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寒寒

1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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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先生，你这是甚么意思？你听不见吗？顾影说她累了！」
　　书华不满的语气印证了我的预感。现在的书华就像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睡火山，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濒临失控边缘。
　　「沈书华，我也说了，」尚泠的声音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勾魂曲，「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我必须先声明一点：这次我带顾影回来台湾，就不准备再离开了。」
　　我被尚泠吓了一跳。
　　「尚泠！」
　　尚泠灼热的气息就在我耳边。他低声耳语：
　　「我说过的，你没有半途而废的机会——我们都没有。」
　　「你们决定在台湾长住？」书华惊喜的声音为我带来绝望。「这样就太好了！我一直就说外国的生活不适合顾影，留在台湾的话，她一定会康复得更快！……对了，尚先生，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如果还没有找到的话，你们不妨就先暂住在沈家，搬家的事可以等顾影身体再好一点再说呀！反正顾影还有很多东西都在这里，而且舟车劳顿对顾影也不太好吧！就这样说定好了，我也会帮忙找找，看有没有适合顾影养病、又不会太偏僻的地方……」
　　晴天霹雳！我拼命逃离沈家，而书华居然要我跟尚泠住在这里！不……当然不行！沈天从不是傻瓜，如果我们在这里住下的话，用不了多久，沈天从一定会看出我跟尚泠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过，我根本来不及反对。因为，沈天从显然也对这个决定很不满意。
　　「书华，你怎么能把外人留在家里住？」
　　「爸！您怎么能说顾影是外人呢？不但许、沉两家是世交，而且晴姨生前跟妈也是最要好的挚友呀！」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说行就行！」
　　白玲的声音插了进来。然后，沈天从的声音变得很无奈：「好吧好吧！行就行。书华，你听清楚，我这次是看在你妈份上才答应的，不可以有下一次。我始终是沈家的一家之主，你明白了吗？」
　　在满屋宾客面前说这种话……看来，沈天从真的很反对我跟尚泠住在沈家。很好，正中我下怀！
　　「书华，你误会了，我跟……泠，不是回台湾来长住的，只是回来看看老朋友而已。我们马上就要回德国去了。」
　　「不是回来长住？……尚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书华竟然改而去问尚泠！至于尚泠的回答……天哪，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们当然是回台湾来长住的，顾影她只是跟我赌气而已。」
　　赌气！尚泠居然把这个词语用在我许顾影身上！
　　「你们别听他胡说，我不会留下来的。泠，你别说笑了吧？」
　　「顾影，」尚泠又弯腰在我耳边「咬耳朵」，「别逼我。你很清楚逼得狗急跳墙，对你也不会有甚么好处。」
　　我很清楚尚泠甚么事都敢做，但我可不能让一切前功尽废！
　　「我必须很清楚的再说一次：我、马、上、就、要、回、德、国、了。书华，你要留的话，就留泠在这里住吧，我想他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当然我也不会介意。」
　　「这是你逼我的，顾影。你说这番话，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承担？承担甚么？我有点不安了。刚张嘴想问个清楚，但尚泠结了冰似的语气把我打进了地狱——
　　「在顾影『决定』我们夫妻要分隔异地之后，我也要告诉大家一件事，希望大家保持冷静——经过这一个月来的诊断和治疗，Dr. Johnson已经宣布，顾影剩下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了。」
　　好静、好静……
　　像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