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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生查子 ...
五十五
“还在做梦?”
脸上给什么人用湿手巾捂着了,蓦然一惊双眼已是睁开。风露扔开被子拉下遮眼的东西就要坐起身,肩胛处却霎时间传来一阵一阵撕裂的疼痛。
“乖乖,伤成这样还要给吾折腾?”
有人走过来伸手推他,风露想也没想就是侧身闪躲。惶然间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好是歹,满门心思里更多还是担忧着同样伤重的讷。不过人家哪里许他胡来,手下巧劲一出,不仅是避开风露肩胛的伤处,更是一指头点上不知明的某个穴位,等风露自己摊下去,再再重新给盖好了被子。
“吾若是恶人,汝现下还能睁开眼睛么?”
那人的声音是极柔和的,但不知怎的竟是略略带了些不同本朝的词句。风露给他弄得浑身软绵,适才将视线转移到这人探过来的脸庞上。
见他头顶一盏莲花宝塔状的束冠,身披深黑色团花深衣,举手投足中隐隐有几分药香弥散。面容清隽但略显消瘦,唇角似乎永远一副似笑非笑。光是看这身皮相,一时也不能估摸出具体年纪,只是凭借眼角几丝极细的鱼尾,大致可以揣摩他在三十上下。
“先生!我的朋友他……?”
风露心念电转,忽然间又是挣扎拧动,急急问话。
那人应声摇头,可还未等风露因此变了脸色,又仿佛是勘破他心思一般,噗嗤笑道:“当然还活着!……连自己的伤势都不甚在意……汝还真是有趣的人。”
说着他也不再理会风露,顾自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端起床头桌几上的一盘子闪动着奇特光彩的器物,摇摇摆摆离开了房间。
“先生……先生请回!”
风露张大嘴喊了好半天,可对方似乎根本懒得再与他这个疑问多多的人废话。意识到浪费气力不过如此的风教主很快是收了声,转头开始慢慢研究自己现在究竟身陷何方。
床是很柔软的,但所用布料并不奢侈。房间更是简单的一进一出,连屏风都没有。对着床的便是门,不过依风露的眼光,还是很快就发现门上镌刻着一种奇怪的纹饰。联想那人所用字词古老而生僻,风露觉得这纹饰肯定和自己的九越图腾一般,都是什么古老民族的标记。
他思索一阵,最末还是要落脚到讷究竟如何上来……逃脱的时候毕竟太过匆忙,除了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外,连他伤在何处都不曾仔细检索。不过依先前那人的言语,讷若无有性命之忧……又是怎样?……醒来了没,包扎喝药了没?
左右还是不断地在心头纠结,风大教主哪里还待得下去。可也不知道那奇奇怪怪的男人是怎样点穴,身体绵软无力也就罢了,体内的内力竟然也闭塞沉重。风露使力冲了半天,除了搞出一头汗,身体仍然是根木头,半点也动弹不了。
如是狼狈,直到床头窗台上的阳光西斜。房间大门这才倏地一响,那神秘男人复又笑眯眯着,照旧端了一盘东西跨进。
“吾来看看这边的有无有乖些?”
