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102、同根

　　你在我身边也好,
　　在天边也罢,
　　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
　　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
　　——顾城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京乐春水站在一番队阁楼上望着远方，神情肃穆而沉重。
　　“京乐总队长，更木队长出来了。”七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透着无尽的悲哀。
　　“七绪，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吗？”京乐春水长叹了口气，他心中如同有一块巨石压着，就连叹的这口气也艰难无比，心脏一阵阵疼痛。
　　“我不知道，”七绪摇头。
　　“浮竹队长呢？”京乐春水问，“我两日没见他了，他心中一定怪我。”
　　“浮竹队长他……”七绪面有难色，继续道，“他守在卯之花队长的遗体前一言不发，更木队长说要安葬卯之花队长，他也不许。”
　　京乐春水心如刀绞，他心知浮竹恋慕卯之花多年，只是由于病重体弱自知无法承许任何人未来，才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浮竹他只想默默看着她，看着她好好活着，有队员仰慕敬爱，有老友后辈相伴身边，安静而温暖地度过漫长的光阴，这样自己苍白衰弱的人生也就有了光彩，可现在恋慕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还是迫于当下的危局主动牺牲，这让浮竹如何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卯之花队长，”京乐春水呢喃着，“我真的做了正确的选择吗？”

　　“京乐总队长！”浦原喜助突然现身，一脸严峻走了过来，“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友哈巴赫他们已经进了灵王宫了。”
　　“什么！！！”
　　“我刚接到石田雨龙的报信，因为错过了十五月圆夜，友哈巴赫没能准时利用白川族人设阵法进入灵王宫，为了泄愤，他把所有白川族人都杀了。”浦原喜助声音有些颤抖，“原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备战等下一次月圆，但友哈巴赫没有耐心了，他不知如何发现清远的血可以打开灵王宫通道，现在虚圈已经没有他们存在的迹象，可能整个星十字军都已经进去了。”
　　“清远的血？”京乐春水大惊，“不是她体内的王键吗？我以为我们有三日月宗近，他们绝不可能拿出清远的王键。”
　　“石田的信写得仓促，我也没有弄明白。”浦原摇头，“我想可能跟灵脉有关，可四十六室对灵脉讳莫如深，所有典籍都销毁了，我查不到。”
　　京乐春水听完浦原的话，转头走入阁中，打开了一处暗室，浦原跟了过去。
　　“蓝染，我们如何进入灵王宫？”京乐春水皱眉问道。
　　蓝染被禁锢在暗处的一把座椅上，他抬眼看着眼前的二人，嘴角涌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冷哼了一句道，“自然是通过你们所说的灵脉。”
　　京乐春水惊讶极了，这暗室隔音极好，他怎么也不相信蓝染能听到他和浦原在外面说的话。
　　“那么请问蓝染殿下，灵脉在哪？”浦原喜助对蓝染的能力已经波澜不惊了，他冷静问道。
　　京乐春水听到浦原对蓝染的称呼，有些诧异。但他看浦原脸上并无逢迎谄媚之意，明白了浦原想要用这称呼唤起蓝染作为王族责任感的意图。
　　“灵脉自然在灵王宫。”蓝染道。
　　“那我们如何通过灵脉进入灵王宫？”京乐春水皱眉道，“蓝染，你可答应我要阻止友哈巴赫的。”
　　“如果不是你们把白川一族逼至举族全亡的境地，自然会知道通过灵脉进入灵王宫的方法。”蓝染冷冷道，“如今没有白川一族，山本元柳斋战死，清远又被俘去，没有办法进灵王宫了。”
　　京乐春水听出了蓝染话里的怨怼之意，无力反驳什么，他想到恩师惨死的样子，内心充满了愤怒、痛苦和无力。
