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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双子 ...

  •   君马黄,我马白。马色虽不同,人心本无隔。
      ——李白《君马黄》

      秋日黄昏,漫天彩霞,微风轻轻吹着,五番队庭院的大片竹林里,清远和望月拿着木剑比划着。
      “没想到我们三个都来了五番队。”清远笑道。

      “那是当然。”望月嘟嘴说道,“松本因为那个什么市丸银,肯定要来五番队,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是你大哥,自然要罩着你啊,你在哪我就在哪。”
      清远浅笑着看望月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你之前犹豫不来五番队是因为他吧?”望月压低了声音,用剑指了指队长室的方向,摇头叹气道:“虽然你爹爹以前是五番队队长,你对这里有感情,但现在他……总归是不太好……”
      清远愕然,愣在原地,她知道望月虽然平时顽皮鲁莽,但看人看事都深邃通透,蓝染当年离开以后,父亲便说蓝染心思深沉,要她提防远离,望月再这么一说,清远的心凉了一半。她自小长于深山,与花鸟虫鱼为伴,不谙世事,当年与蓝染相遇便倾心相交,何曾疑过他分毫,况蓝染当年虽清高孤傲,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年幼的二人相携相伴十多年,徜徉山水之乐,切磋书画之艺,那段时光、那情谊,清远忘不了也放不下。虽然再见面,蓝染已不复少年时代的面目,成了温厚的五番队队长,她却依然能从他身上看到曾经的影子。望月多次暗示她蓝染绝非善类,她也隐约感觉到魂狩那次事件与蓝染有些关联,再次想起父亲叫她远离蓝染的嘱托,她越发不安难过起来。

      “清远。”望月静静站着,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失落之色,“我要真是你的同胞哥哥就好了。”
      “你就是我的同胞哥哥啊。”清远的笑容澄澈明净,不知道望月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她半开玩笑半认真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长得越来越像了,连蕙姬姐姐都这么说。说不定我们真的是兄妹呢,还是孪生的。”
      “那是因为……”
      “十三番队在流魂街七十区遭遇大量基力安,请五番队速去支援。”望月话未说完,地狱蝶飞了过来,一番队雀部副队长的声音传来。
      蓝染从队长室走了出来,他拿起斩魄刀准备出发,看了一眼清远和望月的方向。
      清远和望月迅速丢下手中木剑,拿起斩魄刀,准备出发。

      七十区治安已经是非常不好,街上一派萧条景象,十三番队伤员遍地都是,四番队队员正在忙碌救治。
      前方传来刀剑的撞击声和阵阵惨叫。
      蓝染、清远、望月和其他五番队队员立刻向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赶了过去。

      “这……这……”很多五番队新晋队员已经傻了眼,眼前简直是铺天盖地都是虚了,有的甚至不是基力安,而是进化的亚丘卡斯。
      “又来了这么多的死神,貌似有几个看起来超级美味啊。”其中一个体型巨大章鱼状的基利安嚣张说道。
      一个十三番队队员深受重伤,艰难爬了过来道:“蓝染……队长……小……心,这个虚虽然不是……亚丘卡斯,实力……却远在亚丘卡斯之上,他……能力是吞噬,我们很多队员都被…………”话没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清远蹲下开始为他治疗不断流血的伤口。
      “那边两个小鬼归我,剩下的都是你们的。”章鱼状的基力安命令道。
      “是,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大人。”
      “区区基力安,也敢大放狂言。”蓝染拔刀,眼角闪过寒意。
      无数的虚朝着五番队的众人涌了过来。
      被叫做亚罗尼洛的章鱼状虚瞬间来到清远身边,用触角卷走了清远。
      “放开她!”望月拔剑指向亚罗尼洛。
      “你很担心她嘛“亚罗尼洛嘲讽道,“我还没见过这么美味的死神呢,如此完美纯净的灵压。”亚罗尼洛章鱼爪一用力,望月听见了清远血肉崩裂,骨头折断的声音,头脑一片混沌,眼中几乎冒出火来,一刀向亚罗尼洛劈去。
      “哎呦哎呦,死神大人生气了。”望月的刀陷入亚罗尼洛体内,竟然仿佛插在棉花中一样,灵压全部被吸走,亚罗尼洛嘲笑道,“以你现在这副身躯,可以打败我吗?死神大人!?”
      “飞舞吧,雪竹。”清远念起斩魄刀解放语,亚罗尼洛攥住她的触角中顿时发出绿色的光芒。
      “飘扬吧,宵练。”望月也解放了斩魄刀。
      一片橙色的光芒袭来,亚罗尼罗睁不开双眼,连退数步。
      待他睁眼,清远早已经从他手中脱离。
      清远、望月并立站着,耳边是无数同伴的惨叫,血液迸溅,到处都是,二人握紧斩魄刀指向亚罗尼洛,眼中都泛着清冷的光。
      “瀞灵庭五番队竹溪清远。”
      “瀞灵庭五番队竹溪望月。”
      “参上!!!”
      二人持刀攻去。
      亚罗尼洛被逼退,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你以为只有你会吞噬吗?”望月冷冷道,“你是要自己滚还是要我送你下地狱。”
      “好好,好你个……今天这账我们以后再算。”亚罗尼洛迅速撤退。
      另一旁,无数的杂碎虚依然多的数不清。
      五番队站着的只剩下蓝染一人,蓝染只身站立着,面不改色击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的虚。
      望月、清远瞬步过来,背靠背站着,执剑出击,砍出了一条血路,面前的虚纷纷退散。亚罗尼洛落败,杂碎虚伤亡惨重,剩下的大虚也竞相撤退,一场恶战就这样不了了之。
      目睹了清远、望月战斗的人说起那日二人的斩魄刀始解都是纷纷赞叹,从那以后,二人也被冠以“五番队双子”的称号。

