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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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我对你们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格温的关系，我完全不想了解这些东西。”陆涟迟缓地开了口，他的手轻轻摩擦着，透露着内心的那丝不安。
“但是格温就存在于我们之中。”
“那你想用我做些什么，寻找那个凶手吗。”陆涟好像有些被说服了，定定地看向萨尔维斯沃。
“凶手？”斯沃低低地笑了一声，“如果你完成了任务，我会顺便帮你找到凶手。看，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
陆涟摊开手表示道：“我只是个演员，还可以说是个失败的演员。但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凶手，那么我很乐意效劳。”
“那就开门见山吧，”斯沃继续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想你已经知道格温是帕劳奇那个老家伙的私生女，所以我的目的就是让你接近他。”
陆涟做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个多么可笑而易被识破的计划。
萨尔维暼了一眼陆涟，开口挖苦道：“你以为帕劳奇是个慈爱的父亲吗？像电影上那样，因为某些原因疏远自己的私生女，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她平安长大，却没想到她还是走上了不归路。于是可怜的老父亲不顾利益，在警方面前嚎啕大哭，坦诚自己过去多年的错误，并幡然悔悟从此金盆洗手。”
陆涟心里为这常见的电影桥段赧颜了一把，虚心问道：“那我在他面前还有什么用呢？”
“你读过希腊神话吗，关于金苹果的故事。”
“当然。”这不是科尔温给自己纸条上的那个讯息吗，陆涟心想道。
“格温就是那个金苹果，她没有任何吸引人之处，可我们都想要她背后的东西，而且，”萨尔维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继续道，“金苹果是一个代号，不过你不用了解它。”
陆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用着一股自以为是的腔调说道：“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帕劳奇的私生女，并利用她为你做事，这在我们的电影里被称为双目间谍。”
萨尔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更过分的鄙夷表情，回答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杜兰能加入是因为她的本事和她的关系。而且凭她的地位是不足以知道金苹果这个代号的，显然是帕劳奇告诉了她。”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可以替你做什么。”陆涟皱着眉头，似乎还在被这复杂的关系所困惑。
“杜兰死了，我需要新的金苹果，而帕劳奇也需要，所以我才会让你接近他。”萨尔维摁了摁铃，传唤一开始送陆涟过来的那个男人进来。
“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要把你的见闻报给我就好。帕劳奇正在为杜兰准备丧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门被打开前的那一刹那，萨尔维发完了这些命令。
“不要妄图做些傻事，”斯沃站了起来，越过陆涟身边走到了门口，指着旁边的男人说道：“杰瑞米会监督着你的。”杰瑞米也回应给了陆涟一记凌厉的眼神。
陆涟内心不停地变换着语言诅咒着斯沃，但表面上仍谦恭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斯沃和他的手下离开。
那两个黑影终于看不见了，陆涟大松了一口气，想狠狠地拍桌子一下发泄，却又想起了斯沃临走时的警告，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科尔温。
“出租车！”陆涟走出了餐厅，站在台阶前伸手拦车。
没几分钟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陆涟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这里面会不会是科尔温呢，陆涟有些不着调地猜测着。
“陆先生。”
陆涟还没坐稳就被从驾驶位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这是很熟悉的声音，但却并不是科尔温的，而是斯沃旁边的那个跟班杰瑞米。
“怎么是你。”陆涟一边抬高了音调尖叫道，一边平复着因刚刚的惊吓加速了许多的心跳。
杰瑞米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车里面别样的气氛让陆涟十分压抑，看来这就是斯沃给他的下马威了，陆涟撇了撇嘴。
感觉熬了好长一段时间，出租车终开到了莫德私立中学的门口。杰瑞米停到了校门口，陆涟便立马飞快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就往宿舍楼里走，并且脚步越来越块，越来越快。
陆涟走进了宿舍楼，刚到达楼梯的拐角处，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压制住了身体。他下意识地反抗着，扭动着自己的胳膊。
没想到那个人很快就放开了他，并且用他熟悉的音色热情地说道：“给你压压惊，科林。”
陆涟转过身，金色的短发温柔的蓝眸，恶作剧的人正是科尔温。这算哪门子压惊，陆涟瞪了科尔温一眼。
“好吧，顺便也训练下你的警惕性和自救能力。”科尔温摸了摸鼻子说道。
陆涟当然不会被这么白痴的借口哄过去，但他还是有些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说道：“你不知道见到你这个恶棍我此时有多么高兴。”
