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落尘》施闻

9、身陷囹圄难脱身

　　第9章身陷囹圄难脱身

　　出了莫言谷后，女子不耐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炼妖石的下落了。”

　　小药紧咬嘴唇，抬头看天，心里一直喊着：师父，你快来啊，不然你便看不见小药了……

　　“如今我们已经如你所愿出了莫言谷，不可能再回去将那个仙女抓回来。怎么，你还是不肯将炼妖石的下落告诉我们吗？”女子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她突然紧紧扣住小药的双颊，大怒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炼妖石的下落？”

　　小药没有服软，嘴硬道：“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了吗？你还想不想要炼妖石，如果不要了的话，那便杀了我啊！”

　　这时，小药注意到天边有一道熟悉的白影闪过。是他！她欣喜一笑，“师……”话未说完，肩上受了重重一击，身上一软，晕了过去。

　　魔人指着天空中的一道幽蓝光芒，对女子道：“那是柳洛辰的轮回之剑。”对外界的变化，他有着很敏锐的觉察力。

　　女子对魔人微微一笑：“好在你注意到了，否则我们便中了这小丫头的计了。原来她真正的目是想等她师父赶来救她。这丫头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便以为能在老娘头上动土？”

　　魔人道：“娘子，是不是她根本不知道炼妖石的下落？上次抓她，我就曾这么怀疑过。娘子你看，若她真知道炼妖石的下落，怎会不使用炼妖石？若她使用了炼妖石的力量，怎会连我们也对付不了？”

　　女子想了想道：“不管她知不知道，既然她是柳洛辰的徒弟，那么便尚有利用的价值。难道你不想在魔界独当一面，让魔界众生对你俯首称臣吗？我的男人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魔人急忙应道：“是，是，一切都听娘子的。”

　　女子冷笑：“走吧！”

　　柳洛辰御剑进入莫言谷后，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他回头看向谷外，可那却什么也没有。

　　小药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抬头一看，发现竟然又是他——残月。

　　“你别碰我。”小药连忙起身远离他，发现这里是个被严密封锁的地牢，除了一个路口，别无其他出口。

　　他是怎么进来的？小药疑惑地问：“你不会也是被抓进来的吧？你跟那魔头和他夫人有什么过节吗？”

　　他久久不答，半晌才坏笑道：“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了的？”

　　“骗人，我才不信你哪里都可以进去。不信，不信……”小药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想了想道：“你说对了，倒真有个地方是我怎么也进不了的。”说着，将脸凑过来，看着她心口位置。小药却以为他是盯着她的胸部看。

　　果然是色狼啊，条件反射地，小药马上甩了一巴掌过去，小手却刚好被他抓在手中。

　　“小妖精，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这性格……倒挺对我胃口。”残月邪魅一笑，“我跟你说，你这次招惹的是号称为蛇蝎娘子的妖女。小妖精，你说，我该怎么救你呢？救了你以后，你又怎么来补偿我呢？”

　　“谁要你救啊！”小药正要用另一只手推开他。谁知这时，有人进来了。进来的女子，红衣艳如朝阳，妖娆妩媚，花枝招展，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蛇蝎娘子走到关押小药的牢房外，看见残月和小药靠在一起纠缠的场景，眉头一皱，正欲发怒。残月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松开小药，不紧不慢地起身。

　　“是你。”地牢昏暗，蛇蝎娘子看清残月，身体微微一怔，好像在害怕什么。

　　“没错。”残月优雅地理了理衣服，但在小药眼里，觉得他就是在作秀。“怎么，不放本座出去吗？”

　　“当然放。”蛇蝎娘子轻轻一挥手，牢房的门锁便开了。小药大为吃惊，不知他和蛇蝎娘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残月走出牢房，便一把揽住蛇蝎娘子的腰。他轻点女子妖艳的脸庞，道：“有没有想本座？”