压根不等风露开口,男人伸指毫不客气点了对方哑穴:“吾最讨厌啰里啰嗦的男人,汝怎不学学汝的好友沉默是金?吾当然晓得汝等自然有一堆疑问,但现下汝等身体为大,就好好给吾安心养病。”
说罢,那人径直伸手抱起风露的上半身靠向床头,解开衣领裸出包扎得紧紧实实的伤口。接着又是拿了盘子里的那几件古古怪怪的东西,也不知怎生动作了片刻,那些东西已然宛转回了盘子。
而风露自己,也只觉得是一抹清风吹拂过肩头。抬头低头间却发现对方已然将剥开绷带、重新涂药包裹完成。这一段换药的过程宛如舞蹈却更似上佳的武学,速度快得让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吾的名字是艾生蒙,汝不会忘记的。”
直到最后那人离开——风露都还是有些糊里糊涂的。而对方那一句同样神秘莫测的自我介绍,却是他最后深深记住的东西。
五十六
五月二十三,夏至。
终于可以感觉到一点夏日的威力了……季节真是奇怪的东西。夏至一过,气温马上便是上升,弄得人人都将身上衣衫除去,可光穿着小衣还是嫌热。不论是平素再好聒噪的人,一过午时都恨不得瘫在屋子里一动不动。举把宫扇,摇摇摆摆,昏昏然懒洋洋,直到黄昏才恹恹起去。
不过身为青大将军府的当家,青凉仍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中毒事件之后,除了书房与饮冰居,他再也不曾到别处过夜。至于饭食,更是严格控制,每每动筷子前都命人尝试。但绕是如此慎之又慎,该来的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五月三十,是某位深受青泊宠爱的小妾的生辰。
按照青泊的习惯,还是有大操大办的意思。青凉在这些事情上也不甚干涉,府里人更是心知肚明须得保持顺意。可不想今年那房小妾提出的采买单子还没到青凉手中,大夫人却突然站出来了。
“今年不同往年,三爷至今也成家了,诸般事情若都让他操心,倒是要嫌我们这些个做妻子娘们的不懂事。”
大夫人的意思是此事应该交由青凉的妻子……林殊浼负责。对于此,青凉的态度仍是不置可否。然则这个决定定下来之后的当晚,他却一反常态,独自一个跑到鸳鸯的莺萝馆去了。
林殊浼得知之后的反应如何且按下不说,光是三十那日的生辰宴会就足够她忙碌。虽说小妾的身份不足以让青家大肆张扬,但为了讨好公公的林殊浼还是颇费心思。加之时间仓促,里里外外忙忙乎乎有那么多事儿,最末还要注意宴席的规格不能超出大夫人所能允准的范畴,一切的一切只弄得她每日恨不得站着便能睡着了。
终于!还是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五月三十当晚青府虽然没有宴请外面的客人,但各房除去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和单干的子侄外,青家所有人都是济济一堂。看青泊红光满面、看大夫人微微颔首、看做寿星的推辞半天还是勉强坐了上席的样子,林殊浼面上不说什么,嘴角却一直弯弯着,也不顾着几日忙碌的劳累,亲自站在举办筵席的中堂堂口,殷殷顾盼,看自己的夫君究竟什么时候露面?
然则当青凉露面的时候,林殊浼的未语先笑的神情终于还是变了。
“怎么都停下来了?接着喝啊。”
青凉紧紧抓着鸳鸯的手臂,嘴角上扬,完全不把望见他而个个愕然的青家人放在眼中。
鸳鸯是妾,准确来说,像她这样出身青楼的小妾还没有半点资格坐上筵席。然则青泊既然有心也不顾家规的为自己小妾做寿,凭何他自己带小妾来上席就有问题了?青凉将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的鸳鸯拉过自己身边坐下,而那个位置,其实应当属于林殊浼……
“孩儿敬父亲母亲,敬七姨娘一杯。”青凉端了杯子遥遥对着上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以及坐在她身侧的青泊、大夫人:“孩儿杂事缠身,来得晚了,还请父亲母亲诸姨娘们原宥则个。”
酒到杯干,上位的几人也都笑了一笑,席间的气氛似乎稍稍松弛了些。另一边,僵立半刻的林殊浼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与青凉闹,唯有由着侍女扶了,摇摇晃晃,直到鸳鸯旁边更下首的位置方才坐下。
筵席无有什么可说的,无非是相互间你敬我我敬你,然后一齐敬上位敬寿星敬主人敬诸位夫人。青泊一句“是家宴也不要拘礼”,弄得场面吵嚷的跟菜市场差不多。而这期间青凉一直搂着身旁鸳鸯的腰,神色更是十成十与他那风流闻名的老爹一般。
五十七
“三少爷,我来敬你一杯。”
大家都喝高了。青凉看似醉眼矇眬,其实满脑子依然停留在前些时日的中毒事件上。
那日负责端茶的侍女已经快要被他打死了。不过从她嘴巴里也挖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她是青府的老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她对青家绝无贰心。再多审问两天,刑堂估计又要抬出冤死的尸首罢?
而至于刘先生,不知道为何青泊竟突然出面干涉,说道是事情不要做得太绝,轻描淡写的一句“给辞退罢,我再给你找个放心的”,就此按过不提——莫非青泊其实晓得什么?
当然也不能排除更早以前在天风楼与阮素素一行结仇的可能……若涉及一些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外人,事情可能就更加麻烦。
所以正当他思索不停的时候,这一杯敬酒他自是有些心不在焉了。嗯一声,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倒入口……
腹痛爆发的那一刻他才是猛然惊觉着抬头——鸳鸯离他最近,所以尖叫的声音直击他的耳膜,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在流血——啊啊啊啊啊!”