恶棍？科尔温挑了挑眉，本想警告下陆涟注意他的用词，但看着陆涟那残留着惊恐和激动的面孔，他最终没有开口。
陆涟没有察觉科尔温的心理活动，继续滔滔不绝道：“天啊，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大。我心头的恶心感和畏惧感从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这一定是我这辈子最难受的经历之一。”
“他提到了金苹果，”陆涟话锋一转，“他们有个代号是金苹果，他和帕劳奇都知道这个代号。”
“嗯。”科尔温的目光深沉了下去。
科尔温突然的沉默让陆涟有些尴尬，于是他也索性沉默了下来，直到他们走到了宿舍门口，科尔温才再次开口道：“乔什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
“什么！”压低后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仍显得十分突兀。科尔温迅速地打开了门，将陆涟一把拽了进去，伸出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安静。陆涟举起右手晃了晃，表示自己不会再激动起来。
科尔温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发现了凶手行凶时的衣服，在坎德拉公园的垃圾箱里。”
“所以有凶手的下落了吗？”
“艾瑞克休里，”科尔温口吐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杜兰加入斯沃的介绍人，而且据说和杜兰关系匪浅。”
“那他人在哪里！”陆涟有些兴奋地问道。
“警察上门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科尔温的语气有些僵硬。
陆涟在客厅里踱步了一小会儿后，告诉了科尔温另外一个消息：“萨尔维斯沃提到了金苹果，不过他没有多说。金苹果是一个代号，杜兰的死可能和它有关，可是现在你说杀死杜兰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不，科林，我们只找到了凶手的衣服。”科尔温开口驳斥道。
“这不是一回事吗？”陆涟不解地看向科尔温。
“动机、真相、幕后……”科尔温一个个地数着，“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
“那我们该做什么，从那个金苹果着手研究下去，”陆涟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到科尔温面前发问道：“你给我的那张纸条上有画了三个金苹果，为什么是三个？”
“很遗憾，事实上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是……”科尔温跑到了自己卧室里，拿了一本书出来，“这是杜兰的遗物。”
“你……”陆涟再次对科尔温和乔什的咖啡有了新的认识。他接了过来，那是本再普通不过的希腊神话故事书，但是其中关于金苹果的那几页已经被翻烂了，上面还有一个娟秀的字迹在金苹果这几个单词上重重画了一个圈，旁边标了一个单词“三”。
“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研究它。”科尔温打断了陆涟的思绪，将他手中的神话书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
“现在，”科尔温关切而担忧地看着陆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告诉我，斯沃威胁了你什么吗？”
“我……”陆涟有些烦躁，打开了科尔温的手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科尔温静静地跟了上去，站在门口看着他，尽管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他给我的感觉和你很不一样，”过了一刻钟，陆涟幽幽开口道，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沮丧和迷茫，“虽然你也在威胁我，可是你是可以信赖，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就不会有什么事。而斯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没有丝毫人情味。我感觉我的生命就像一根细细的线，而他有了兴致随时可以剪断。”
“你不会有事的。”科尔温轻轻地说着，走了进去。黑暗之中，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陆涟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胳膊里。
“我担保。”科尔温坐到陆涟旁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陆涟柔顺的黑色短发。
陆涟难得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反讥他。他正沉浸于自己的沉思中。斯沃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罪犯或者说□□老大，虽然一个已经让他够呛，但他不久还会见到另一个。他真正有这样的勇气吗？陆涟不确定的问自己。
科尔温突然揪了一下陆涟的头发，疼痛让陆涟一下子惊醒过来。
“你在做什么！”陆涟气恼地揉着自己可怜的头发。
“别忘了我们的合同。”科尔温瞬间换上了一种干巴巴令人生厌的语调，刚才的温情仿佛只是一瞬错觉。
“是，老大。”陆涟同样干巴巴地回应道。
科尔温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结果还是一样的没有人情味，陆涟暗想到，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失望也更说不上开心。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出租车的惊魂一幕仍历历在目。于是陆涟溜了出去，将茶几上的神话书拿到了房间里，坐在床上仔细翻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