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54、织姬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嘉措

　　自从心境中的那一吻，清远一连数日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蓝染，她一直留在心境中修炼，几乎劳累到一出心境就立即睡着的程度。蓝染虽劝阻过几次，但她执意如此。蓝染知道她几十年来便是如此修炼，身体大概能承受住，劝阻无效便只好听之任之，只是每日趁清远睡着时为她输送灵力，医治伤痕。清远的修炼让雪竹都承受不住，他虽然多次吵闹着要罢工，但耐不住清远带着哀愁和怨愤的眼神那么一瞥，也只好依着她折腾。
　　连续七八天下来，清远已经可以将始解招式推进到第三式，卐解的第二式虽然依然不能成功，但好歹可以发动，心境中的那个黑色怪物在她的屡次攻击下，已经缩成了小小一团。连续练到第十日，雪竹累得像只赖皮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幽怨，直勾勾地盯着清远。雪月虽然勉强成了形，但身形飘渺，几乎一推就消散般地虚弱。清远自感身体也快到极限，只好退出心境，打算好好休息一天。
　　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十分惊讶。
　　她早在几天前就搬回了自己的寝宫，正是她第一次来虚夜宫住的那间，室内的陈设原和蓝染那间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此刻却全然变了样，若不是她感知到虚圈极强的灵子浓度，一定会以为自己回了竹山的房子。
　　四面的墙都变成了竹墙，桌椅、柜子、床甚至桌上的书籍、笔墨都和竹屋的一模一样，清远推开门，发现竟然还有亭廊和院落，就连廊边的那棵垂柳也和以前的一样。清远抬头，只见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天空中还漂浮着几朵云彩，看起来非常真实，一点都不像是虚幻的。
　　清远走出了院子，这才到了虚夜宫的走廊上，两边白色的墙壁直耸而上，清远抬头看去，惊讶地发现头顶依然是一片晴朗蔚蓝的天空。
　　不过是雪竹乱说的一句话，清远实在没想到蓝染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她心中颇不是滋味，心中涌出无限的愧疚感，是无法回应蓝染付出的愧疚。
　　这种愧疚让她非常苦恼，她不相信自己的情感，理智告诉她，情感会被蓝染操控，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让她依恋也好，让她感激也好，让她爱慕也好，全都是蓝染设计好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工具，自己也不例外，为了瀞灵庭，为了朋友，为了亲人，她必须断绝不该有的情感。可情感又时时刻刻质问着她的心灵，让她放下疏离和警惕，相信他的真心，回应他的心意，握住他伸向自己的手。
　　清远抬头望着虚假的蔚蓝天空，感到心口仿佛压了万斤重物，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拜勒岗大人。”一个破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个女人不足为患……”
　　清远回头，发现第二刃拜勒岗和他的几个从属官走了过来。
　　拜勒岗已然看到了她，一脸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甩袖走了。他的几个从属官虽不敢得罪清远，但也不敢违逆拜勒岗的意思，缩着头也不看清远一眼，加快步伐绕了过去。
　　清远长舒了一口气，打算到虚夜宫外散散心。
　　虚夜宫的走廊很长，很高，很空旷、很安静，她在其中慢步走着，感到自己万分弱小和无助，感到心中难过得快要窒息。
　　这时，她突然听到旁边的房间里传出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凭借人类的腕力，怎么可能是破面的对手……”
　　这声音把她从混乱、压抑、痛苦的情绪中拯救了出来，她的意识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
　　清远推门进去，发现一个黑发女破面正掐住了一个人类少女的脖子轻蔑地大笑，那少女一脸痛苦的表情，虽然苦苦挣扎，但明显不是对手，眼看就要断气了。
　　清远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女破面的手腕，将她推了出去。
　　“喂，你还好吧。”清远扶住跌坐下来艰难喘息的少女。
　　“谢……谢你……”少女艰难地说。
　　“是你！”黑发女破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怒意盯着清远。
　　“罗莉，”另一个金色短发的女破面冲到黑发女破面的身边劝阻道，“可以了，我们快走吧，竹溪大人在这儿。”
　　“什么竹溪大人！”黑发女破面抬眼，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从头到尾打量了清远一番，嘲讽道，“美诺里，你怕她，我可不怕，不过是蓝染大人的阶下囚，不，连阶下囚都不如，她不过是蓝染大人一时兴起饲养的宠物罢了。”
　　阶下囚和宠物这两个名号，清远不知哪个更让自己的自尊更受伤一些，但她却丝毫没法证明自己和这两个名号不存在任何相符之处，自己确实被拘于虚夜宫，自然是阶下囚，而她给蓝染当了半月的猫，说是宠物也并无不妥。
　　清远一时无话。
　　“你们干什么？”葛力姆乔一脸凶相推门走了进来。
　　清远看向葛力姆乔，发现他的左臂已经长了回来，心中十分惊讶。
　　“还不快滚。”葛力姆乔皱了皱眉，冷冷地看了面前的两个女破面。
　　叫罗莉的女破面又畏惧又气愤地看了葛力姆乔一眼，被叫美诺里的女破面急忙拉走了。
　　“谢谢你们，葛力姆乔和……”人类少女看了清远一眼，不知道她如何称呼。
　　“在下山本清远。”清远看着她衣服被撕破了许多，便把自己的羽织脱了下来给她盖上。
　　“你……你是山本总队长的……”人类少女颤抖着拢紧了衣服，看着清远，似乎在努力回忆。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一护的女朋友，井上，井上织姬，对吗？”清远突然想起一护来尸魂界救露琪亚时跟随他的那些同伴，其中似乎是有这么一个橘发的少女。
　　“不……不是女……朋友。”井上织姬的脸一下变得通红，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我们只是……同伴，同……班同学。”
　　清远看她羞涩的样子，心下已经明白了大半，她隐隐约约记得一护受重伤之时，井上织姬急切地扑上去给他治伤，心疼到快要掉泪的样子。
　　“黑崎同学对我并没有……”井上织姬不知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张嘴就几乎说出了自己单恋黑崎一护的事实。她话到一半，自知失言，急忙捂住了嘴巴。
　　葛力姆乔似乎觉得无趣，转身就走了。
　　清远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虽然猜到蓝染会引一护来虚圈，可万万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
　　不过仔细想想，这并不难猜，一护单纯、重感情又有些冲动，既然敢去尸魂界救露琪亚，又怎么不会来虚圈救井上织姬。更何况织姬如此对他，他向来是个不负恩情的人，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来的。
　　而织姬以一个弱小的人类之力尚且敢于去尸魂界救露琪亚，露琪亚从小就是个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要还两分的人，更不可能坐视织姬被抓，她也一定会来虚圈。
　　想到这里，清远不禁感到头痛起来。
　　夜一总告诉她不要逃避，清远却总是想要逃避，她不愿意站在蓝染的对立面，但也不可能眼看着蓝染伤害自己在瀞灵廷的亲人和朋友而不作为，可目前的现状已经不许她有两全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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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几乎每个蓝染BG同人里都要有罗莉和美诺里两个女破面欺负人的剧情，我也不能免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