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断袖之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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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你去衙门干嘛呢？”
“唔。”
陆千绸站在堂屋中央，指挥着下人搬着一个青瓷古瓶，见她回来头也不抬地问道。
商少濂倚在门口，含糊答了一句，看着他俨然一副男主子的模样，眯了眯眼。她出去的时候这座刚租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还什么也没有，然而不过隔了一个时辰再回来，不仅下人都备齐了，家里已经打扫得整整齐齐，陆千绸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布置装饰。
这种感觉，就好像无论去哪里，只要带上这个男人，她就能有一个像样的家。
她目光有些灼热地落在他身上，凤眸半眯，若有所思，配上她那幅皮相，看起来格外深邃迷人。陆千绸只是这样侧对着她，就被她盯得脸都烫了，忍不住就把所有注意都放到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眼见商少濂还不知收敛，他一咬唇一转身，蹭蹭蹭走到她跟前：“你看我干什么？我不能问你吗？！”
他故作凶狠，双颊两边却红得像是涂了胭脂似地怎么也褪不下去。商少濂耸耸肩，还那么斜斜倚着，懒洋洋地无赖道：“你脸也不遮不就是专程给我看的，好看我不能多看两眼嘛。”
陆千绸对于她这种调戏的话倒是很有抵抗力。“你无不无聊。”他睨了她一眼，顺手就把她拿着的卷轴抽了出来，一看之下顿时呀了一声，“你怎么把人家衙门的卷宗都拿出来了。”
“拿了又如何。”商少濂无所谓地回了一句，直起身又去参观自己的卧房。陆千绸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打开，一下子翻到了被她用树叶夹在中间的那一页，上头写着那人简简单单两个字——赵宁。
这倒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树叶似乎被整齐得压过，形状扁圆边缘带着曲边，微有些泛黄，看起来像是精心挑选过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就是为了个女人来的？”
她哪来的空做书签啊，怎么就那么像少时怀春的少年呢？！
“对呀，你那么惊讶干嘛。”
“……”
他不惊讶，一点也不惊讶。商少濂怎么看都不像是断袖，就算她跟他说过不喜欢男人，就是她自己也有过怀疑，可这么多年这人也没对哪个女人表示过爱慕不是？也许是找这个赵宁有事呢！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
赵宁本来对于沈家的事并不在意，那天听宋雨一说特地留了个心眼，问过了赵平才知道，那沈然之的身世还有些复杂。
她本是沈家的庶长女，因为正君膝下无女从小被抱养在他身边也算是占了个嫡女的位置，自小被惯得张扬跋扈。可倒霉的是，最近沈家的正君又怀孕了，如果是个女孩儿，她的地位势必就变得尴尬起来。
无论因为什么沈然之无视宋雨，但至少表明这个女孩不愿明面上惹事。赵宁觉得宋雨年纪还小，不必把沈家的家事告诉她，便只是叮嘱让她跟着小蜗，不要和沈然之多接触。
杜月好些日子没再过来，也省得宋秋特地想着法子提防他。三月初十那一天，李安的夫郎孙燕生了个女孩儿。宋秋有幸目睹了宝宝刚出生时的模样，连着好几天都处于兴奋之中，总是和赵宁说隔壁家的孩子有多可爱。
“前两天宝宝还是皱巴巴的呢，今天我去看的时候都长开了，粉嫩的一小团，眼睛又大又亮，醒着的时候还对我吐泡泡了呢。哦，姐夫说元叔让他就那么躺在床上两个月，原来坐月子要那么久啊，幸好才刚刚开春天气不热……”
吱吱的油锅声和他絮絮叨叨的嘀咕夹杂在一起。赵宁坐在他身后的长凳上撑着头，含笑看着被烟尘气朦朦胧胧裹起一层的他。原来他也不是天生喜静的，说不定小时候也是这般活泼。
比起她跟李安之间不尴不尬的相处，宋秋和孙燕倒是和睦许多。他最近有了新鲜事，总喜欢这么一边做菜的时候一边跟他唠叨。赵宁忍不住站起身，从身后环住可爱非常的他。“秋儿，你原来这么喜欢讲话啊。”她捏捏他开始肉乎乎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喜爱和宠溺。
他家赵姐姐只要出现在他三四步远的地方，她的味道就会强烈到无法忽视。宋秋刚才下意识地紧张了一瞬，这会儿便完全放松地倚在她怀里，小小声地反驳：“我哪儿有嘛。”
