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江笑

2、相识

　　第二章
　　“叔叔！叔叔！！！”门外，小小的身子急匆匆的向内冲，不小心还撞到了急匆匆跑出来迎接的老管家，老管家不够眼明手快，没有抓住那只小小的手，小小的身子已经撞到了地上，老管家暗自悔恨，这可是他宝贝的不得了的小小少爷，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老头就可以去见阎王了，还没悔完，就见小身子已经利落的从地上爬起，越过老管家，急急的向里冲，“叔叔！叔叔！”完全无视老管家的存在。
　　老管家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小爷，您没看到我老人家吗？
　　小小身子已经冲进大厅，看向在太师椅上假寐的英俊男人。
　　小小的手脚并用的爬上男人的身子，然后拉起男人的手跳下：“叔叔叔叔，快救救师父！！”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拉动男人。
　　男人不动如山，看小小的身子如蚍蜉撼大树般，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浮起，俊美的眼缓缓睁开，看向眼前的小小人：“小鬼，你逃课？”嘿嘿，有理由可以送回四川让那个虎姑婆照顾一下了……
　　“师父昏倒了！！叔叔快去救救！！”小小头完全不理会柳清风的调侃，一脸认真，只想把男人拉起来朝外托。
　　“你的酒鬼师父昏倒？是醉倒了吧！”男人一点都不急，昏倒的那个又不是他，关他什么事，再说啦，拜这个小鬼所赐，那个“师父”跟他八字不合。
　　“不是啦，师父喝的是茶，是茶啦，可是我偷喝了师父的茶，结果师父气昏过去了，都是我害的啦，小游姐姐还没有回来，小非已经去那个花什么楼请花芝姑姑，我就来请叔叔啊，师父说过，叔叔是很厉害的人，是无所不能的人。快啦，叔叔！叔叔你好重重，我拖不动啦！！”清脆可爱的声音毫不含糊的说道。
　　哦？花满楼的花芝？那个师父究竟是什么东西？心里浮起一堆疑问，不过，光这样，他才不想理会这些鸟事，麻烦不要找上他就好，还要让他自己去搭理麻烦，他没有这么空闲，他可是堂堂杨柳山庄的庄主，又不是草包大夫……不过……如果是这个小鬼的师父……“哼……你师父不是什么都会吗，何必我来救？”气定神闲的喝茶，哼，晕倒有什么了不起，死了更好。
　　“师父当然什么都会啊，可是现在师父昏过去了嘛，叔叔你真的是好笨笨，要不是师父说叔叔你很厉害，我才不想来嘞！”小鬼绝对不信任的眼神。
　　柳清风脸上立刻两条黑线，“那更好，你可以滚了！”死小子，是我求你来找我的？
　　“不滚不滚，为了师父要屈小节，叔叔快走啦，叔叔你好重，师父又轻又香。”小小嘴巴嘟起来。
　　屈小节？柳清风眼皮使劲跳了两下，那个混帐！好吧，他倒想看看这个该死的教书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教出这种学生，心里一迟疑，男人的身子就这样被小小的小鬼头拖了出去。

　　“师父师父，你不要怕，我叫叔叔来救你了！！”小小的身子径直冲进后院，大声叫嚷着。男人信手走在后头，慢慢踱进门，果然是个书院，怎么他以前一直都没有见过，四周围以篱笆墙，种着高高的冬青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一颗高高的榕树底下，放着一个圆桌和几张木凳子，想来之前，那个小鬼就是在这里缠着他的“师父”讨酒喝，那个师父则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欠扁神态，奇怪，不知不觉竟然开始模拟那个小鬼头师父的形态，柳清风嘴边挂起嘲讽的笑，听得小鬼在里边大叫：“叔叔你好慢啦，人家苏小非都已经到了！！”
　　信步走过圆拱门，看见后院，也是同前院一般，只是，不再是篱笆墙，也种了更高的青杉，一排屋子，整齐干净。门前两个小鬼，正淅淅嗦嗦的不知道在碎嘴什么，然后一个小鬼回过头来，小鼻子小眼都挤在一起：“叔叔你好慢哦，人家花芝姑姑早就到了啦。”
