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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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格温的男朋友？陆涟目瞪口呆地看着科尔温，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疯了吗？我对她一无所知，刚刚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你现在知道了”
陆涟不住地摇摇头：“这怎么骗得过警察，就算我不露出什么马脚，他们只需要稍稍调查一下就会发现这是个多么荒谬的谎言。”
“可也许骗得过警察的咖啡，”科尔温将愤怒收了起来，又恢复到一开始阳光开朗的样子，“格温·杜兰，莫德私立中学的毕业生，今年十八岁，生日是一月十五号。她的爱好是单簧管和话剧，性格幽默活泼，在学校很受欢迎。她在十六岁夏天去洛杉矶度假的时候遇到了你，从此你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你今年终于找到了一份莫德镇音乐教师助教的工作，迫不及待地搬到了这里，准备给她一个惊喜。而当你正和我浅谈工作计划的时候，你的女朋友格温却不知被谁枪杀了。”
“虽然这有违伦理。”一旁的乔安娜补了一句。
“好了，我现在知道你确实疯了。”陆涟一边摇头一边快速记忆着这些信息。”
科尔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不能高估自己，但你更不能高估别人。”
身后的乔安娜掏出了手机，随后附在科尔温耳旁低语了两三句。而陆涟则一直在一边念叨着那一连串信息。
“好了，”科尔温非常有气势地拍了拍陆涟的肩膀，“科林，你的第一出戏。”
陆涟还是有些害怕和犹豫，毕竟这可是犯法。当做是一次面试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如果不这么做，他毫不怀疑科尔温会顺便把他也塞到警车里。
这一会儿的时间，警车已经到了。一群警察冲了下来，把陆涟一行人请到一旁，将犯罪现场现场围了起来。最后下车的是法医和警察局长乔什，这是莫德镇六年来的第一场凶杀案，乔什不得不重视。
“死者女性，十八岁，犹太人，身上除了心口的枪伤其他皆完好，伤口面积约……”法医检查起了尸体，一旁的陆涟用手埋面，听着听着不由地痛哭起来。
“哦，杜兰，哦，陆，”科尔轻轻拍着陆涟的肩膀，“这真是个不幸。”
“我的格温，”陆涟泣不成声地说着，“她才刚成年，她说她还想再去洛杉矶，再去看我的表演。在命运之书里，我们同在一行字之间。①”陆涟说着，趁没人注意暗暗打开科尔温的手。
科尔温毫无芥蒂地给了陆涟一个拥抱，装作安慰陆涟道:“他们会找到凶手的，小杜兰会安息的。”科尔温边轻轻拍着陆涟的背，边凑到陆涟耳畔小声道:“好了陆先生。这下我知道你演过莎士比亚了。”
乔安娜也拿出来一条洁白的手帕，擦拭眼旁硬生生挤出的泪水。
这场蹩脚的戏终于引起了警察们的注意。警察局长乔什走了过来，打招呼道：“打扰了，请跟我们叙述一下整个事件，做个笔录好吗。”本来这些事不用他来做，但今天的案件似乎引起了他十分的关注，这不仅是莫德镇六年内的第一场谋杀案，也是他任期内的第一场谋杀案。
“当然，局长先生。”科尔温放开了陆涟，低声回复道。乔安娜也跟着回答了一声。而陆涟慢悠悠地放下了手，只是点了点头，好像悲痛得什么也说不出口。
乔什和另外一名警员把他们带上了警车，先一步回到了警察局。一路上，陆涟都装作努力地挣扎着不哭出声来，连那位警员都忍不住安慰他。到了警察局后，乔什吩咐另外的那位警员去联系死者的家属，然后将三人请到了办公室内。
这就是那位会煮咖啡的局长了，陆涟悄悄地打量着眼前一脸正气的乔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和毒贩子勾搭在一起的斯文败类。
乔什对着科尔温，瞟了一眼陆涟努嘴示意。科尔温冲乔什摆了摆手。
“你知道什么内幕吗，科尔温。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谋杀。”乔什果然卸下了伪装，亲密而信赖地询问着科尔温。
“她右耳上的耳环，七颗星围绕着一朵石楠。那是斯沃的标志。”科尔温想到了什么，一脸阴郁地说道，“该死，我居然不知道斯沃还招收中学生。”
“莫德镇最大的犯罪团伙，首脑是萨尔维·斯沃，但他们向来不在本地行事，里面的人也一般是非常有经验的老手。”乔安娜不带感情地对陆涟解释道。
陆涟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科尔温，他本来以为莫德镇这种小地方只会有一个科尔温这样的犯罪分子。不过也是，就算一个地方真的只有一个犯罪分子，也不会可怜到像科尔温这种需要坑蒙拐骗别人加入组织。
“这可不好办啊，”乔什叹了口气，眉头皱到了一起，“还是按老路先从调查这个女孩背景入手吧，再看看斯沃有什么动静。科尔温，这次估计又要麻烦你了。”
“公民的职责，乔什。”科尔温一句话又换来陆涟一个白眼。
