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平天烬

7、失踪的男人(2)

　　下午小慧跑来店里吃蛋糕，兴奋地挨着梁平翻她身边抽屉里的CD。
　　“梁姐，听说你珍藏很多，借些让我回去听听吧？”
　　“这时候不用看店？”梁平有些诧异，示意她自己找喜欢的，然后让镜如包了几盒蛋糕让她带回店里给其他人吃。
　　“方大哥有事出去了，这时候人少，我是偷溜过来的。”小慧眨眨眼，看见梁平送来的蛋糕高呼万岁，惹得梁平和镜如都抿着唇笑。
　　出去了？想起早上看到他的正式打扮，的确像是外出的打扮。
　　晚上关上店门落锁后看见方冬青从书店里走出来，看见她好像有点意外，然后露出笑容，“又这么晚？”
　　只是唇角微勾，眼里流露出柔和，就仿若另一个人一般。桃花现世。
　　梁平的脑袋里窜起的是这么一句形容，然后就低头笑得不可遏制，努力克制自己肩膀不要抖动地太厉害。
　　等他锁好门一同并肩走着时，感觉闻到若有若无的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方冬青抚了抚额头，觉得有点头晕，“让我靠一下。”
　　梁平惊讶地看着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和挨着自己身体的男人，“不只一些吧……”
　　除非他的酒量奇差无比。
　　“我的酒量不是很好。”声音贴着耳边传过来，酥酥麻麻的，梁平忍着想要甩掉浑身鸡皮疙瘩的冲动，若不是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真的会以为他此刻在刻意诱惑人。看了魏小姐的日记就会对眼前这个人产生更多的好奇，过去的方冬青是文雅又开朗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又是怎么样？
　　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低声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要求回答，只是……好奇。第一眼见面是觉得像是隔着雾不真实的人，和现在依靠着走路的人，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也已经不一样了。一个人可以改变那么多吗？还是说变得不过是自己的心，用了不同的眼光去看他，所以感觉就不同。
　　自己和几个月前的心情已经不同。
　　“我是一个失败的自以为是的人。”
　　没想到方冬青会回答自己的话，梁平诧异地看着他微闭起眼，仿佛已经睡着的表情，“方老板，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不是用来信仰的就是被践踏的，你猜，我相信什么？”
　　“根本没用喝醉嘛……”低低抱怨，方冬青听见，浅浅笑了，侧过头，唇轻轻触到梁平的，“不是，是真的醉了……”然后又贴上，试探后的深入。
　　唇齿间温暖的感觉几乎让人忘却周身的寒冷，梁平抱住他的肩膀，配合他的亲吻，想要沉沦，想要忘却，想要快乐。谁说温柔的吻就是爱情？就是因为一直都很温柔，所以她才从来都没有发现。
　　如果这叫做温柔，什么叫做残忍？
　　觉得眼眶有一点热，梁平举起一只手蒙着眼，方冬青松开她，拉下她的手，看见她通红的眼睛，很红很红，像兔子一般，可是里面没有泪。
　　这又是何苦。
　　太过隐忍，苦得总是自己，谁又会看见，谁又会心疼？
　　反之，你都离开，我何必要去伤心，你根本不会看见。
　　此刻，已经分不清是对这个女人的心疼还是对自己的心酸。她的话勾起的是自己的伤痛还是她的伤痛。
　　“抱歉。”像是不得不说话打破这魔咒似得一刻，方冬青才挤出这么句话。
　　“如果是以前我会赏你一巴掌，现在我却只想抱着你一会。”
　　不关爱情，只因为心太冷，想要依靠。真可怕，仿佛谁都好，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自己暂时获得温暖。
　　“我是不是该得寸进尺？”
　　“如果你想要，我不反对。”
　　“那样太亵渎了。”
　　亵渎什么？不是她——那么只能是爱情！
　　梁平笑得弯下腰，看见路边积水中倒映的隐约明月，天上月，水中影，再美丽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答案已经明了，方冬青信仰爱情。
　　而自己呢？

　　明明是酒醉的人却坚持要送清醒的人回去，梁平没坚持，看着他转身离开的方向，顿有所悟。
　　“方老板，你住哪里？”
　　方冬青指了指对面的方向，梁平了然地露出笑容，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笑中含着什么样的自嘲。
　　他住在对面那个房间里，有着宽敞房子的人非要挤在这种潮湿的小房间里是为了什么。
　　“阿平，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要上楼，又被叫住，梁平回头看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怕你一个女孩子住这里危险才偶尔住这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浪漫而凄美的答案。”
　　“呵呵，我明白了，我会报答你的。”梁平笑道，这人心思又密心眼又多，真难唬弄啊。

　　回到房间冲了一杯牛奶，站在窗户边，悄悄拉起一角窗帘，这边的房子都是方冬青所有吗？因为租住的人龙蛇混杂，他担心才暂时住这里，可是，这个暂时未免太久了一点。
　　是因为确实想住这里还是根本不在意住哪里，区别很大。楼上又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梁平放下帘子，拿起walkman放在浴室门口，边听歌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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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1

　　从认识他开始我就一直在给自己的人生上添加众多的不可能。
　　由普通朋友开始慢慢拉近彼此的关系，作战计划是完美的，不完美的是我的爆发力。
　　意外撞见他和别的女孩子一起的确是意外，至于偷听的确是自己故意的。
　　每次见到都在不停忍耐的自己看到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人竟然被别的女生抱住，不会人品爆发的，我再次向她致以无上的敬意。
　　而我在看到这种情形时立刻就爆发了，直接冲过去拉开了方冬青，还同时宣告了所有权。
　　他很给面子没有当场拆穿我，可是却留给我一个让我抓狂的回答，“我要想想。”
　　哇哇……您要想几天啊……

　　11．2

　　昨天在我走路撞墙下楼栽跟头洗衣服忘记放洗衣粉……一面混乱中结束。
　　今天大早我收到了他的短信：
　　鉴于你私自对外发布不实消失，所以晾你一天以做小惩。
　　今晚，可否共进晚餐？

　　方冬青，敢玩我，你完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11．15

　　我早该知道他不是表面那么善良无害，可是没想到他那么可恶。
　　今天我去他们宿舍玩，男生的宿舍可想而知，我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样在那种环境里生存下去的>_<不过他宿舍的人都很好玩，对我热情地吓人，我都不晓得当了他的女朋友后可以享受到这么热情的待遇，嘻嘻～
　　他们教我玩网络游戏，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沉迷于网络游戏，其实还真的很好玩。我一个人对着电脑就玩了三个多小时，有人叫我休息一下，免得弄坏眼睛，我真是感动，以为他也要来让我休息，没想到他居然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你别玩了，让电脑休息一下吧。”
　　我真想K上他的猪头脑袋，气死我了，我要一个星期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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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来到店门口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着，通体的黑，静静停在那里，原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梁平看见的时候不由一眼，两眼，总觉得有点奇怪。
　　车窗也是黑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走过去推开冬日的大门，镜如来得总是比她早，开门这工作已经轮不到她。
　　“那车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梁平随口问着，镜如就探出身去看，脸色一下子刷白。
　　“镜如？”梁平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回头去看，那辆车就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