　　“小鬼，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师父？”柳清风慢吞吞的说，那个苏小非一脸惊奇的看着柳清风，仿似在观察什么。
　　“因为你是我叔叔，师父是我师父么。”欧阳越认真的说，一脸奇怪的看着柳清风，这个叔叔真的是很笨。
　　“我跟你师父也不认识，救了他我又没好处，你说，我为什么要救？”柳清风懒懒的说。
　　“叔叔，你好无情哦。人家师父说叔叔是个很侠义的人，叔叔居然见死不救！！”小鼻子小眼又挤在一起了，这回还有些鄙夷。
　　这个小鬼头！
　　柳清风不看欧阳越，慢慢踱向中门，想要推门进去看看，却忽然发现那个一直瞪着他的另一个小鬼跃到他面前，撑着手挡住了去路，“不行啦，花芝姑姑已经在里面了，姑姑说有她就够了，不能让外人进去。”
　　柳清风斜眼看看眼前朝天鼻的小鬼，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小鬼，就见欧阳越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上来，对着那个苏小非耳语，“小非，我叔叔可厉害了，花芝姑姑不知道一个人救不救的好，加上我叔叔，肯定就可以治好的啦，你放心啊！”
　　苏小非有些迷惑的看看欧阳越，再看看柳清风，歪着头想：“真的可以吗，可是花芝姑姑说谁也不让进，除非是小游姐姐回来了。”
　　“这样啊，可能花芝姑姑不认识叔叔啊，师父知道肯定没问题的，师父也说过，叔叔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啊，再说，我以前看见过叔叔帮爹爹治病，爹爹头顶冒冒白气就好了哎，很神奇的，你放心吧。”欧阳越认真的说道，苏小非又凝神看了看柳清风，终于退步，“那好吧，我相信你，柳叔叔，你一定要救救师父。”
　　柳清风看了两个小鬼一眼，终于推门进去。
　　屋子很清爽明快，一点都没有多余的东西，就像是一个严谨的教书朗，一排排书架放在房子一边，书架后一张书桌，右边墙上有个门，挂着帘子，可能就是在里面，柳清风定了一下，掀开帘子进去……
　　呃，一个大浴桶，冒着袅袅的水汽，然后看见一堵雪白清瘦的肩膀，一头黑滑的长发遮下来，对面长发主人的对面坐着另一个人，齐平的刘海，浓妆的面容，是花满楼的花芝姑娘，花芝抬头，那双狐媚的眼对上柳清风，愣了一下，立刻将那头黑发的主人抱进怀里，怒斥道：“柳庄主？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
　　“我？”柳清风伸手指指自己，笑着说：“欧阳越那个小鬼说他的师父晕倒了，让我一定来救他的师父，所以我就来了，不过，我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他们的师父看来艳福不浅啊。”
　　桶里那个背着他的人想必就是欧阳越嘴里的师父了，看上去似乎单薄了点，那一头黑发却很浓密光滑，看上去像是黑珍珠，从肩膀看，是个文弱书生吧，那么白，应该是苍白吧，如果不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光从后面看，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呢，哼，书生就是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脆弱的就像是个花瓶，这个书生就更厉害，比花瓶还花瓶，哼，就这样一副没用的皮囊，居然还要他来救，他是吃了饭没事干的人吗？无聊，胸口泛起不耐。这种人，他完全不想救，不过，从以往种种迹象来看，他师父似乎应该不是个简单的角，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难道是他不对劲了？
　　“艳福？”花芝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柳庄主是怎么认识笑君的？”她以为笑君只有她一个朋友，跟这个柳庄主更是搭不上边，以她对柳清风的了解，他是个只会作乱，不会收摊的主，这会居然会来，看热闹的吧。
