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寒寒

16、P

　　P
　　「许小姐，你要准备遗嘱了。」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死神的声音——老天呀，Dr. Johnson是在宣布自己的死亡呀！
　　「我早已命人去办。」
　　「那……我不打扰了。呃，还有，许小姐，容我提醒一下——尚先生在你左手边。」Dr. Johnson显然对「某人」有所忌惮，但仍然不肯放弃作为医生的尊严。
　　「……好，我知道了。」
　　房门被关上后，我认命地等待「某人」发疯——
　　「呼啦！」
　　「说吧！这次是甚么？」看来这次尚泠气得不轻，听那声音，他丢出的东西不只一件……感谢圣母，幸好Dr. Johnson没有多作停留。
　　「……你带来的几个相架。」
　　我带来的几个相架……「甚么？！」
　　我发誓我不想尖叫的！但是……天哪！那几个相架……那几张照片是我仅能留下的「过去」啊！临风、诗柔、父亲、母亲、晴姨……还有书华。
　　虽然看不见，但我早已把那些照片记在心中！可是，尚泠却把它们打碎了……
　　「顾影……对不起。」尚泠闷闷地道歉：「我很想控制自己，可是……我没办法。你……你没听见吗？他要你准备遗嘱呀！」
　　「……算了。」我低叹，苦笑了。
　　「尚泠，你这到底算是甚么？从再见我一刻开始，你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这样……要我怎么安心的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只提遗嘱你就气成这样，那有一天Dr. Johnson宣布我的死讯，你就真要去杀了他、杀了全医院的人？我说过的，我再也承担不起书华的幸福，但也承担不起你对别人的伤害呀……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你是天使，以为你的心早已随晴姨死去……」
　　「不！」尚泠低叫：「顾影，你没错，我的确是你唯一的选择。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顾影，你要给我一点时间去适应。」
　　「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我摇头，「不，尚泠，我不会作出我无法兑现的承诺。我想，我明白你在计划甚么。尚泠，你还没死心，对吗？你以为爱情能带来『奇迹』？不，你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
　　尚泠低笑，有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天真』到底，又怎么能符合你的要求？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走，我们马上回台湾，我要一个结局！」
　　我摇头，死命抓紧床沿。
　　「不，尚泠，早就有结局了！」
　　尚泠很轻易地扳开了我的手，把我自病床抱起来：
　　「没有结局。只要你们还爱着对方，就没有结局。我说过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跟随若晴离开我们。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半途而废的机会，因为，当时我也赞同了你的选择！我们两人的智能，还不够确定这个选择的正确度吗？顾影，你阻止不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回台湾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