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夜访]夜间奇异生物》微***的

9、漫步

　　傍晚天色昏暗，大块大块的云堆积在一起，显得厚重而凝滞，月亮笼罩在黑暗的云中，隐约透出一丝光亮。你穿着一身黑衣，迎着穿梭而过的凉风，沿着街道向路易家走去。
　　你没想好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也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指责他们——你对他们只不过是个人类，就算有点友谊，也在几十年未见的时光里消磨殆尽了。如果你冲进去质问他们，你又代表了谁呢？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见见他们。
　　你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你听到他们在家，但没人来开门。
　　哈，直接不见你了。你叹口气，心中嘲讽：从你回来到莱斯塔特被杀只过了三个月，路易的所做实在又增加了你对感情的信心。
　　真想看看他们见到莱斯塔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也被伤了心，即使这种情感一直隐而不发，但你站在这扇门前，回想着三个月前你们还在这里算是愉悦地聊天时，那种失望感就变得无比真实。
　　你努力压抑住这种感觉，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房子，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也许你以往的漂泊生涯还要继续，无论是去哪个世界，你还是更适合做一个旅行者。
　　你感到微微的怅惘，而且是悲伤了。

　　你漫步在海边，漆黑的海水暗流涌动，衬得灯映在水上的光点更为明亮了。潮湿的海风吹过来，虫子在轻叫，望着宽广的海面，直到水天相接的尽头，你忽然有一种想家的感觉。
　　你还有家吗？也许是有的，在你的记忆里，在另外一个世界，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
　　你望着朦胧的月亮，回想着以往村庄里凄寒的狼啸和神奇的经历，然后转过身——莱斯塔特站在你身后望着你。
　　他看上去很平静，就像你一样，甚至脸上还带了点微笑。他的头发用黑丝带整齐地束好，衬着他深邃宁静的蓝眼睛，挑着眉，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两颗邪恶的小尖牙。那自得而优雅的神色，你觉得已很久未见。
　　“莱斯塔特……”你也笑起来，喊他的名字。
　　“我们能一起散散步吗，我亲爱的米兰达？”他用清澈的晶亮的蓝眼睛看着你，向你伸出手。
　　你笑了一下，接过他的手，于是你们手挽手地走在海边。
　　你们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走着，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静谧。即使只是走走，对你也是莫大的安慰。
　　“米兰达，你……”他忽然说。
　　“什么？”
　　“Nothing.”
　　……
　　莱斯塔特视角

　　我本想问她我几十年前曾问过的一个问题，但最终没有问出口，是的，这太快了，而我也已经足够失望以至于厌倦了再次教学和遭到背叛。米兰达和路易身上有些相似的东西——让我不要把它称作虚伪的善良吧，请允许我的悲观，我有理由相信米兰达会是下一个路易。
　　我曾经不屑于瞎扯什么孤独之类感春伤秋的东西，但我一直知道它是存在的。我还可以再等等，再等等……
　　和米兰达在一起的一个好处就是安静，无需多言。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安慰对方，或是问对方将来的打算，也没有提起分别的时间——我们只是现在——这个夜晚——在一起散步而已。
　　我暂时忘却了孤独与愤恨，而变得平静了。

　　我们走了很久，远望着黑色的浪潮，直到死神的丧钟似乎在我耳畔敲响——是黎明的微光。
　　我们微笑着互相道别，我们也都知道彼此是要去做一些必须亲自处理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又要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