　　“拜那个小鬼所赐。”柳清风懒懒说道，顺势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原来是越儿。”花芝笑了一下，听笑君说起过柳府里的小鬼，似乎是很好玩。忽然帘子掀起，走进一个年轻女子，梳着时下流行的丫鬟髻，手里提着一桶水，正冒着水汽，看见身边的男子，吃了一惊，差点当场丢了水桶，“你是谁？怎么到里面，快出去！！”
　　“花姑娘，你的丫鬟的眼神似乎没你好，不过，那个小鬼在门口等着我救他们的师父。”柳清风一点都没有想出去的意思，这个传说中的师父似乎很有意思，连花满楼的花魁，那个只卖艺不卖身的花芝都成了他的枕边人，这么多年，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屋子边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宝贝在呢？
　　“这边有我就够了，柳庄主不如去外面喝个茶。”花芝建议，藕臂一直抱着那个一头黑发的身子，也不介意柳清风存在。而那个黑发的主人，一直将脸埋在花芝怀中，一声不发。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柳清风说道，想让他出去，可没有这么容易，柳清风懒懒坐着。
　　花芝看一眼柳清风，嘴角上翘：“我以为只有渊渊是你的红粉知己。没想到柳庄主这么关心笑君。”
　　“当然要关心，他可是我们家小越儿的师父。”咬牙切齿的关心。
　　“可是我想起来了，没有穿衣服，柳庄主你不介意稍稍回避一下？”
　　“我以为花芝姑娘不怕人看。”一个秦楼馆的人，也在乎这些事？
　　“柳庄主想看吗？”花芝笑道。
　　“我看也不要紧吗？”想赶我走也并不那么容易。“不过花芝姑娘，我有些不明白了，我看这个男人一身书臭味，看上去很是清贫，可能不能给你赎身呢。”柳清风嘴边冒出笑容。
　　“不劳柳庄主费心。”
　　“不如你跟了我，我可比这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好多了。”柳清风闲闲的说道，眼光不经意扫过那个苍白的身子，怎么会有男人这样弱，连花芝都没有他的白。眼光越过花芝，停在那头黑发上，也很少男人的头发会这样吧。
　　“柳庄主你的好是指什么呢？”花芝笑道，用脸贴了贴怀里人的脸，对小满点了点头，小满立刻出去，过会又回来了，拿回一个精致的壶，经过柳清风身边时，见柳清风鼻子动了动，是陈年的花醸，然后看花芝慢慢将就罐进怀里人的嘴，轻轻说道：“笑君，酒来了，慢慢喝下去。”
　　怀里的人嘤咛一声，柳清风听见酒落喉咙的声音，然后见花芝的眼对上他的，柳清风嘴边漾起鬼魅的笑，“怎么，你的情郎这么脆弱，不会一上床就昏死过去吧。”
　　“柳庄主，我要起身了，虽然你很想看，可是，你看，我此刻还是笑君的人，多少也避讳一点，以后柳庄主去花满楼，让渊渊好好招待就是。”花芝抱着怀里的人。
　　“也好吧。”柳清风也不多说，既然别人给了台阶下，他也趁机下了吧。
　　听见身后人说道，“笑君，我抱你上床，小满，来帮忙。”
　　冷冷一笑，柳清风出了门，门外的两个小鬼立刻扑上来，欧阳越那个小鬼抱着他的大腿急急的问：“叔叔叔叔，师父怎么样了。”
　　“死了。”
　　“哇！”听了柳清风不留情面的话，看他一脸无情相，两个小鬼立刻大哭起来，“师父啊，师父，没想到叔叔这么没用，你还说叔叔很厉害，你骗越儿啊！”柳清风一脸黑线，不耐烦的吼到：“你再哭下去你们师父就真死了，给我闭嘴！”小孩就是吵，烦！“你们师父是什么时候认识花芝的？”
　　小鬼听了柳清风的话，慢慢止住哭声，“真的吗？师父没事哦，师父很早就认识花芝姑姑了，不像叔叔你什么人都不认识，师父认识的人可多了，师父真的没事了吗？”
　　“小鬼，你说你偷喝了你师父的酒？”俊眉挑起。
　　“不对，是光明正大的喝了师父的茶了，都怪我不好啦，叔叔，师父真的没事了吗？”
　　“你喝了多少？”
　　“不多啊，才一壶。”小鬼摸摸鼻子，仔细回答道。
　　一壶？柳清风挑眉，刚才他看过了那个壶，是陈年女儿红，这个小鬼喝了一壶还面不改色，看来酒途不可限量。
　　“告诉你师父，过两天我来看望他。”说完，立刻出门。

