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赦养儿防老》无舟可系

11、第十一章

　　十一章·他的爹他爹的他爹卖麻批哦

　　贾琏单知道他爹还不至于特别不学无术，不学无术的人玩不到一屋子真古董，可是拿一副麻将牌教人写字算数的是什么鬼！被外边的大儒小儒书生们知道了会被吐沫星子淹死的吧：“一定会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放心，儿咂，他们也只有吐沫星子了，真抡着键盘上的话，你老子这种臭鱼烂虾就能打得他们眼冒金星。”贾赦喝了口酒，酒已经换成了软绵绵的清香米酒，他赫然是找到了新的生活乐趣和人生追求，等这几个孩子手艺再好些，他就在庄子里开个赌档，专门打麻将。嗯，他哥，他弟不让他出门，又没说不许人来找他玩。虽然这几年也确实没人来找过他罢了。

　　而被爹爹安慰的贾琏还在一脸懵逼的思考，他家疯爹嘴里的健盘到底是啥，健壮的脸盘子么？他爹是骂人家学问大的人脸大么？他爹骂人的角度还真是越来越刁钻了。

　　“来，狗蛋，铁蛋，臭蛋，贾琏。码牌啦。”贾赦拍拍手，一个一个的认真指点，“臭蛋现在码好了自家城墙，狗蛋最慢，才摆好6摞，两个牌一摞 ，6摞是几。”
　　“6加6等于12。”
　　“好，现在狗蛋不敢抢臭蛋的牌，因为他太壮实不敢抢，他抢铁蛋的，一抓就是两摞还掉下来一张，狗蛋现在几张牌。”
　　“2 加2 加1得5，5 加12等于17。”
　　“真棒，那被抢了的铁蛋现在的城墙有几张牌。”
　　“垒牌一人36张，铁蛋少了五张是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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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五岁，八岁的三个孩子在一天之内学会打麻将并且真玩了起来，这简直是太正常。但是这三个头一天还数不清数，分不清东南西北，第二天就能算100以内加减法呢？面对事实，一起洗牌码牌摸牌出牌的贾琏也不得不说，他爹对于玩，还真是有一套。

　　“诶呀，摸到花啦。”贾赦玩的好高兴，真的好久没人陪他打麻将了，“看，这个字念菊，菊花的菊，拿你们的大手指头摸一摸。”

　　好么，看来再打几圈就连春夏秋也能会写了。
　　“杠上开花。来来来，狗蛋运势好，他胡啦。”贾赦抱着贾琏，今天输的好惨，“你们几个都记账啊，拿着笔一人一份，记不对了大老爷我可不给钱。”

　　得，用不了几天没准还能会记账了。
　　“那什么，杠上开花和胡字怎么写？我写一遍你们去抄啊，老子可不教第二回。”

　　真是……又学了五个字。贾琏想着平日里打麻将的日常用字就绿了脸，若都能写下来还真算不得目不识丁了。只是……

　　贾琏不知道他的爹是怎样抵御久经沙场老兵们的杀气的。

　　瞎眼，少耳，缺大拇指和缺鼻子的同样脸绿绿的看着那一桌麻将。他们的儿确实在学写字做账，可是事情怎么就这么诡异，人怎么可以打着牌就学会写字做账了呢？读书识字是高尚的是吧，是吧，打麻将这事不对吧，不对啊！

　　“什么，整绿的那张牌你忘了叫什么？跟我读，佛啊发，发财的发。什么，绿的时候记得住，白纸黑字写下来就记不住？笔画太多？”一边打麻将还要一边教写字算数的贾赦开始觉出小孩的麻烦了，他真是只想打麻将，“那跟我写——f-a，fa。这个笔画少，绝对好记。”

　　事情好像越来越诡异了，别说四个糙大兵，连见识过红毛金毛白毛夷人文字的贾琏，也……

　　“反正赦大老爷向来都是疯疯癫癫，处处透着诡异。”缺鼻子。
　　“咱们庄户人家臭当兵的不像那些老爷少爷们的金贵，管他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一只耳。
　　“对，□□白道都是道，咱落实惠。”九指头。
　　“反正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买不起一副麻将，那是贵人家里才玩的。”独眼一锤定音，“至于赌？我儿敢去赌，直接打断腿。”

　　然后？
　　贾赦开私塾的笑话还没离开荣宁两府多远，就慢慢随着一阵大风刮过去了。毕竟贾家那不学无术的疯子不过骗几个小孩子陪他打麻将，这又算得了什么。他干得出来。呵呵呵，胡七八搞的才是贾赦，不干正事的贾赦才是贾大老爷，这样的贾恩侯才能让大家安心。

　　但是贾赦大咸鱼这回还是引起了别人注意。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害贾赦沦落至此狼狈度日的最佳祸首，皇帝陛下……身边的密探，就是那位说贾赦或许约莫真疯了，让戴权别贪小钱，赶快把人送回家的皇家小密探。