      和亚罗尼洛一战,五番队和十三番队队员折损了许多,蓝染重整队伍,接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浮竹也带病操劳了多天,京乐春水一向热心,不仅大肆为他们宣扬,招录了许多新队员,还在一区的醉晚亭设了酒宴,要好好款待劳累多日的蓝染和浮竹。
      这天在醉晚亭,京乐春水老早就准备妥当,还未等到蓝染和浮竹,就先喝了好几壶酒。等到蓝染和浮竹到了,整个人已经有些醉了。
      “快坐快坐,浮竹、蓝染队长。”京乐春水醉醺醺招呼着,“上次一役,五番队和十三番队都伤亡惨重,蓝染队长和浮竹这些日子重整队伍都操碎了心,这次可该好好歇歇。”
      “说得好听,京乐君,你提前这么早,就是为了这醉晚亭一年一次的樱花酿,我们人还没到齐,你就偷喝了一大半了。我可是要告诉七绪,让她揪着你耳朵把你抓回队里去工作。”浮竹坐下调侃道。
      “饶了我吧,浮竹,我给你斟酒。”京乐讨好地说。
      “醉晚亭的樱花酿确是上好的佳酿,京乐队长既是爱酒之人,又怎能错过”蓝染笑道。
      “就~就是~嘛。”京乐醉得不像样子。
      “啊~,京乐队长,十坛樱花酿都被你喝的只剩下六坛了。”乱菊也受了邀,她一向爱酒如命,这次宴会又怎么少的了她。但因为冬狮郎逼着她做队务,来晚了,好酒都被京乐春水喝了将近一半,于是她走进席间便惊呼起来。
      “松本,不许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文件又全要我来做。”日番谷冬狮郎抱怀冰着脸道。
      “队长,队长,不要呀。”乱菊跳过来抱着正太冬狮郎的头往怀里一阵狠揉。
      “队长,桌子上的文件还有很多没有批完。”七绪推了推眼镜柄,面无表情走过来对京乐春水道。
      “啊~啊,小七绪,饶了我吧,就今天一次,我明天回去再做啊。”
      七绪开启数落模式,京乐只得各种装可怜,说好话。
      还未开席,便已热闹非常。
      这时,清远、望月和新晋队员雏森桃走了进来。
      “啊嘞,蓝染队长,这是你们……队的新……新队员吗?好可爱的小妹妹啊。”京乐喝得醉了,一脸通红,看到雏森,结结巴巴、打着酒嗝问道。
      “见过京乐队长,我是五番队的雏森桃,请多多指教。”雏森忐忑地回答道。
      “雏森君是非常出色的队员,刚入队已经是第七席了。”蓝染微笑看着雏森桃道,“过来坐吧。”
      雏森紧张又害羞坐在了蓝染身边的座位。
      “雏森君,这樱花酿很好,你稍尝一尝,只是别喝醉了。”蓝染笑道递给雏森一盏酒。
      “是,蓝染队长。”雏森脸红扑扑地接过酒盏,为了显得自己能喝酒,一口灌下,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被辣出来了。
      蓝染递过茶水,温柔拍打着她的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又强大又温柔的人。时间若是能停下就好了。】雏森暗想。
      日番谷挣脱乱菊的“折磨”,眼睛盯着雏森这边。
      清远静静倚在窗边看着窗外。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望月凑过来念到。
      “哥,你最近和阿蕙姐姐在一起久了,也是大发长进了,说话都是引经据典,文绉绉的。”清远端着酒盏笑道。
      “胡说,我本就是满腹诗书气自华,如何是因她之故?”望月摇头晃脑文绉绉道。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日番谷默念道,望着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心飘回了幼年时代和雏森一起度过每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那每一个夏夜连绵的虫鸣、清凉的微风、皎洁的月光,还有雏森桃一脸稚气微笑的脸庞他都清晰地记得。
      “队长,你这一脸怀念的表情可不是这个岁数的小孩该有的。”乱菊坏笑着说。
      “烦死了!你说谁是小孩啊!”日番谷皱着眉头气鼓鼓的。
      “死神的生命这么漫长,大家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过去,怀念过去并不只是像山本老爷子那样的老年人的事啊,日番谷队长虽然年轻,也可以怀念嘛。”京乐春水难得用正经的语气,一脸沧桑的样子。
      “过去什么真是无聊呢,对吧,蓝染队长。”市丸银眯眼笑着。
      乱菊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滞,盏中的酒也溢出了一些。
      “是应该朝前看,但是回想过去也不该排斥的,过去也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蓝染道,眼神如溪水波流一样柔和。
      雏森红着脸颊问:“蓝染队长……有着怎样的过去呢?也会常常怀念吗?”
      蓝染的笑容停滞。
      愣神了一两秒,蓝染凝望着雏森柔声说:“我自然也常常会想到过去,只是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值一提,相比过去,未来更重要。”
      【不值一提】
      四个字如千斤重的锤子一样狠狠敲在清远心坎上。
      “雏森君,你的过去呢?”蓝染温和地笑如春风。
      “在流魂街的时候,不过整日和小白玩闹,再有就是担惊受怕,哪有什么值得怀念的。”雏森羞涩地说,“我好庆幸能来到静灵庭,成为蓝染队长的部下,相比过去,现在的生活我更喜欢呢。”
      “不是小白,是日番谷队长!”日番谷皱眉纠正雏森桃子。
      关于过去的几句话,经意或不经意之间,连伤三人。乱菊连饮数盏酒,回想起大雪中市丸银远去的背影,胃里心里都是苦涩。日番谷看着雏森的目光,知道那目光里满满都是对她的蓝染队长的爱慕,那目光里再无他一寸地位。清远坐在窗边,朝下看着街道上往来热闹嬉戏的人群,出了神。
      望月站起来说,“现在这樱花酿虽好,却不如过去清远我们在流魂街时酿的桂花酒味道好。”望月特意加重了“过去”这两个字的发音。

