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之王》西装猫Vivian

2、第 2 章

　　陈妈连忙走上去安慰，说了不少好话。叶耀祖知道这个妹妹娇气，但是断没想到她娇气到了这种程度，自己几声教训就让她哭了出来，想自己8岁的时候在学校踢足球磕破了膝盖血流不止，咬着牙忍着痛到校医院处理了伤口，回到家还是被爷爷一阵痛骂，说不懂得保护自己，就是看不得他有一点点的娇气。叶耀祖右边脑袋还是疼，心里还是有气，但看那小魔王的哭相，此时便收了声。
　　陈妈在那里好哄歹哄，不料叶欢颜不仅不懂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这穿墙魔音瞬间就响彻了叶宅。
　　在一楼书房里叶老太爷握着毛笔的手颤抖了一下，急忙喊来照顾自己的佣人扶自己上了楼，一进房门看到自己的孙子立在一边冷着脸不言语，而小孙女却在那里哭的稀里哗啦，陈妈在一旁安慰。

　　“怎么回事呢？怎么哭成这样？”老爷子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走了进来，心疼地问道。
　　看到老爷子，叶欢颜一边流泪一边嗲声嗲气叫道：“爷爷！”
　　“爷爷在这儿呢。”一脸的疼爱不知收敛，佣人扶着老爷子坐到了叶欢颜身旁。
　　陈妈侧着身低着头跟叶老太爷解释了事情的经过，老爷子听后胡子一抖一抖的。
　　“耀祖啊，”老爷子转向了叶耀祖。
　　“在，爷爷。”面对老爷子，他恭恭敬敬。
　　“从小教你要谦和礼让，小孩子不懂事正常，你作为大哥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教育她呢？”
　　“我……”叶耀祖急着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说：“我可没把她怎么着。”
　　“还要怎么着，”老爷子眉毛一竖声音一凛：“没看到她都哭成这样了吗？”

　　得，又来教训他来了，叶耀祖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偏心也偏得太过了吧，合着这老爷子只看到叶欢颜在那里痛哭流涕的夸张演技了，自己脑袋上还斗大一个包隐隐作痛呢，爷爷怎么也不问问他伤势如何再来教育自己呢？
　　心里翻江倒海意难平的时候瞥见叶欢颜眨巴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偷偷观察他，他陡然明了，装的，她就是装出来的，诓老爷子出来教训他的，这叶欢颜真是坏透了，坏到本质了。

　　老爷子又说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就希望你们兄妹俩和和气气，以后能够互相扶持，你作为大哥的自然是要多多体恤小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尽量用温和的态度来化解。”
　　叶耀祖垂着头低着眼应了一声。
　　“罢了罢了，你出去吧。”老爷子摆摆手。
　　叶耀祖正要出去，叶老爷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等等，你头没被砸出什么问题吧，自己先处理一下伤口，你屋里不是有急救箱吗？然后打电话叫医生来吧，你今天啊也甭出去了。”
　　到临走老爷子也惦记到了自己脑袋上的伤口，算是不错了，叶少爷感慨，虽然嘴里应了一句，但是网球他今天还是要出去打的，这点伤这点痛对自己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能妨碍他干任何事。

　　叶耀祖饶是一个16岁的半大小伙子，心智个性已经被磨砺得超于常人了，叶家的人应该由衷地感到庆幸和开心。
　　临走时看到叶欢颜在那里哭哭啼啼无休无止和爷爷陈妈围着她哄的情景，叶少爷不禁心里又是泛起一阵恶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矫情讨人嫌的小孩呢？