乖乖巧巧，软软糯糯，真像是水做的似的，无论是相处还是抱起来都柔和得不可思议。
“我看不能再让你去元叔家了，回头是不是还想认了当干女儿？我们家的宝宝还没出世自家爹爹就被抢了，这还不得闹腾。”
赵宁双手环着他的腰，手心轻轻抚着他的肚子。宋秋小脸红艳艳的，拿手肘推推她：“妻主，我在做饭呢。”
事实证明，他这么软绵绵推拒的时候更像是邀请。赵宁俯下身，埋在他脖子里，深深嗅了嗅，声音低低地道：“好闻，有点像是晒过太阳的被子。”
她鼻尖蹭过他的肌肤，酥痒得宋秋缩着脑袋躲了躲。其实他很想说那也许是她自己身上的味道呢，却害羞着只能在心里默默回。
***
宋雨上学的时间早，每天到镇上就是骑马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这下子，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起床后总是哈欠连天的样子。到最后，一家子协商了一下，宋雨还是住到了赵平家里，也正好，赵氏就在隔壁，宋雨跟小蜗两个读书的娃子也能当个伴儿。
许是最近几天一直在接触孩子，也有可能是他买的那个链子真的起了作用。三月中旬的时候，许久都不曾光顾的葵水总算是正常了。宋秋来赵家已经有四个多月了，没再饿过肚子，被赵宁养的好了，这一次肚子也不是很疼，只是腿脚有些酸软。
不过，倒是把他家赵姐姐吓了一跳。赵宁那天给他倒洗澡水的时候看到上面飘的血丝还以为是他受伤了，听他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之后就紧张兮兮地不许他干这个不许干那个的。
宋秋坐在床上也无事可做，便想起了答应他家赵姐姐要绣的荷包。期间赵宁还时不时进来瞄两眼，看他乖乖地才放心出门去了。
宋秋一个人待着无聊，盯着针线久了眼睛就耷拉。睡了一觉醒过来外面天都有些黑了。他穿了衣服出了卧房，厨房的烟囱里冒着冉冉白烟，赵宁坐在灶台后头烧着火，红彤彤的火光映着脸，面目柔和。
“妻主。”宋雨走到她跟前，赵宁顺手一环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我刚想去叫你呢。锅里热着红糖水，我问元叔说喝了舒服点。”
宋雨靠在她身上，小手扣着她的手指摸着她手心的厚茧，轻轻嗯了一声。桌上燃了盏烛灯，光线昏黄，这样静谧的气氛下，这么一窝在她怀里忍不住就撒娇着不想动弹。
赵宁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好笑道：“怎么了还没睡醒啊？你都睡了一个下午了。”她拍拍他的背，宋秋扁了扁嘴站起身，这才掀开锅盖把那碗红糖水拿了出来。“妻主，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我下点面吧，将就将就。”
“好啊。”
宋秋第一次尝她的手艺时因为百感交集只觉得是他这辈子尝到的最好的味道。这一次才算得上真正品尝。他吃了一筷子，却抿嘴笑话她：“妻主，你没放盐呢。”
“我放了呀。”赵宁狐疑地喝了口汤，唔，好像确实没味道。幸好是刚盛出来的，她又洒了点盐总算是挽回一些。宋秋就那么看着她笑嘻嘻的，赵宁伸手捏捏他的脸，“这就嫌弃我了啊。”他拿手捂住脸挡了一下，“没有呢。”却还是咧着嘴，调皮得可爱，一歪头，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她：“妻主，镖局里有人给你们做饭吗？”
“没啊，镖局里给住不给吃，我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外面，回来了也去二姐那里蹭一顿。”
宋秋是第二次听她提起这人：“二姐？”
“哦，是镖局的二当家。当初忽悠我进去的除了裴姐就是她了。你不是说我丢三落四的嘛，她可比我还要粗神经呢。”
宋秋唔了一声，弱弱反驳道：“我没有说你丢三落四的。”
“心里想了吧。”
“没有没有。”
宋秋脱口而出摇头否认得一干二净，赵宁挑眉看着他。宋秋被她盯着盯着终于败下阵来，两颗小门牙咬了下嘴唇，小手摊在她面前捻了一点点距离：“就只有这么一丢丢。”他看她没什么反应又有点孩子气地去摇她的袖子，“真的。妻主啊。”
一个音扬了三个调，这种撒娇方式，赵宁哪儿还绷得住，反倒是浑身都热了起来，抽出袖子，投降道：“好了好了，你再摇我我就不能吃饭了。”再挑逗她，某人也来葵水了，能看不能吃好幸苦啊！
宋秋显然还不能正确理解自己对她的魅力，无辜地哦了一声，乖乖吃起了她们难得简单的晚饭。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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