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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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雁昭终于把琰帝送走，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戏洵坐在离他们刚刚打架的地方不远处的一座凉亭沉思。
“在想什么？”畅快淋漓地打了一架，雁昭也有点累了，坐过去问道。
“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戏洵脱口而出。
雁昭手一松，白瓷的茶杯唰的一下刮到了杯盘，发出刺耳的一声，她手忙脚乱地把杯子扶好，看了看，确定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没坏没坏，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戏洵托着腮，看着她这一番唱念作打，呵呵一声。“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雁昭偷偷松了口气，却落在了戏洵眼里。
他顿了顿，摩挲了一下手指，刚按捺下的念头又蠢蠢欲动地浮现了出来。
“雁昭。”他唤道，“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只要能不继续之前那个问题，雁昭可说是有问必答。
“既然不能摸你的头，”戏洵笑嘻嘻地捏住了她的脸，“捏捏脸还是可以的吧？”
“？？！”雁昭呆了片刻，“先生，”她艰难地摆脱了戏洵的手，“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不小了吧？”
“说过是说过。”戏洵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唉。”雁昭叹了口气，“我也跟先生说过，我如今的身形，只不过是因为蛊导致罢了。”
“嗯哼。”戏洵抱着双臂，点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把你当女人看是吗？”
他向前倾身，眼神忽然变了，他专注地凝视着雁昭，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
“那么，”他轻声说道，“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阿昭？”
雁昭皱着眉，似乎戏洵问的是什么军机要事一般，漆黑的眼眸中更是隐隐透着绿光，“先生真的要这样纠缠不休？”
戏洵收回手，惹急了雁昭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哪有，”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是，我想了想，圣旨已下，你我现在也算是达成共识。”
“嗯。”雁昭点点头。
“那么，至少在人前，我们需要一个身份。”戏洵说道，“之前说的尚公主，虽然是玩笑话，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怎么？先生不想当驸马了？”雁昭撑着下巴说道。
“不，”戏洵弯起嘴角，“我现在觉得，驸马这个位置就相当的好。”
雁昭的手一下打滑，差点没磕到桌子上。“啊？”
“只是，现在是不是差了一道程序？”戏洵笑得眉眼弯弯，“比如说，一道婚序？”
“某现在父母双亡，守孝三年，”雁昭正色道。
“所以说，”戏洵恍然大悟，“你是答应我三年后就成婚了？”
“好啊。”雁昭干脆的应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连三年都活不过？”戏洵嘴角的笑忽然淡了，他轻声说道。
“刀剑无眼，我从来不做无法执行的保证。”雁昭思量片刻，说道。“不过我答应先生，若三年后，海清河晏，四海升平，我未死，你未娶，彼此仍不改其意，我便是嫁你也无妨。”
“也无妨？”戏洵气笑了，“你以为我人人皆可娶.....等等，你说什么？”
“我未死，你未娶，彼此仍不改其意，我便是嫁你也无妨。”雁昭又重复了一遍。
“你？”戏洵咂摸了一下，终于品出点味来，更加认真的凝视着雁昭。
仪态还是那么粗犷，这没什么。再看神情，好像也没有因为刚才那番话而改变多少....有了。
耳垂那边稍微红了一点。
戏洵探究地看着雁昭。
“你是想说.....”戏洵缓慢地说道。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雁昭猛然站起来，逃也似地跑了，留下戏洵独自一个人在凉亭沉思。
“少爷，您也该从凉亭离开了，”珠璃一直在远处候着，急得不行，这会见雁昭离开，便立刻迎了上来，“您的身子怎么样，您还不知道吗？”
“嗯。”戏洵点点头，任由珠璃给他披上披风，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在窗前坐着，兀自沉思。
“少爷，您这是在想什么？”珠璃忍不住问道。
“彼此仍不改其意。”戏洵缓缓说道，“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啊？自然是双方的意愿未曾改变啊。”珠璃说道。
“是了。”戏洵点点头，嘴角的笑容扩大，“这说明，她也是想嫁给我的。”
“.......”珠璃看着戏洵，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她没听清之前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实际情况一定不是这样的。
“少爷，”她踌躇许久，说道，“奴婢不想扫您的兴，但是....”她咬了咬唇，说道，“大将军心思深沉，城府极重，她.....”