　　“事已至此，难道你不想救清远回来吗？”浦原喜助皱眉道，“夜一不过与清远有几年师徒之缘，这几日都心焦如火，日日忧心。你与她自幼相识，多年相伴，难道她的安危你一点都不在乎吗？那友哈巴赫性情暴虐，清远在他手中一日，便不得安全，连我想到都要揪心，你难道不在乎吗？”
　　浦原喜助一番追问，见蓝染脸色有变，继续道，“据说灵王一脉最是深情，初代灵王大人仁民爱物，连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二代灵王情深如海，二代王妃过世之后，亦伤心而亡，还有三代灵王、四代灵王个个仁爱温厚，怎么到了殿下这里，就如此残酷冷血，连自幼相识的伙伴都要抛弃吗？！”
　　“……”蓝染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清远在灵脉附近，自会无碍，无论是同根树还是灵脉，只要方圆三里之内都会护她性命，助她功力。”
　　“同根树？是什么？”浦原喜助问道。
　　“山本府前堂的罗汉松、虚夜宫东南方向十五里的石英树，还有现世京都西芳寺后院的柿子树。”蓝染解释道，“是灵脉在三界的同根树，是白川族人所植，王族灵力维系，能助白川族人休习、养伤。”蓝染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似乎是回忆到什么温暖的事情，脸上神色少了几分冷傲，变得柔和起来，他顿了顿继续道，“亦可作为来往三界与灵王宫的通道，原来只要以白川族人大量灵压为引，在月圆夜设阵法，便可通过同根树穿入灵脉，后来出了友哈巴赫叛变的事，四十六室为牵制白川一族，强行改了术式，要山本一族的灵压加入方可进入。友哈巴赫在战斗时想必已经收集了山本元柳斋的灵压，只是没想到时间已过，又偶然发现了清远的血可以启动术法，才会如此行事。”
　　“怪不得以前老师让清远去西芳寺驻守，原来是想让她好好在那养伤。”京乐春水叹道。
　　“原来如此，清远作为白川和山本两族后裔，融汇了两族灵力、血脉，所以能打开同根树。”浦原皱眉道。
　　“是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辰之助和白川枫的婚事被众人反对。”京乐春水回忆道，“我当初以为是白川一族背负友哈巴赫的罪名，所以老师强烈反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虽然时间紧急，可京乐春水却控制不住要回忆一番过去跟恩师有关之事，连说了几句都是如此，浦原喜助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到一阵苦涩。他在瀞灵庭时间短，跟山本总队长没那么深的感情，听到蓝染说的一切，他只感到王族与白川一族的深厚情谊，又想到目前这厚重的漫漫历史都压在清远一人身上，心中不禁为清远担忧起来。
　　“清远一定很自责，”浦原叹了口气道，“因为她的存在给了友哈巴赫这个机会。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会有很多伤亡，她一向自苛，此事过后，她又要如何自处。”
　　“这哪里是她的过错，即便是一开始反对辰之助和白川枫在一起的老师，在清远出生的时候也是很高兴的，没有谁的出生、存在是错误。”京乐春水摇头。
　　“如今你们想去灵王宫，只有一个办法。”蓝染皱眉，似乎不满他们如此议论清远，打断二人道，“从石田雨龙和山本元柳斋用过的东西上，汇集二人灵压，加以增强，三棵同根树，同时汇入。”
　　“如此可行吗？总队长已经过世半月有余，即便是日常常用之物，灵压遗存也很少了。更不用说石田雨龙，他修行尚浅，离开也很久了，哪里还有什么灵压遗存。”浦原道。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总队长，死神代理黑崎一护还有一个自称石田龙弦的人来找您。”七绪在外面汇报。
　　“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不错。”蓝染笑了笑。
　　对于蓝染的嘲讽，京乐春水感到很难堪，他知道蓝染是笑瀞灵庭无人可用，屡屡需要外人援手。可没有办法，敌人太过强大了，如果能度过这一劫难，他一定要为瀞灵庭多培养一些人才。
　　希望会有这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