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同学少年》利夏尔

28、惜同学少年28

　　惜同学少年28
　　她拿起报纸，跳过用墨水标注的新闻，简讯和小说连载。专门看不用墨水标注的消息。在关于法兰王城婚丧嫁娶信息的消息栏里，她找到了两条让她震惊到愤怒和悲哀的消息。一条是她的母亲与父亲离婚的消息。另一条是父亲与小其二十六岁的少女玛格丽特结婚的事情。
　　在消息栏旁边有一条报道，报道详尽地描述了母亲玛姬·卡西尼谋杀玛格丽特未遂的消息，这是最重要的一条。
　　她感觉她的脸色差极了。
　　她消沉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侍从问她需要什么，她也没有回答。
　　有什么值得说呢？
　　晚上，戴肯来了，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了汤药和魔界的面包。
　　医生说你心情不好。他说，汤里有镇静的草药，喝了它会放松些。你可以放心，这是我做的，它没毒。
　　哦，她说：不是的，我感到压抑不是因为我没吃药。
　　抱歉……
　　他有些心虚地说：关于你的父亲和母亲的事情……我本来想要晚点告诉你，或者直接将那张报纸藏起来的，直到你能够接受的时候……再告诉你。
　　不用了，她颓然坐在椅子上，说：荣华可以让人失去一切。
　　谁不是在逐渐失去自己？所谓的荣华仅仅是诱发故事的条件。戴肯回应道。
　　还好他们是离婚，又不是被你的手下杀了。
　　你真幽默。
　　今天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有，我本来是想对着你抱怨几个在议会厅睡觉的薪水小偷的。呃，不过，还是算了，反正他们犯的错也没意思，已经罚他们去写文章了。
　　这种惩罚真轻微，在法兰的议事厅，当着国王的面打瞌睡可是要挨鞭子的。
　　啊，因为那几个家伙胸无点墨。戴肯轻松地回答道，要让他们认识到议员的责任，就要从他们最不擅长的地方开始惩罚……你，在想什么？
　　伊莎贝尔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报复。报复他们，我对他们真是失望极了。
　　勇者不是才德兼备的人类吗？
　　首先应该是人类。伊莎贝尔说完，又开始冥思苦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戴肯说。
　　他是示意她吃晚饭。
　　伊莎贝尔将那碗手艺还算凑合的汤药喝了。
　　她想：我必须活下去，那么，报复的步骤呢？父亲和母亲都是憎恨着魔族的……那么……
　　她的瞳孔惊愕地放大了：和一个魔族青年在一起，生下一个混血儿。这应该是对他们的报复了吧？可是，多么可笑，无力，软弱的报复，是女性以自己的生物性能做出的低级的报复。
　　在想什么？戴肯问。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伤人害己的事情。伊莎贝尔坦率地自嘲着：我发现我一直都在伤人害己，这是职业嘛，没办法。算了，我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她拿起浴衣，走进浴室，放了水，用了魔法，栽进装满冰水的浴池。否则，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会烧得爆掉，而本身也会爆掉。
　　她低低自嘲道：你真是个蠢货……伊莎贝尔，你是世界上最蠢的蠢货……说到孩子，应该是承载着爱的存在，而不是用来报复的工具。但是，残缺不全的你，怎么能够让你的孩子得到爱？
　　来源于她的魔法的，强大的精神风暴，竟然产生了物理破坏力。
　　浴池里的冰块一点一点地粉碎崩溃。
　　伊莎贝尔。戴肯在外面说。
　　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事。她回答道。
　　她想到这里，从浴池里站起来，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手脚有些僵硬。她便拿起浴膏，在自己的掌心揉搓着。
　　她穿好浴衣，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披着衣服，狼狈地站在走廊上，头发湿淋淋地向下滴着水和泡沫，手中提着法杖。
　　他走到她身边，说：我以为你遭到袭击了。
　　谁会杀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她脸色煞白，气色却整洁了许多：你从来不将自己的头发吹干吗？
　　你从来不洗热水浴吗？戴肯反问道。
　　洗冷水是为了清醒头脑。伊莎贝尔说：为什么你不回浴室冲洗一下头发呢？
　　呃……那么，我记得有准备棉被给你。
　　她感觉他很陌生，哦，天啊，他那每次都能将海斯气个半死的伶牙俐齿去哪里了？
　　我发现我今天晚上没办法一个人独处。她说。
　　那，就陪你聊天好了。
　　伊莎贝尔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将头发弄干的戴肯走了过来。
　　我们聊什么？他问。
　　我在想，我多久没有咬过你的嘴唇了？她看了他一眼，问。
　　很久了。
　　之后，他有点不放心地问：你想做什么？
　　伊莎贝尔思考了几秒钟，回答道：如果我是寇拉德的话，我会考虑性侵你。只可惜，寇拉德只是我虚构的一个人物。我……只能被侵略。
　　戴肯便忍笑到全身发抖：我知道了，可我不会趁人之危做这种事情。
　　可是我需要你。她说：我需要一个……伙伴，没关系，我想要做这种事情。
　　那你可要想好，你……要小孩吗？
　　怎么了？
　　没什么，在我们这里，要不要小孩的主动权是女性的，她们有这个能力。
　　什么能力？
　　拒绝孩子到来的力量。
　　人类就不一样了，那种事……发生之后……人类就……
　　她未能免俗地考虑到了这个方面。
　　她说：人类还真是麻烦……如果我当初选择嫁人的话，现在我肯定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伊莎贝尔已经通过一些无法形容的恐怖传说，了解到高等魔族的生命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运作的了，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无可名状的方式，他们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魔法。传说中魔族的女性是根本没有母性的，她们会将胎儿放进花园里，她们随心所欲，想不要小孩，就不要小孩。传说中，上等魔族的婴儿出生的时候个子很小，不过，它们很小，就已经很会做坏事了。它们的尖牙，已经能够咬开人类婴儿的血管，吸他们的血了。
　　这些是真的吗？
　　她觉得戴肯不会给她答案。
　　唔，至少那些传说，也有一点是真的吧？戴肯说。
　　哪些是真的？
　　放进花园，随心所欲，出生的时候个子很小，这些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的。戴肯说：难道你一个我族的新生儿都没看到过吗？
　　看到过。
　　她说着，脸色一下子变白了：的确是和戴肯所说的一样。
　　真有点煞风景。戴肯说：这么现实的话题，还是用眼睛看最好，说出来的话，难免没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叫‘这就是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