鸳鸯捂着嘴巴还遮不住叫声,这时候有人忽然撞开她扑过来,一把搂住青凉下滑的身体……是林殊浼。
“夫君!夫君!”
青凉知道自己在被她狠狠摇晃,然后鸳鸯的叫声又拔高了个档次:“还在流!!啊啊啊啊越来越多了啊啊啊啊!”
席间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那敬酒的人还站着,带着笑,极恶毒极快意的笑。虽然华服加身珠翠满头,可那扭曲狠辣的模样,又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哈,去死,你去死吧……青凉,你和那贱人一样……哈哈哈……”
是四夫人,青冽之母。
青凉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他无法看到自己的现状,但凭着林殊浼搀扶着自己越来越颤抖的手,鸳鸯被人拉下却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声,他也晓得事情又是严重到什么程度……真是好大胆子!当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下毒,难不成上次的也是她的杰作?一次没弄死就再来一次?
青冽在青家内乱之后被青凉赶到了漠北,表面上是说开拓青家在漠北的生意,事实上却什么都不会支持……只是让他去了,然后生死不顾。软刀子一把塞进去……看娇生惯养的六公子,离了他最熟悉的京师,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然则还是大意了……心怀怨憎的四夫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她许是晓得儿子一去就等于死路一条,所以早就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罢?
不过现在再分析什么都不行了……青凉感觉到口中的腥咸愈来愈浓重……很快,袖口上喷染出大片的殷红,眼前疯狂大笑的四夫人慌里慌张的青家众人开始颠倒错乱糊涂……耳朵里轰轰隆隆半刻不到,便是什么都不知了。
……
“汝的名字听起来真是别扭,不然吾在帮汝取一个新的?”
六月,睡莲开始结花苞儿了。趁着未时之后阳光稍弱,信步行到房间以外的庭院里,然后在庭中的小池塘边休憩,看看满池子的荷叶田田,以及那俏生生立在枝头的粉嫩小荷,这可真是说不出的风雅享受。
伤处的绷带还没有拆下,但经过主人十天八天的强制性休整后终于得到了允准,在他眼力可及的地方能够随时活动活动。虽然从一开始就发现救命的主人不简单,但当人真正踏出了房间大门,风露才觉得自己似乎仍是小觑了对方……
光是凭着眼前一个带着池塘满眼绿色的院子当然也不能说明什么……在被解穴之后,风露曾经尝试过——满院子绕圈子,东晃西晃,翻箱倒柜,把所有藏着掖着的树枝拨开,甚至连上树顶爬墙头都干过,可怎么着看不出找不到这小小院子的“出口”在哪里。而当他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背后总是跟着那神神怪怪未语先笑的艾生蒙,以及,讷。
他又看到讷了。尽管瘦了,伤了,但整个人依然完整无缺依然沉默寡言。因为这个认知风露并没有很坚持很执拗地去寻找院子的秘密。象征性做一做,然后偶尔回过头来与艾生蒙斗嘴。
艾生蒙似乎是个极聒噪又极多想法的人,这与他的外表似乎有些脱线。整日里风露都可以听见他缠着讷没完没了的说话,而奇怪的是,讷似乎并不讨厌。看着心上人与艾生蒙手语唇语结合交流的样子,风露心下虽然气苦,但碍着面子更碍着讷的心情,也不敢多加干涉。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讷即是讷,何必再取。”
但偶尔还是要插嘴的。艾生蒙几乎什么话题都会扯上去,尤其对讷真正的名姓似乎格外感兴趣。
“胡说,谁人不是爹生娘养,谁人没有姓氏名字?”艾生蒙瞪了风露一眼:“讷只是他主人为他所取,而如今他主人已不再需要他,为何不能换一个?”
说着转过头又对着讷没心没肺的笑,似乎完全没将讷适才一闪即逝的痛楚神色看在眼中:“吾早想好了,汝既然曾被人称‘乐公子’,不如就指乐为姓;而汝一向沉默是金,话虽少但总是天真诚挚,不如就叫‘语迟’罢?”
“乐……语……迟。”
莲叶虽窄小但生机勃勃,花苞含羞挺立,在阳光的照射下几成暗红。披发白衣的讷遥遥望着这一切,唇角微动,最末却只剩一声叹息。
终于又爬上来了……不能上绿JJ很郁闷。
——吾是更新的分割线——
情人节快乐^_^
——吾是补全的分割线——
乐语迟。这个名字不错罢?^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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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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