　　“叔叔叔叔！”小短腿哼哧哼哧的移了进来，用力的抓住男人的一只大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外拖，“叔叔叔叔，师父请你喝茶。”
　　用力，我再用力……
　　“哦？为什么？”男人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两颊鼓鼓的样子，这个小鬼看久了，真是让人很想欺负。
　　“师父说，师父生病的时候叔叔去看望师父，所以要请叔叔喝茶啦。师父是很懂礼数的人，家教很好的啦……”小小的身子拼命用力……不想再用力了啦，大便要嗯出来了……
　　这个小鬼在说什么鬼话？柳清风翻翻白眼。不过既然别人盛情想邀，哪有不去的道理，既然如此，当然要去是不？打定主意，男人修长的身子又被小小的手拉了出去。
　　走进明月筑，柳清风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榕树下喝茶的男人，一席白衣，袖口领口绣着月牙白的精致的纹饰，同是月牙白色的腰带束着纤细的腰，一如昨天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如果不是那潇洒饮酒的身形，柳清风或许会觉得这只是一个女生男相的女人，可是，那股子豪放不拘的气势，天地间唯我逍遥的豁然，绝对不是一个女子能够拥有的，不过即使是男人，能够拥有这种气质的，也少之又少。
　　“柳庄主，请坐。”浅浅的略有一丝沙哑的声音传来，柳清风对上一双清澈黑不见底的眼，是一汪深潭，底下不知多少深邃。
　　有点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柳清风掀衣坐在男人对面，对上：“明月公子？”
　　“柳庄主不必客气，在下明笑君。请喝茶。”手轻轻一抬，一年轻女子立刻倒上茶，柳清风一抬眼，是一个垂眉顺目的清秀女子，应该就是那个小鬼口中的小游。说起来，那个小鬼呢？
　　“你自己喝酒，却让我喝茶，似乎不是待客之道。”柳清风看着眼前的杯子不动。
　　“抱歉，小游，给柳庄主换酒。”他也干脆，也不问柳清风怎么知道，只是吩咐小游换上了酒。
　　“十八年的花醸，真看不出这个破落的小学堂这么富有。”讽刺的声音想起。
　　“不，只是花芝请在下喝的酒，庄主请。”做了个手势，明笑君诚实解释。
　　“原来明月学堂的师父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没用家伙。”
　　“你……”明笑君还未说话，小游却已经气的发抖，差点没有冲上来。被明笑君一栏，却听明笑君说道：“是啊，”
　　“越儿去前院玩耍，庄主不必担心，听越儿说，庄主昨天过来看笑君，感激不尽。”明笑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一直都知道柳清风，知道太多了。只是，明月筑虽然同杨柳山庄比邻而居，他却很少走出明月筑，也难得见一回柳清风，真的见到了，看上去比传说中似乎更为无情。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眼，嘴角勾起的残忍的笑意，真像是江湖传说的夜叉。只是这样一个人，在三年前得到了英雄剑，号令武林。
　　“何必客气，我并没有做什么，真正救你的是花芝姑娘不是吗？花芝姑娘居然倾心明月公子，真难以想象。”嘴边嘲讽的笑。
　　“的确，是花芝错爱了，在下实在欠花芝很多恩情。庄主，渊渊姑娘手臂的伤好了吗？”明月笑问，倒一口壶里的水，滚落喉。
　　柳清风有些错愕的抬眼，眼神诡异：“你怎么知道？”
　　“曾经听花芝提起过，渊渊姑娘是庄主的红粉知己，听说那个伤口很深，不易复原，这么快，想必是柳庄主送的药吧。”
　　嗯哼……“花芝姑娘真不愧是花满楼的人，不管什么都清楚。”女人都是这么碎嘴。
　　“伤疤对女人，总是不好的。”再喝一口，明笑君笑说。
　　柳清风扫过明笑君的脸，明笑君不予理会，只是一径说道：“听说渊渊姑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眼倾城，是这样吗？”
