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八章 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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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之后谭睿忽然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没完没了的加班，仿佛永远忙不完的工作，回到家里只剩下疲倦和沉默。
何妍起初并太不在意，可是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到了他们重归于好满一年的日子，正好是周五，何妍暗暗期待了一天，下班回到家面对的却是冷锅冷灶，谭睿还没回家，更别说给她做饭或是请她吃饭了。
他居然完全忘了这事？
何妍给谭睿打电话，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她赌气似的叫了份外卖，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靠在床头边看电视边等着谭睿回来。
晚上快十点钟，何妍都歪在靠枕上打起了瞌睡，钥匙开门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她揉揉眼睛，推开卧室门走到客厅想冲他发火，可也许满腹的气恼和委屈都被这等待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时又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最后她只是懒懒地问了一声：“回来了？这么晚。”
“加班呢，没办法。”谭睿疲倦地摇了摇头，“家里还有饭吗？饿死了。”
何妍抿了抿嘴，欲言又止，转身去厨房看了看，“没什么了，前天剩的饺子还有点。要不打电话叫外卖？”
“算了，”谭睿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这么晚了……帮我煎几个饺子就行。”
何妍看着爱人的脸，仅有的一点不满也都化成了心疼：“好好好，你赶紧先去洗个澡，等下出来就能吃饭了。”
两个人坐在桌前，本来何妍晚上就没吃饱，面对着一盘煎饺不免咽了咽口水。最后等她反应过来，多半饺子都已进了她的肚子，谭睿根本没吃几口。
“哎你看看我……真是，大晚上的吃这么多，又该长胖了。你吃饱了没有啊？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胃口。早点睡吧。”谭睿温柔地看着一脸抱歉的何妍，“我不嫌你长胖的，能吃能睡都是福气。”
何妍怔了怔，看着谭睿眼睛下面的青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谭睿，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以前你忙起来也不会这样……是不是我爸他……”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亲在单位给谭睿穿小鞋了。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父亲如果真的有心如此，早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哪有，别胡思乱想的。”谭睿望着她的眼睛，“项目有点不顺，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何妍并不完全相信这个解释，却也不愿在这时继续追问下去。两个人一起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何妍想的是他们的感情、能否成真的婚姻，谭睿想的却是何国华十几天前的一番话——
“公司在S市新建的研究所，实验条件、福利待遇都比这边更好，现在缺一个有经验、能管事的人，上面有意把你调过去，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这个调动算是升职，考虑到作为父亲何国华坚决反对何妍和他交往，这大概也是作为院长他能拿出的最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了。把两个人分开，从事业上也没有对不起谭睿的地方。
可是……
这天夜里何妍睡得并不安稳，凌晨时分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谭睿不在。她以为他去洗手间了，裹了裹被子又闭上眼睛。
何妍再次醒来时，谭睿仍然不在。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五十分，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知道有时候谭睿腿疼得厉害睡不着，又怕翻来覆去会影响她，就一个人睡在客厅的布沙发上。她早晨醒来，还能在茶几上找到水杯和止痛片。
但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天气逐渐转暖，最近又都是晴天……何妍一边想一边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出了卧室。
客厅里是黑的，却闪着一点点极微弱的——火光？何妍心里一跳，摸到了壁灯的开关，“啪”地一声，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半个客厅。
谭睿手里的烟还燃着，怔怔地盯着何妍：“你……”他赶紧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摁熄，想找个借口解释，“我、我就是睡不着起来坐会儿……”
何妍眼圈都红了，几步走上来，蹲下身子攥住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谭睿你别吓我，你别这样……”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醒来，又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多久。正如她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谭睿轻轻挣开她的手，小心地为她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别哭……这阵子，就是忙了点，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你说我睡不着躺着也难受——吓着你了吧？没事，别哭，啊？”
何妍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谭睿，像是随时要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那样固执的、却又柔软的眼神，令他心如刀割。
这是深爱他、陪伴他、照顾他的女人，也是他深爱的、愿意用一生去体贴和呵护的女人。
“小妍，你还有假期吗？”
何妍愣住了。
“我刚才在想……”谭睿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脸，掌心的茧有粗糙的触感，却是她最熟悉的亲密，“我们在一起这么几年，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最近太忙了，过了这一段吧，找个时间……你想去哪里？除了高山大海别的我都能陪你，国外都行，挑一个吧。”
何妍完全没料到话题转换如此之快，反应了一会儿，猛然道：“这会儿说这个干什么呀！赶紧睡觉去，困死了，别的以后再说。”
谭睿心里微微一松，知道她暂时不会再追问下去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洗个澡——一身烟味，等会儿你可要受不了了。”
“别啦！”何妍眼睛一瞪，“这次我忍了，以后再找你算账！赶紧睡觉，你还上不上班啦！”
谭睿笑了：“明天，不，今天是周六啊。”
“嗯？”何妍又愣了一下，“哦……”
“不去加班了，陪你睡个懒觉好不好？”
何妍此刻脑袋里一团浆糊，全然忘了几分钟之前她还正在盘问男友，茫然地回答道：“好吧，那……那我陪你去洗，快点儿，然后回去睡觉……”
第二天何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上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显然只有她一个人还没起床。
谭睿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何妍LUO着上身从被子里坐起来，随手拢了拢乌黑的长发，露出白皙光洁的肩膀和丰满的……
他一时间居然有点口干舌燥。
“什么人嘛，说了陪我睡懒觉，还是起那么早……”何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色诱”，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谭睿转开视线，咳嗽了一声：“你不看看都几点了！赶紧穿衣服起床，我想把床单被罩换了——然后想想去哪里吃午饭。”
“啊？”何妍抓起手机，“十点了！我这么能睡？！谭睿我告诉你这都是你害得，都是你昨天半夜发神经来着……”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纪念我们交往一年零一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大小姐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何妍怔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时板起脸来：“终于想起来了？这可不能吃一顿就算了，起码还得……”她眼睛一转，“再买一盒费列罗吧。”
得罪了女友的谭睿当然不敢反对，两人吃完了昂贵的午饭，就去商业中心地下的超市买巧克力。
“对了，你昨天说旅游是认真的吗？去国外手续有点麻烦，还是留着咱们蜜月吧，到时候好好计划一下……”何妍推着购物车，不断往里面扔进各种零食，“国内还是可以的，正好我有个挺想去的地方。”
她和王晓川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结伴旅行，一次去了黄山，一次去了凤凰古城。地点是王晓川选的，他问过她的意见，她却十分无所谓。
她喜欢旅行，风景或名胜都愿意欣赏，但那个地方，她是希望谭睿和她一起的。
“谭睿，我们去泸沽湖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八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