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居三十题》梅心竹影

27、二十七、穿错衣服

　　公孙策夜观天象，断言未来几天倒春寒，让大家注意保暖别感冒。包拯把刚收了没多久的冬衣拿出来，一本正经地递给公孙策审查；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个个信誓旦旦，说自己职责所在，一定好好保重身体以免给大家带来麻烦。唯白玉堂不以为然，一句内功深厚不惧寒暑就把公孙策打发了。展昭闻知，不由分说扔给他一堆衣服。
　　“那天大雪抖成那样你忘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别逞强。”展昭难得严肃。
　　白玉堂皱着眉头拿指尖翻了两下，一脸不情愿：“那雪几年都遇不上一次，有什么好说？这都开春多久了，听那狐狸危言耸听。”展昭道：“先生以前也说过类似的情况，可没一次说错的。即算没那么冷，你多穿一点，总没坏处。”白玉堂抽了抽鼻子，不说话了。
　　次日展昭奉命去城外寻找一嫌犯所招认的某物埋藏地点。白玉堂看天气晴好，想着他去查案，自己只当踏青，便同他一起出门。展昭盯着他把自己裹好，才放心让开道，甘之如饴地接受了一记白眼。
　　马跑得不快，但迎面来的风确实有几分刺骨，激得白玉堂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脖子。可展昭一转头，白玉堂立刻放平肩膀，一副“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并且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昂首挺胸地跑到前面去了。展昭在他身后失笑，催马赶上，不即不离地落后着尺许距离。
　　到得城外，展昭从怀里取出公孙策做的笔录，看了看太阳，找准方向，复又低头去对笔录上绘着的图。白玉堂没听见蹄响，回头一看，掉转马头跑近，取笑道：“怎么，找不着路？”展昭头也不抬，道：“我又不像你。”白玉堂一瞪眼：“会不会说话！”展昭随口道：“好好，像你，你从来不会迷路。”白玉堂咬着牙扬鞭：“死猫，你还来劲了！”
　　这一鞭风声虽响，力道却不大。展昭一提缰绳，笑道：“我虽经得住，这马可受不了，五爷还是手下留情的好。”说着手中一抖，那马就奔了出去。白玉堂一夹马肚，飞驰赶去：“有种别跑！”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公孙策图上所指的地方。展昭翻身下马，仔细察看起来。白玉堂跟着跃下，见状也不扰他，轻轻两掌把两匹马赶到了一边。
　　他虽说是为踏青而来，但无人陪伴，风景再好又有何用。因此也不远离，想找个地方坐会，横竖费不了多久。可这地方也真出奇，分明在深山之中，方圆十几丈却都是黄土，别说树木，连颗草也见不着。白玉堂不乐意坐地上，只好站在那发呆，偶尔回过神，便瞧见展昭东敲西打的又换了个位置。
　　公孙策毕竟是听着嫌犯口述画下的图，即便没有任何不尽不实，也不可能十分精确。展昭在这一小片黄土地上来回摸了三四趟，都没找着包拯要的证物。白玉堂看不下去，出声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展昭叹了口气，道：“先生绘的就是这里，除非他弄错了。”白玉堂撇了撇嘴，道：“你怎么不把那人带来，叫他当面指来看。”展昭道：“他还有同伙在外，若带出来，只怕横生枝节。”忽然一笑，“再说，我们好久没单独出来过了，为什么要让他跟着。”白玉堂打了个哈欠，道：“那你快着点吧。”实在站得累了，重又跳上马背，聊作歇脚。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从云后露出来，毫不吝惜地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微风带来的些许寒意。起初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过不多时，便觉越来越热，从鼻尖到掌心都在冒汗。白玉堂扯下披风扔到马背上，总算舒坦了些，嘟囔道：“不是倒春寒吗？”展昭道：“暖和一点还不好？”白玉堂道：“暖和固然好，热就不好了。”展昭道：“不至于热吧，这才三月。哎？”他好像终于发现了什么，埋首仔细扒拉起来。
　　仿佛是为了嘲笑他的想法，阳光更猛烈了。白玉堂把自己脱得只剩贴身小衣，犹觉热得慌，忍不住抱怨：“都是你，让我穿这么多！”
　　展昭自然也热，只是脱了外衫就算，因一心寻物，倒也不觉如何难耐。听见白玉堂这话，回头一看，差点跌一跤，忙跃起身来，急道：“又不是酷暑！脱成这样也不怕着凉！”说着随手勾起适才扔在脚旁的外衫，兜头向白玉堂掷去。白玉堂偏身让过，顺势抄在手里，道：“一会自然穿上。”展昭道：“不行，现在就穿上。”便向他走过来。
　　白玉堂一拉缰绳，道：“不穿！”说着将外衫往旁边一甩，末端打到旁边展昭的马上。那马受惊，放蹄便奔，白玉堂却控马往反方向跑去。展昭忙伸手拉马，却两边都拉了个空，不禁哭笑不得。
　　“呆猫儿，你听那狐狸的话就算了，偏要我也照办！都是你害的，你倒来管我！”白玉堂伏在马上喊，自己又不觉好笑，遂回头想瞧瞧展昭脸色。岂知才转过去就吓了一跳：只见展昭足不点地，直似御风，离自己只得三四丈远。他若立即策马，多半还可甩掉，却因这一吓手上一松，展昭乘机提了口气，如一只大鸟般直扑到跟前，在马臀上一拍，翻身就上了马背。
　　“不肯穿衣服是吧？今天都别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