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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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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帝来闹了一圈之后，很快弹劾雁昭的折子就递了上去，之前在琰帝震怒时偃旗息鼓的御史台像活过来了一样，各种进谏。
以曦朝之尊，怎可让女子执掌兵权？
什么？你说她打退了匈奴？风太大听不见。
“诸如此类。”琰帝索性做了个集锦给雁昭看，说道，“里面有些文笔还行。”
“唉，我毕竟还算是你堂妹，你就这样，也不怕我生气？”雁昭晃了晃册子，十分无奈。
“你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琰帝撑着下巴，好笑道。
“嫂子呢？”雁昭打了个哈欠，“你这么闲，嫂子一定很寂寞吧。”
“你想见阿衡？”琰帝问道，“为什么？”
“我如果要消失一段时间，你说下一个被盯上的人是谁？”雁昭说道，“我过去通个气。”
这点琰帝倒是没想到，“他们会对阿衡下手？”
也不怪他感到惊讶，卫家清贵，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或者说，想要在这天子脚下讨生活，谢卫王庾，哪个世家都惹不起。
噢....或许王家除外。
在北方世家中，王家原本盛极一时，却因为人才寥落而渐渐没落了。
“我听闻，霜公主跟她颇不对付？”雁昭没头没尾地说道。
“霜妹心悦王世清，”琰帝想了想，说道，“王世清又对阿衡情有独钟，只不过阿衡最后选择了我，他便郁郁而死，尔后霜妹就远嫁苗疆。”
“还有这种事啊。”雁昭的表情就差没拿个瓜来吃了。
“这种事你想听多少就有多少。”琰帝按了按眉心，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问个问题。”雁昭说道，“若霜公主想造反，我可以弄死她吗？”
琰帝眼神锐利地看向雁昭。“什么情况？”
“这要从我的一次游历开始说起。”雁昭拿来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那会我又犯了病，不想被关着，就一路逃到了西南.....”
“你竟然还去过西南？”琰帝奇道。
“慌不择路嘛。”雁昭摸了摸鼻头，说道。“你还听不听了。”
“继续继续。”琰帝拿起了一旁的小点心。
“喂你这过分了啊。”雁昭见状说道。
“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琰帝说道，“你跟我讲讲西南的事，我就告诉你王世清是怎么死的。”
“噢？”雁昭来了兴致，“成交。”
“说吧。”琰帝屏退下人，准备了一桌子吃食，和雁昭两个边吃边聊。
等兄妹俩聊完之后，已是深夜。
雁昭跟着宫人在夜色中离开皇宫，忽然脚步一顿。
“大将军，怎么了？”前面的太监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陛下头痛的频率多了许多？”雁昭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有一点，怎么.....”太监有些犹疑。
“应该是焚香的问题。”雁昭瞟了一眼盔甲上自己的倒影，发现眼眸中已然透着绿光，“我记得没错的话，刚刚下去的那波人中...是你点的香吧？”
“.....！”那太监见势不妙，立刻便要自尽，然而雁昭是何许人也，一个身体孱弱的太监，如何能快过她？是以那公公还没来得及动口咬破毒囊，就被雁昭打晕了。
“亲娘咧，这是怎么回事？”汤公公一来，便正好看到这一幕。“天家让咱过来看看....”
