕:“多日不见,晴姐姐越发伶俐了。可怜我府上就缺晴姐姐这么个伶俐的人儿啊……”
晴儿抿嘴浅笑,道:“五王爷说什么笑话呢?要是叫王妃听了,又该收拾你了。”
秦玟马上就苦了脸,对秦环道:“唉唉,偏就你好命!什么时候也叫你尝尝有个母老虎的滋味!”
秦璋见五弟逗得那边三人说说笑笑,眉头一扫往日忧虑倦怠,转过头来问于辛:“忆轻,你看还需要给九弟施针吗?”
于辛摇摇头,道:“不急,药才送服下去,效力还未出来。何况我还要等一个人来。”
秦璋有些不解。这时候荣小王爷忽然对秦璋叫道:“大哥!这人前几日晚上还偷偷摸到我房里来!”
一听到这话,秦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虽知道于辛入狱是受了下毒之事的牵连,也对他夜访荣王府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因此颇为好奇。
于辛道:“小王爷有所不知,本侯夜夜来访,乃是为了等一个人。”
秦玟“哦”了一声,看了看秦璋,又期待于辛说下去。
秦璋看了看正欲退下的晴儿和林善,道:“无妨,都留下来听一听。”
于辛又看了看脸色为难的林善,笑道:“行德兄恐怕还不知道吧?高三公子早就躲在荣王府里了。”
林善大惊,于辛又道:“行德兄的医术是受何处高人指点,我自然清楚不过。然而行德兄却不知道,这位高人也指点过高乐,而且高三公子的医术并不在行德兄之下。他一直都躲在荣王府里,假扮他人;因此行德兄每每用药,都被他动了手脚,不能发挥十分的功效。”
林善恍然道:“难怪荣王爷病情反复,我还以为是药材出了问题。”
于辛缓缓解释道:“我已在高乐身上下了药了。今晚子时他必来寻我讨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