      “单喝酒着实无趣,小清远,你父亲曾经可被称为我们尸魂界的清笛贵公子,小清远一定得了你父亲的真传,我等是否有这个福气一听仙音呢。”京乐春水看着酒席中陷入了一种奇怪凝重的氛围,赶忙转移话题,笑嘻嘻问清远。
      “对啊对啊,上次在五番队偶然听见清远吹笛,确实已入化境,甚至超过了辰之助,真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啊。”浮竹满脸期待地看着清远。
      “承蒙各位队长喜欢,清远便献丑了。”清远愣了片刻,没有推辞,从怀中掏出横笛。
      “等等,今日我也带了尺八来,常常听清远吹笛,我也学了几曲,不如我兄妹二人合奏一曲如何?”望月拿出尺八,颇有自信地说。
      “如此更好了。”众人道。
      望月先吹了起来,声音婉转悠扬,听者仿佛置身于春日的树林中,鸟语花香相应相呼,虽是欢愉的曲子,却带了一丝春日的忧愁在里面。
      清远看了一眼望月,颇有些惊讶,随后也伴着望月的尺八吹起了竹笛。
      尺八的幽咽绵长,竹笛的清脆悠扬交织在一起,简直妙不可言。
      一曲奏完,众人沉浸其中,意犹未尽,愣了许久方才鼓起掌来。
      “这支曲子极妙,我常听清远吹起,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蓝染笑问。
      清远眼神飘忽,并未作答。
      望月道:“这首曲子名为‘硝子花’。”
      “硝子花?妙极妙极。”众人鼓掌道。
      清远蹙眉,一话不说。这《硝子花》是父亲所教,她从没教过任何人,这曲子的名字这世上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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