　　密探：怪我喽。
　　作者：授予你小人物改变剧情的最佳典范奖。
　　密探：那能奖励个名字不？
　　作者：不行。

　　总之，这位无名的密探与他的同僚，照例把全国各地的新闻汇聚到一张大大的纸上，每件事写个简介再编上号，然后把纸折吧折吧，交给戴权。

　　果然已经成为四品大太监总管的戴权，会在皇帝工作之余午睡之前，把无趣的密探写的无趣叙述自动转换成皇帝感兴趣的种种题目念来听。比如，新科状元抛妻弃子另娶宰辅独生女；三个将军斗殴青楼老鸨子赔的当裤子；再比如，御史家门大不幸宠妻灭妾死嫡子；当家妇吃里扒外算计傻侄赚私产。
　　一般情况下，忙碌的皇帝只问问是谁家里的事，听听就算过乐过一场。今天皇帝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噗，那个当家主妇攒私房钱的，谁家这样清廉，连老婆都养不起。”

　　“荣国府贾家，三等将军工部员外郎贾政。”戴权完全不在乎他到底拿过贾家多少银子，拿钱是拿钱，办事是办事，他拿一回钱就办一件事，童叟无欺钱货两清。

　　“贾政啊。”皇帝放下奏折和笔难得感叹了一句，“那个傻侄说的可是贾恩侯的儿子？我记着叫贾琏。”
　　“嗯。”戴权的话越来越少了。他看着长大的皇子，已经做了整整三年皇帝，第一年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什么，看点官员的后宅八卦也要偷摸摸的。第二年，习惯了身为皇帝的生活，感觉当皇帝的日子实在是不错。第三年，朕就是国家，国家就是朕，你们这些渣渣，都要为朕服务，朕不满意，就杀杀杀。
　　当然，这位皇帝迄今为止风评还是很不错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兢兢业业日复日，三年又生了俩皇子。外加尊敬老臣，提拔新人。赶巧也是这三年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四海风平四夷拜服。就是眼里太揉不得沙子，吹毛求疵到了一定境界。连他这种老人有时候也会一言不合到廊下跪一跪。
　　咳，跪一跪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杀头，就是这皇宫里一样是个踩低捧高欺软怕硬的地界，今天皇帝让他跪一跪，明天就真敢有人给他下绊子。

　　“戴权，戴权，你聋子了么！”

　　戴权猛然惊醒，噗通一下膝盖和脑门子就磕地上了：“陛下恕罪，老奴看到个不认识的字。”
　　“哦，下次注意，起来吧。”
　　“谢陛下赏奴狗命！”戴权狗腿的，是的，就是字面的意思，如狗一样蹬蹬后腿爬了起来。

　　于是一对主子和奴才也不知道该谁先说话了。

　　“你这奴才真是越来越没劲。”皇帝对衷心的奴才还是大度的。毕竟狗是你自己要养的，他就是真在你床上撒尿，你还真能把他放锅里煮了不成，“听刚刚的意思，贾恩侯最近好像过的不怎么样？”

　　“还可以吧，说是要教庄子的小孩子读书写字，结果人家把孩子送过去了，他见天的带着几个乡下小子打麻将，赢了人家孩子不知道多少鸟蛋麻雀小蛐蛐儿。”戴权到真没看出来贾赦有哪里过的不好，反而他觉着贾赦正是乐不思蜀，毕竟庄子里可没人给个疯子立规矩。

　　“那贾政他媳妇，是王子腾的妹子吧。”皇帝本来就是随便问问，但是一想到王子腾……朕刚提拔起来的京营节度副使还是很衷心的呢，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投靠过来的人呢，又听话又老实，比贾敬那个他登基前一脸君子不群我是文人，登基后马上就换过嘴脸的家伙好得多得多啦，“如果我没记错，王子腾和贾赦关系还挺不错。”

　　“谁说不是呢？当年要不是太子妃……”戴权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咳，要不是贾赦娶了贾琏他娘，王夫人还不定是谁老婆。”
　　“这还真是有意思。”皇帝的八卦之火果然熊熊燃烧了，“诶，戴权，贾政和他媳妇关系怎么样？难不成，当年王夫人看上的确实是贾赦，贾恩侯少年时还是很英俊潇洒的。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贾赦落魄了，这个王子腾的妹妹欲行报复？他们王家的姑娘可向来是泼辣的。”

　　这我哪里知道啊啊啊，我的皇帝啊，那是王子腾啊王子腾，您的新欢王子腾，手握重兵的王子腾，我要是乱说一句，传他耳朵眼里，真的会被报复的。戴权赶紧把话拉回来，“许是荣国府确实有点入不敷出吧，您也知道，就贾政那性子，从前贾赦也没少把他带出来过，那可真不是个会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