　　露天的网球场四周樟树掩映，用铁丝网隔开，这里是郊区，环境静谧，风景宜人。
　　网球场上叶耀祖和谭绍航的厮杀对垒也进行地如火如荼，网球是一项非常讲究力道和灵活性的运动，对于手臂和腿部的肌肉有很大的锻炼作用，所以长年进行这项运动的人小腿和手臂的肌肉都是非常结实并具有美感的。
　　虽然只是一场锻炼，汗如雨下的两人都是憋足了劲把对方当成假想敌，竭尽全力想打趴对方，对他们来说这才是专业的运动精神。
　　一场下来已经是疲惫不堪，场内到处散落着黄色的橡胶球，拍子一扔，两人瘫倒在一旁遮阳棚下的躺椅上。
　　谭绍航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喘着气问道：“怎么刚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他问，叶耀祖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仰起头猛灌了一口矿泉水，喉结有节奏地滚动着。
　　“还不是我家那个混世魔王。”
　　声音里带着恨恨的语气。
　　“哟，你妹妹啊，”谭绍航不禁哑然失笑，“我看到过你妹妹两三次，白白嫩嫩的，梳着齐刘海，五官挺精致，眼睛很漂亮，跟个粉瓷娃娃似的，很讨喜的一个小女孩啊。”
　　“你那么喜欢，我倒想送给你。”叶耀祖白了他一眼。
　　“这我可消受不起，一想到有个粘人的弟弟或者妹妹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谭绍航连连摆手。
　　“她不粘人，”叶耀祖往后一靠，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椅子上：“至少不粘我，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精。”
　　“当真这么讨厌你妹妹啊？”谭绍航朝他眨了眨眼睛，有点俏皮的样子。
　　旁边的人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似乎连回答都觉得多余。
　　谭绍航抱起双臂也仰面躺下，慢慢说道：“还小呢，磨人，长大了你就知道妹妹的妙处了，到时候怕是你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呢。”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叶耀祖听了这话眉毛一挑，喜欢？那个刁蛮任性趋炎附势的丫头？打死也不可能！
　　好在过了几天叶耀祖就坐上飞往太平洋彼岸的豪华客机离开了家去了学校，两兄妹的之间的那点芥蒂还没有时间去白热化，各自揣着对对方的厌恶一下子隔了十万八千里，慢慢留给时间去酝酿。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晃叶小姐长到了16岁，饶是还没有长开，但青葱稚嫩，亭亭玉立，别有一番风韵。
　　别的资产阶级的女孩们都在往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方向努力，一个个都以做一个上的了台面的贤淑佳人为目标，即使人前人后不是一个样，人家至少表面功夫做足了。可是独独这叶欢颜，年纪轻轻，离经叛道，变成了视觉系的忠实追随者，剪了一个波波头，一头卷卷蓬蓬的头发衬得脑袋像个水蜜桃，白皙的鹅蛋脸还有微微的婴儿肥，本是个清纯的面相，偏偏喜欢用颜色浓的口红，那绛色的膏状物把嘴唇裹了厚厚的一层，泛着哑光，偶尔那两片丰润的唇之间还含着一根万宝路，吞云吐雾。
　　怎么说呢，叶小姐的身体发育得很快，16岁的年纪已经长到162了，胸部像个发酵的馒头一样慢慢涨起，曼妙的曲线在这具躯体上缓缓生长，已经是个半熟佳人了，可是跟她那个夜场卖酒的妈一样，脑袋不太好使，尤其愤世嫉俗，头脑发热，意气用事，摇滚乐和酒精更是催化了她的厌世情怀。
　　16岁的叶小姐觉得这个世界太肮脏了，人们虚情假意勾心斗角，整个社会道德堕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意气风发得成功人士，道貌岸然衣冠禽兽，喝着别人血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发家，每每看到报刊媒体曝光那些人的黑幕，简直是令她作呕。所以叶小姐虽然是正正经经资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孩子，无奈半路上方向盘出故障，脱离正轨了，家教又一向宽松，是以叶小姐在叛逆少女这条路上如同发癫，义无反顾一去不复返了。
　　要说要老太爷见得了孙女这幅鬼模样吗？哎，说起来叶老太爷都七十五了，早些年健康状况就不佳，心脏不好，如今肠胃又出了毛病，一场大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之后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是在病床上度过的，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哪里管得了孙女那么多啊。再说叶少聪为了尽孝心，已经把叶老太爷移驾到了江城最高级的疗养院，全国著名的景观疗养胜地，坐落在依山傍水的风景区内，空气好环境静谧十分养人，叶家人每周末便驱车携上保健品和水果一起去看望他老人家。看到了叶欢颜吧，老爷子老眼昏花看人又看不清，脑袋也不太清醒，颇有点老年痴呆的迹象，每次握着孙女的手都净说些稀里糊涂的话，拎不清楚。
　　16岁的叶欢颜身边也聚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拒绝异性进入的女生帮，都是从小一起的玩伴，各人家庭出身也不一样，但都有点江湖义气，疯疯癫癫，自以为血性十足。跟这些小街小巷胡同里面出来的女孩一起玩，叶小姐也培养了一种低级趣味，走街过巷，游历探险，染了三分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