“我知道。”戏洵叹了口气，说道，“她心思重，皆因身处的环境过于复杂，而她本人又是那般，会变成这样也是很正常的，我知道。”
“我可不是在让您心疼她。”珠璃吐槽道。
“我不心疼她，谁又会心疼她呢。”戏洵叹了口气。
珠璃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殊不知，这对主仆说的话全被另外一个人听了去。
“嘻嘻，本来只是来找昭昭玩，没想到这个中原人还挺有意思的。”暗处，一名苗疆打扮的少女笑嘻嘻的摆弄了一下手上的银镯子，随即撇了撇嘴，“不过昭昭说什么来着，这会要叫她希尔法？她不是很讨厌这个名字吗？算了算了。”
她像驱赶蚊子一样挥了挥手，“找不到她，今天可就要倒霉了，她难道不是住在这里吗？”
银铃轻响，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少女犹如一只蝴蝶般轻飘飘地在戏府穿梭，找着雁昭的痕迹。
“嗐，”她跺了跺脚，铃声激烈地响了两声，“这边的气味太混乱了，实在难找人，所以嘛，当初就跟我一起留在苗疆多好，偏要到这种地方来。”
“我可没让你也一起过来。”雁昭绕了一圈，发现了点东西，回到戏府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名少女，“你来做什么，柳若澜？”
“昭昭！我好想你啊！”柳若澜笑嘻嘻地往前跑了几步，就跳到她身上，“你好久没来苗疆，母蛊又不安分，我担心你在这边遇到了西苗余孽，就过来看看~”
“这边确实有他们的踪迹，我也正好要找你。”雁昭说道，她毫不在意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柳若澜，就这么带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们和这边汉人的余孽狼狈为奸，在京城里到处杀人，想搬救兵回苗疆。”
“昭昭，你这么说，是有所发现？”柳若澜笑道。
“当然了。”雁昭点点头，“我方才转了一圈，在府外行道树的上面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是什么？”
“嗯？我看看。”柳若澜从雁昭身上下来，拿起雁昭手上的小虫子仔细的看了半天，说道，“这应该是传声蛊，不过.....”
“不过什么？”雁昭问道。
“大概炼制了三天就放出来，他们怎么想的？”柳若澜大惊小怪地说道，“传声蛊炼制困难，蛊的寿命和炼制的寿命一样，怎么有人这么浪费，用那么珍贵的东西只炼三天？”
“呵，看起来确实是财大气粗。”雁昭点了点头，“这只是死了？”
“嗯，已经过了五天了。”柳若澜点了点头，“昭昭，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雁昭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个人也有五天没出现了。”
都城巡检顾溪山。
“那是什么人？”柳若澜问道。
“中原人。”雁昭扫了她一眼，说道，“你有兴趣？”
“好看吗？”柳若澜笑嘻嘻的说道，“比你男人还好看吗？”
“你又什么时候去见他的？”雁昭哭笑不得。
“就在找你的时候呀。”柳若澜卷了卷发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来这一趟，少不得也是要绑个美人带走的....”
“哟呵，看来你对那边那些男人已经腻了？”雁昭见怪不怪，说道。
“他们都差不多，”柳若澜说道，“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我的毒，唉，我看他们可怜，就不为难了。”
“也行。”雁昭点点头，说道，“我将地址给你，你去试探一下？”
“包在我身上。”柳若澜笑嘻嘻地说道。“他好炼吗？”
“嗯~这个嘛。”雁昭摸了摸下巴，“都城的男人心机重，你小心点，不要吃亏。”
“那是当然，”柳若澜摆摆手，“再重能重过你，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汉人，没有之一。”
“哪有这么可怕。”雁昭失笑。
“就是有。”柳若澜吐了吐舌头，脚尖一点，便又如花瓣一样飘走了。
佳人离开，却留下一点暗香萦绕在指间。
她低笑一声，从假山后走出，回到自己的剑楼。
这里经历了几场战斗，已经成了半个废墟，雁昭丝毫不讲究这些，在完好的房间里选了一个，叫纳吉打了水，洗了个澡之后就躺床上准备休息。
“你身上有别的味道。”天一在门外说道，“有人来过。”
“嗯，主角之一。”雁昭说道，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现在赶紧回去睡觉，我很困，不想跟你废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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