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45、危机

　　winter is coming
　　——《权利的游戏》

　　清远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了，卯之花队长坐在她的榻侧，低着头望着她，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神中写满了忧虑。
　　清远艰难坐起，刚要说什么，阿柳捧了一壶茶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孙小姐醒了！”阿柳惊呼，放下手中的茶壶就出去叫人了。
　　卯之花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清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卯之花轻声问。
　　清远掀开被子，慢慢站起来，骨头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响声，剧痛无比，仿佛如万千蚂蚁啃噬一般，额头很快就冒出一层汗水来。
　　“不妨事。”清远慢慢走了两步，咬着牙艰难咧出一个笑容道。
　　卯之花的神色黯淡下来。
　　“清远，再养几日你就走吧。”卯之花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会儿赶快躺回去，一会儿绫小路家的人过来，你就装作依然下不了床的样子。”
　　“为什么？我……”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卯之花顾不上解释，急忙把清远扶上榻好生躺着。
　　“听阿柳说山本小姐已经好了，真是大喜大喜啊。”四十六室的首席长老绫小路胜平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绫小路宗政，此刻后者仪态倨傲，一脸得意洋洋，直往清远身上瞟。
　　“绫小路总队长，”卯之花队长一向平静的声音此刻蕴含着一股怒意，“这里好歹也是女儿家的闺房，总队长和公子如此贸然进入是否不合礼数。”
　　“老夫这也是情急嘛。”绫小路胜平笑道，“听闻老夫的准儿媳醒了，心里高兴，一时忘了礼数，小儿宗政也是如此嘛，宗政恋慕山本小姐已久，这几日听闻山本小姐重伤，寝食难安，山本小姐醒来，自然心急进来瞧瞧，一时就忘了。”
　　清远听闻卯之花对绫小路胜平的称呼时已是震惊，再听到绫小路“准儿媳”的说法，几乎要惊坐而起。无奈卯之花紧紧握住她被下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那真要感谢绫小路总队长的关心了。”卯之花依然笑着，语气却是冷冷的，“现下清远尚未痊愈，还需静养几日，总队长和宗政公子请回吧。”
　　“卯之花队长对山本小姐真是关爱备至啊，不过，五番队代理队长一事还需尽早解决才是。”绫小路宗政笑道，“既然山本小姐醒了，尽快将队长印交予在下，也免得五番队人心惶惶，不成规矩啊。”
　　“你要做五番队队长！”清远再也忍不了了，坐了起来怒喝道。
　　“正是不才。”
　　“你！”清远只觉心口一疼，嗓中有股咸味直冲上了来。
　　卯之花急忙用手帕去接，清远吐出的鲜血将她拿的帕子整个都浸透了。
　　清远剧烈咳嗽起来。
　　“看来，山本小姐病重无法直言相告，阿柳，你家小姐的印置于何处啊。”绫小路宗政笑着，问立在一旁的阿柳。
　　“这……我也不……”阿柳支支吾吾答不出。
　　“你这贱婢，竟然对主子的事一无所知，罢了，我自己找。”绫小路宗政言罢便要动手去翻清远榻边的书柜。
　　“住手，宗政公子，你如此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卯之花队长呵斥道。
　　绫小路宗政不吭声，只是冷笑。
　　清远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非常糟糕的事情，祖父没有现身，总队长之位已经被无耻的绫小路胜平夺走，就连五番队队长之位也要落到绫小路宗政这个禽兽手中。各番队中女队员属五番队最多，现在落到绫小路宗政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给他吧，清远。”卯之花无奈地摇头。
　　“可五番队……”
　　“清远，听话。”卯之花望着她，被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眼中充满了辛酸和无奈。
　　清远怒视着绫小路宗政，咬牙念了一个咒，一个暗格从书柜后翻转了出来。
　　绫小路宗政给阿柳了一个眼色，阿柳走了过去把暗格中的印拿了出来，郑重捧着朝绫小路宗政走去。
　　绫小路得意洋洋地接过，轻轻掂量了一下，揣入怀中。
　　“好了，事情了结了，三本小姐好好修养，也好与我儿早日完婚。”绫小路胜平捋了捋胡子笑道，“走吧，宗政，让山本小姐好好休息。”
　　清远怒视着他父子二人离去。
　　阿柳站在原地看着清远，脸上有些愧疚。
　　“你也出去。”清远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想看到你。”
　　“绫小路大人命我……”阿柳低下了头嗫嚅道。
　　清远冷冷看了她一眼，不再吭声。
　　“总队长在前院的阁楼上。”卯之花队长道，“你不必忧心他。”
　　卯之花口中的队长自然是祖父了，她心中永远只有祖父一个总队长，清远心知肚明。
　　“是我害了山本家。”清远喃喃道，琥珀色的瞳仁没了光彩，如同无月无星的黑色夜幕般沉寂，“如果我……”
　　“没有如果，孙小姐。”阿柳眼圈红了，“绫小路一族早在筹划此事，无论孙小姐如何做，他们都会抓住山本一族的把柄……”
　　“祖父不会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的，”清远看了阿柳一眼，自嘲道，“把柄一堆的是我。”
　　“清远，你打算怎么做？”卯之花问道。
　　清远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