“是啊，职责，”乔什打开手中的记录本，瞬间改变了语气，严肃地说道，“请你们三位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黄昏了。陆涟看着警察局外的夕阳，感叹着自己多舛的一天。
“如果将来我没有被抓去坐牢，我一定要出本回忆录，或者在走不动路的时候跟那些同样只能安静等待死亡的老人们炫耀自己年轻的经历。”陆涟不无讽刺地对科尔温说道。
“但你现在要先搬到宿舍去，立刻，”科尔温看了看表又补充道，“马上。”
“我已经叫人把行李箱送到学校了。”如果乔安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表情冰冷得吓人，陆涟一定对她好感倍增。
“那我们就可以省些时间了，”科尔温愉悦地说道，“科林，回去后我要和你好好谈一下你的第一场戏。啊，不是刚才那场，那只是个热身。”
看来坏事总是远比想象的更糟糕。陆涟无奈地跟着科尔温，同乔安娜道了别，一路走去莫德私立中学。
踏进了校门，陆涟一下子精神起来，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春期。然而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科尔温的一句话打断。
“刚才的路线，一路上的建筑物你都记住了吗？”
陆涟像是顿时被按下了暂停键，愣愣地看着科尔温。
科尔温无力地扶住额头，好笑地说道：“那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压榨你剥削你吗！”
“算了，再来吧。”科尔温耸了耸肩，将陆涟带进了校长办公室。
接着又是一连串琐事，等到两个人最终坐在宿舍的餐桌上时，黄昏时那一点可怜的日光也褪去了。
“科林，”科尔温将手合在一起，郑重地对陆涟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认真听，这可能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我也不想再另招一名助教。”
陆涟有些被科尔温的郑重吓着，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虽然暂时我也不清楚杜兰是怎么加入斯沃的，但她的死肯定和斯沃脱不了关系。莫德镇除了斯沃还有就是帕劳齐，不过这伙人应该不敢得罪斯沃。那剩下的只可能是斯沃在其他地区的仇家或者斯沃内部的叛徒了，再或者，就是杜兰是斯沃的叛徒。不过第三种也不太可能，这里毕竟是莫德镇，他们不会明目张胆地清理门户。”
科尔温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想你也知道我让你扮成杜兰的男朋友也并不是为了蒙骗警察。陆涟，你要小心，接下来的几天，你在工作之外要时常去关注案件的进展，肯定有什么人想接近你。毕竟他们不知道你和杜兰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接近我？”陆涟的脑子里飞快闪过电影里那些炮灰被轻易解决的画面，不由产生了几缕恐慌之感。
“当然，也许有人知道杜兰并没有什么男朋友，”科尔温的语调有些压低，“所以这才是你要小心的。”
“那你还.......”陆涟愤愤地瞪着科尔温。
科尔温的头稍微偏了一点：“但这是我们接近真相的唯一办法。况且，在犯罪团伙里，没有谁会把自己的秘密完全告诉对方。而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你呈现出的杜兰的秘密。”
“我可以吗？”陆涟有些恐惧，毕竟这比起演戏更像是一场失败了就没有好下场的试镜。
“我不知道，但如果让我下注的话，我一定会选择押你可以。”科尔温轻轻地握住陆涟的手，传过去一股有别于在餐厅时的真实的温暖。
“也许。”过了一会儿，陆涟轻声回应道。
这个夜晚过得格外得快，陆涟几乎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虽然内心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担忧，但他无法产生任何设想来填充这个夜晚，毕竟一切都不同寻常，一切都匪夷所思。最后，他也只能安稳地睡一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陆涟还有一阵恍惚，直到他被科尔温充满朝气的早安声彻底唤醒。陆涟揉了揉眼睛，惊讶地看着科尔温顶着一头活泼的金发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
陆涟晃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科尔温将早饭推到他跟前，随之还有一沓信件。
陆涟看了一眼科尔温，科尔温只冲他点了点头。于是陆涟兴致勃勃地开始拆阅信件，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我和格温·杜兰的情书往来？”陆涟面容抽搐地再次看向科尔温。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