　　“能不想吗？你都好久没找人家了。”女子嗔怪道。

　　“那么我不是来了吗？”残月低头，轻吻女子的脸颊。两人越发放肆起来，撕扯衣服，纠缠在一起，完全不顾牢房里的小药。

　　“你那丈夫呢？”残月将唇贴着她的脸，嘴角带笑。

　　“那没用的丈夫，怎么能和你相比。”女子笑得更加妩媚，不禁将手抚上残月的面具。

　　残月轻轻地握住那只玉手，仍然笑容满面，眼神却莫名地深邃。他道：“想看吗？”

　　女子点头，与他唇齿相依。

　　残月却突然推开她，道：“那好，不过看了可千万别后悔。”

　　女子欣喜，道：“怎么会后悔！”说着，将手抚上他的脸，然后轻轻掀开面具一角，看到他的脸，她睁大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是……”女子未说完，残月便狠狠吻住女子的唇。待她意识到危机，早已来不及。残月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女子奋力挣扎了不久便不会动了。

　　他毫无怜惜之情的将怀中女子甩在地上，女子就像一片毫无用处的落花，悠悠地滑到地面。

　　小药看到这幕，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残忍的人？

　　“还不快出来。”残月把嘴边的血迹藏于袖中，对小药吩咐道。

　　小药心惊，却不得不听他的话，就怕他一动怒将她也杀了。但出于道德之心，她还是出去骂道：“她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一下子便把她杀了？她好像还很喜欢你呢！”

　　“喜欢？”残月颇为好笑地问，“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小药想了想，道：“喜欢便是会全身心地对他好。就算他对我不好，我也会毫无怨悔。”这便是她现在对师父的心。

　　“那么好，她喜欢我，那么我要杀她，她也不会后悔，对不对？”

　　小药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残月缓缓道：“小妖精，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她爱的只是我的地位……”

　　“……”

　　残月发现她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又道：“像她这样的蛇蝎妖精，早已危害人间多时，杀了也是功德一件。小妖精，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小药觉得他当着她的面做那种事，不见得便是好人。她现在无法判断他到底是敌是友，道：“我是觉得你不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也许她就是爱你这个人呢？”

　　残月淡笑：“或许，但我觉得是你不该将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

　　“比如你吗？”

　　“没错。”

　　小药微怔。

　　门外，魔人见妻子迟迟没有出来，便进地牢查看，却一眼看见自己妻子无声息地倒在地上，一时呆立。

　　残月盯着他，冷冷道：“别看了，你的妻子已经死了。你想的没错，是我杀了她。不过我要警告你，你不过只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难道服从我便这么难吗？”

　　魔人大怒，但大概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不敢过于莽撞。然而娘子死了……那是他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啊……

　　他怒吼道：“不管你是谁，我今天都要为欣儿报仇。”

　　“蠢得要死。”残月根本没在意那魔人手中的蓝色气团，不屑道。小药上次中过一掌，自然知道它的威力，但现在，这道气团的力量明显要比那时更强大。残月能接下这掌吗？小药十分担心。

　　当这道气团袭来，残月已经抱着小药轻巧地躲开。那魔人想是气愤过了头，一阵乱打，整个牢房很快便摇摇欲坠起来。当那强劲的气团再次袭来时，眼见要打到她身上，只见残月挥出一掌，便轻松地将它打了回去，那魔人被自己的气团击中，连人一并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这下牢房再也支撑不住，头顶上的石块纷纷落下。残月拉着她飞至门边，向那魔人头上的一处挥了一掌，便带着她逃出牢房。说时迟那时快，牢房在身后瞬间坍塌。

　　从牢房出来，小药才发现原来那牢房是个地洞。他们虽出了地牢，但还处在洞中。四周的地洞不计其数，也不知道哪条是出口。

　　小药看着坍塌的牢房，担忧地问：“他还活着吗？”

　　“当然。”

　　“那我们快逃吧！”小药怕魔人逃出地牢追杀他们，急着离开。残月却一把拉住她，“噗”地吐出一口黑血。

　　“你中毒了？”