“押下去审问，”雁昭揉了揉额角，“此人涉嫌行刺皇帝，嫂子人呢？”
“天家方才身体不适，皇后已经赶过去....将军？”汤公公看着雁昭的身影转瞬间远了，而且看方向，她是要回去？
雁昭皱眉，暗自恼恨自己的粗心，本以为那人对自己和琰帝下毒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后手。
她和宴景琰可以忍住不动，然而卫思衡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面对疯狂的宴景琰？
雁昭想着，看到灯火通明的大殿时紧急刹车，转到暗处。
卫思衡一见便是刚起床，身上没带什么首饰，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将陛下带离这里，到我的寝宫。”卫思衡冷静地说道，“来人，开窗透气。”
嚯，临危不乱，卫家女果真有几分胆识。
雁昭想着，从暗处现身，不紧不慢地打了声招呼，“嫂子好啊。”
“你是.....阿淑？”卫思衡先是被突然出现的雁昭惊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这里的香气未散，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
“不要紧，我比他在这方面有经验的多。”雁昭利落地打昏了琰帝。“将他放在你的寝宫，不怕吗？”
“我们是夫妻，自然无甚不妥，”卫思衡说道，“况且，我那里也干净。”
“我是担心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雁昭指了指琰帝，“虽然看上去像个小白脸，他可是跟认真起来的我都能打几个回合的，你能拿他怎么办？”
卫思衡咬唇不语，却仍然被雁昭看了出来。
“你不想锁住他吧？”雁昭笑嘻嘻地说道。
“我怎么舍得做那种事。”卫思衡冷声道。
“......”雁昭愣住，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卫思衡。“你....当真喜欢他？”
“我......”卫思衡移开视线，“要我像锁住禽兽那般锁住他，我...我做不到。”
宴景琰呻吟一声，似有醒来的迹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雁昭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手再次将宴景琰打晕，说道，“某真没想到，像他那样飞蛾扑火的傻子，世上竟然还有第二个。”
卫思衡笑了。她皮肤白净，秀丽的像一株桃花树，“也许是我要求不太高。”
“我们头痛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一斧子把脑壳劈开。”雁昭说道，“虽然说是药石罔效，但还是被我找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卫思衡问道。
“转移。”雁昭说道，“之所以那么多人都喜欢杀人....只不过因为那是最轻松的转移方式罢了，我觉得像懦夫，所以从来不屑于用这个。”
“我知道了。”卫思衡点了点头，“什么别的都可以，是吧？”
“噢？~”雁昭眯了眯眼睛，“嫂子真聪明。”
“别贫。”卫思衡说道，“我听说了，你是为那宴景霜来的吧？”
“她还不够格。”雁昭说道。“或许她背后的势力还有点意思。”
“王世清并非为我而死。”卫思衡说道。
“我已经听兄长讲了。”雁昭说道，“放心，清者自清。”
“.....多谢。”卫思衡松了一口气，尔后又笑了出来，“你现在知道为何我们这种傻子，会喜欢你们这样的疯子了吗？”
“啊？”雁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或许有人恐惧你们的疯狂....”卫思衡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后宫，说道，“或许，同样也有人，看到了疯狂背后的真诚。”
她凝视着这片空荡荡的黑暗，眼里满是春风化雨一般的温柔。
“我听不懂。”雁昭像是被烫到一样退后了几步，“他任你处置了。”然后她转身急急遁走。
“娘娘....”身后的侍女这会才敢上前唤道。
“哈哈，”卫思衡看着雁昭离去的方向，莞尔道，“倒是颇有几分阿琰当初嘴硬死撑的样子。来人，将天家搬到我房内。”
“可是娘娘...”侍女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卫思衡挥了挥手，“没听见淑公主之前说的吗？退下吧。”
“是。”
侍从将宴景琰安置到卫思衡的房内便退下了。
卫思衡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将脸埋进宴景琰的手心。
“.....真是胆大包天。”头顶传来宴景琰疼的抽气，却仍然含着笑意的声音。“真不怕朕疯起来把你杀了？”
“我若是怕这个，当初就不会嫁给你。”卫思衡理直气壮地说道。
“......”宴景琰沉默了，片刻后他咬牙切齿，“阿淑那个死丫头，下手一点都没留情。”
“还不是因为你太□□思衡慢悠悠的说道。
“太强？我看她是公报私仇。”宴景琰扶着脑袋说道。
想到雁昭之前的比喻，卫思衡心里更加心疼。“阿琰。”她抱过去，“不做些别的什么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么？”
宴景琰的身形猛然僵了一下，“我可能会控制不住。”
“那也无妨。”卫思衡轻笑一声。
此时。
雁昭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宫，在路上走着。
有人在跟着她，不下五人，分别在各个角落，一旦遇到某种契机，他们就会一拥而上，直取她的人头。
“唉。”雁昭叹了口气，“倒也不至于下杀手到这份上。”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雁昭站定，手中陌刀现出刀锋，刀锋折射月光，寒光烁烁，宛若弯月一般。
“有个老秃驴跟我说过，性命是美好的。”雁昭说道，“他要我珍惜自己的命，好好的活下去。虽然他自己最后死了。”
她摆弄着陌刀，轻声道，“但是我有时候又想，有些人配吗？”
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此时早已是宵禁的时分，路面宽敞，更利于失控的马车发挥，只见那马车刚刚来到雁昭不远处时，暗器如雨般落了下来，直取雁昭命门！
“呵。”雁昭轻笑一声。“这样就觉得能杀死我.....”
“那些西苗的人是失忆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