　　柳清风并不答话，只是看着明笑君闲散的表情，看他接着说道：“我很想见见渊渊姑娘的眼睛，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碰不上。好可惜。”
　　柳清风盯着明笑君，他想说什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却并不表示什么，仿似只是闲话家常，把并不该联系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显得怪异，这小子可能是一个沉渣的书豆腐，柳清风撇嘴，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见柳清风不高兴的瞪眼，明笑君嘴角笑容见深，也不管柳清风挤在一起的眉头，说道：“请庄主来，在下有一事想问？”
　　“我并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柳清风不悦。
　　“哦……是，那庄主请喝茶，不管如何，庄主来看望笑君，笑君铭记在心，有什么需要笑君帮忙的地方，如果庄主不嫌弃，尽管吩咐吧。”
　　哼，这还差不多，拿起杯子喝一口茶，唔，好茶，而且是他最喜欢的雪山龙顶，这个明月公子还算是会做人。不过，他一个小小的书塾，居然买的起雪山龙顶，不肖说，肯定是那个花芝送的了，原来，明月公子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没了喝茶的兴致，柳清风起身告辞，明笑君，一个说话疯疯癫癫前后不搭的书虫，枉他还期待见面，而且，他怎么会觉得那个人身形潇洒如风，气质淡薄如水，眼神灵动纯净呢？初见面的那些略微震撼的感觉，那种心悸豁然开朗的感觉，到底是该死的怎么回事？

　　“师父师父！”小小的腿又跑进来了，扑上明笑君半躺的身子，睁大眼睛喊道。
　　“越儿，什么事？”小鬼好重，明笑君稍稍坐直身子，抱住欧阳越。
　　“大事不好了，叔叔被刺了！！”小小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被谁刺了？”明笑君看着面前有些焦急的小鬼，眼神深的看不出什么感情。
　　“不知道哎，是管家爷爷告诉我叔叔受伤了，我看见叔叔手上在流血哦，可是管家爷爷说不知道是谁干得坏事，我刚才问叔叔，叔叔只是在生闷气。被刺了都会生闷气哦。”嫩嫩的声音有些老成的陈述。
　　“越儿怎么知道是生闷气呢？”这小鬼头真可爱，明笑君笑问。
　　“师父不是说过，不说话瞪着一个地方看，就是在生谁的闷气呀。”欧阳越很耐心的解释。
　　“越儿的记性真好，那，你叔叔盯着谁看呢？”明笑君笑问，这个好奇宝宝就喜欢被人问，然后老道的发表意见。
　　“不晓得哎，不过，好像是学堂的方向，真奇怪，叔叔怎么会跟学堂生气呢？学堂又不会刺叔叔。”叔叔好笨哦，小脑袋歪着想道。
　　朝着学堂的方向？明笑君愣了一下，笑开了，那个柳大庄主，貌似想多了。

　　“你说，渊渊的眼睛很漂亮？”夜下，明笑君正坐在榕树下喝茶的时候，树后走出一个人，掀炮坐在明笑君对面，定定看着明笑君。
　　明笑君对壶辍了一口，对上柳清风的眼，笑着说：“庄主不是看上渊渊的眼睛吗？”
　　柳清风定定看着月光下喝酒的男人，嘴边若有似无的笑容，那个仿似满不在乎的表情。不，明笑君绝对不是一个书虫。昨天夜里他遇袭，其实遇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同的在于白天明笑君提过的事……他心中隐隐出现一个轮廓，接近于肯定了，只是不能确定，可是，令他好奇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其他什么猫猫狗狗他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能有谁知道了他这么多事却安然活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似乎就有些诡异了。为什么这个明笑君能知道他那么多事，他很好奇，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