　　“该死。”残月皱了皱眉，突然倒下来，她好不容易才扶住他。

　　“你这个傻瓜。”小药想起估计是残月与红衣女子的吻，蛇蝎娘子对他下毒了，问，“你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吗？”

　　“那你是不是应该做什么来补偿呢？”残月还是一贯的坏笑。

　　快死了，竟还想着这个。小药觉得他是没救了。

　　“小妖精，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残月一脸的坏笑。

　　切，要不是他为救她中的毒，她才不在乎他的死活呢。再说，眼前的男子实在可怕，她一个小妖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做，难免不是为了么恶毒目的。杀个“人”，都可以做得笑若春风，简直笑里藏刀。小药不高兴地嘟起小嘴，“怎么救？”

　　真是个什么心思都不会掩藏的丫头，残月无奈，是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呢。他淡淡道，“采阴补阳。”

　　小药啊了声，撇开他连忙后退，拉紧自己的衣衫。

　　残月莞尔，“若我死了，你觉得那个魔人会放过你？”

　　虽然人是残月杀的，但她与残月一起逃，在魔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伙的。残月说的没错，若他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了，只能缓缓爬回来，问：“如何采？”

　　“嘴——”残月抹唇示意。

　　小药吓得心惊肉跳，虽然把脸凑了过去，但心里担心他会像对蛇蝎娘子那样，采完她便会杀了她。

　　两人的唇正要贴近，原来被石块压塌的地牢口已有石块崩飞出来，地面又剧烈地震动起来，很明显那魔人快要出来了。

　　“先逃出去再说。”残月避开她清澈的双眸，回神提醒道，捂着胸口，奋力起身，拉起她便走。小药庆幸自己没有被采，如此也就不会被杀。

　　可面前那么多的地洞，到底哪条才是出口呢？残月中毒，身后还有追兵，小药就是个草包，压根靠不住，他们好像已穷途末路。

　　胡乱地躲避追杀，转过一个洞口，他们忽然看见前面的亮光，那应该便是出口了吧！但当他们来到出口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因为……那竟然是个陡峭的深不见底的悬崖。

　　小药好不容易才刹住脚，脚尖处的一块石头落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看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这时，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一副衣衫破败、狼狈不堪的模样，但仍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怒气。他们杀了他最爱的人，他怎会放过他们。眼见那股蓝色气团带着强烈的杀气袭来。

　　残月一把揽住小药的腰，淡淡一笑，问道：“怕吗？”不等小药回答，他已拉着怀中人纵身跳下。而那气团刚好掠过小药的发丝，一缕青丝随风飘落。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有谁会不怕呢？想必也就只有残月这个变态了吧！小药吓得心惊胆战，因为她还不想死。她要陪伴师父一生，怎么可以和残月一起死！

　　“噗通”一声，她落入了一个深水池。虽没有当即摔死，但问题也随即而来，因为她根本不会游泳。想喊救命，但人已入水中，一下子呛了一口水，根本说不出话。一着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出于本能反应，她伸手乱抓，却都抓了空。很快，手指渐渐不听使唤，她的两只手臂却被什么抓住，一个湿润的唇不安分地贴上了她的唇，将一口气送入她体内。窒息感渐渐消失，小药内心对死的恐惧感便也减轻了不少。恍惚之间，她在水中模模糊糊地看见一道黑影掠过，这道黑影十分诡异，令人毛骨悚然。小药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

　　突然，有两只手拉着她浮出水面。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小药觉得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吐出呛进肺里的水，小药回想起在水下的一幕，正想一巴掌拍到残月的脸上，双手却又被残月抓住。

　　“咳咳……”残月道，“我是在救你……咳咳……”

　　小药这才想到他身中剧毒，刚才他那么做，的确只是想救她，便什么气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深渊处竟还有一个山洞。残月拉着小药往山洞游去，脚刚踏到实地，他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残月……”小药赶紧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