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胖鱼绝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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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致的简陋寓所里不会有干洗剂这种高级货色，伯纳德尽管不喜欢淋湿头发，但也不想顶着充满鱼腥味儿的头发出去，干脆借了乔致的浴室冲澡洗头，等他再出来时，就看见乔致正将买回来的电子绘本架设在费许的鱼缸前，他买的并不是反重力可自动调节悬浮高度的那种，为此不得不费些功夫整个支架放置电子绘本。
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费许将整张鱼脸贴在鱼缸壁上，一双黑漆漆的死鱼眼盯着乔致的动作，时不时发出兴致勃勃的“啾啾”声。
伯纳德肩膀上搭着毛巾，看着乔致架设好之后，打开了电子绘本，供幼年生物观看的鲜艳色彩和矫揉造作的女声立即出现在狭小的房间内，伯纳德听了一会儿挑了挑眉毛，“海的女儿？”
乔致点点头，他观察着费许的反应，见它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被绘本吸引过去，就走到桌边，喝了口水说：“我们当时也有你还记得吗？”
伯纳德脸色微微泛青，想起了那段记忆，“天哪，玛莎阿姨讲这个故事讲了几十遍，我几乎快听吐了。”
乔致说：“不能怪她，她已经八十多岁了，记性可能不太好。”
伯纳德不敢苟同，“八十多岁怎么可能记忆力不好？又不是遥远的古代，现在人均寿命一百六十上下，玛莎阿姨正当壮年。”
乔致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她可以拎起十个你，当时福利院里，大家都怕玛莎。”
“唯独你不怕。”伯纳德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伯纳德慢慢说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乔致，我现在的身份也许能帮上你，也有可能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假如你考虑清楚该怎么做了，需要我的时候尽管联系我。”
他走到乔致身边，从乔致口袋里抽出乔致新买的简装智脑，在里面输入了一串对接口令，“通过这个可以对接入我私人飞船的智脑里。”
乔致接过智脑，吹了声口哨，“你都有私人飞船了。”
伯纳德翻了个白眼，“假如你去看看你的存款，也可以做到的，大科学家。”
乔致在智脑上极快地操作着，将伯纳德给他的口令藏进深处，“不不不，科学家都是清贫的，况且我还不算科学家，我是个研究员。说起帮忙，我现在就有个问题。”他抬起头，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绘本的费许，“它的体型越来越大，这个鱼缸不行了，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卖鱼缸的地方？越大越好。”
伯纳德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一张脸都扑在缸壁上的胖鱼，“它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儿？”伯纳德困惑地比了比，“我进去洗澡前它的尾巴尖还不能碰到鱼缸的另一端。”
乔致点点头，“你没看错，它现在每分每秒都在长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所导致的，为此我必须给它一个更接近它原本生活条件的环境。”
“好吧好吧，虽然我看它这幅模样并没什么毛病。”伯纳德耸了耸肩，“那现在就出发吧，我晚一点还有单生意要谈。”
乔致转头望了一眼鱼缸里的胖头鱼，胖头鱼的脸被鱼缸壁挤压得变形，前面的显示屏上正显示一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小美人鱼坐在水中央的礁石上唱着优美动听的歌，音乐声缓缓响起，胖头鱼的鱼鳍随着音乐声缓缓挥动了起来，它看起来那么投入，连尾巴都止不住摇摆。
伯纳德忽然拍了一下手掌道：“我明白了，它可能是发情了！一般的鱼长到它这种体型都该进入发情期了，联系到它近期体重的增长，有可能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又没有得到合理的宣泄导致心情低落暴饮暴食，并且一旦进入发情期，动物的脾气就会变得急躁，这很符合费许现在的情况。”
乔致摸了摸下巴，“费许不属于已知的鱼类生物，不能根据它的体型去判断它是否已经成年，但在我去到它的星球时，它已经拥有了一片属于自己领域，所以我想它大概是成年了，至于发情，”他看了一眼正对着小美人鱼蠕动嘴巴的胖鱼，似乎同意了伯纳德的说法，“那怎么办？”
“并不难办”，伯纳德把手搭在鱼缸的边缘，一脸坏笑地看着胖头鱼，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只要阉掉就好了。”
“但是，”乔致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发，“费许可能是它种族中唯一一只存活的下来的鱼，阉掉它会使它丧失繁衍能力，导致种族真正意义上的灭绝，还会让它丧失尊严，更何况它应该有□□和繁衍后代的权利。”
“作为它的主人，要科学合理地饲养自己的宠物，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了解，”伯纳德劝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它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对象，长久下去，它会越来越暴躁，有可能会伤害别人，甚至对别人做出不雅的事情，你应该不想看到自己的宠物在大街上抱着别人的大腿嘿咻嘿咻吧？”
本身就想象力丰富的乔致联想到那种令人羞耻的场景，立即点了点头，“那，那就这么办吧。”
他去房间里找了一个大型的双肩背包，把正在朗读的绘本关掉，费许不满地啾了一声，用黑幽幽的眼珠子瞪着乔致。
乔致对它亮了亮敞开的口袋示意它进来，“我和伯纳德要去帮你买鱼缸，那会成为你今后的休息场所，所以还是应该由你来决定。”
大爷似的胖头鱼冲着乔致伸出鱼鳍，“啾。”
“费许，你应该做点运动，你知道你现在的体型看起来像个发福的大叔吗？”乔致念叨了它一句，却还是认命地找了条毛巾沾了水，把费许包好塞到包里。
费许哼哼唧唧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翻着死鱼眼地把头耷拉在拉链开口处。
伯纳德看着鼓囊囊的背包啧了一声，“我觉得它最需要的是一台跑步机。”
乔致仔细地把背包固定在身上，“给它换个大型的鱼缸，有了足够的活动空隙，或许能缓解它日益增长的体重。”
在繁荣的菲力星球市中心，有一家专门的高级鱼类生物用具店，一走进店门就看到柜台上陈列着各种样式的大大小小的鱼缸，这家店里还有不少客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精心打扮过的鱼类宠物，相比起来费许实在其貌不扬。
乔致把费许放了出来，费许甩着尾巴溜达着，时不时地把脸贴到各色玻璃鱼缸前观摩一番。
“看好它，”伯纳德凑近乔致悄悄说道：“毕竟这里有许多雌性鱼，千万别让它做出过激的行为。”
乔致郑重地点点头，目光丝毫不离费许半步，万幸的是费许对路过它身边的雌鱼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在一只美丽的小型虎斑鲸对它表示友好时，毫不犹豫地甩着尾巴走了。
“没想到这条丑鱼的眼光还挺高。”伯纳德评价道。
胖鱼虽然体重增长了近八斤，动作却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在各个陈列柜前上窜下跳挑选自己的窝，陪它逛了半个小时之后，它总算选好了一个鱼缸——粉色海星型。
它也不管是否付过钱，尾巴一弹就跳进鱼缸，鱼缸里放着了很多弹力球，冲击力使得弹力球撒了一地，费许啪嗒啪嗒地拍着弹力球兀自玩的高兴。
“它看起来很喜欢这个鱼缸。”素质良好的售货员完全没有生气，挥动着八只触手把掉在地上的弹力球捡起来重新放了进去。
鱼缸？伯纳德扯了扯嘴角，这大小分明是浴缸吧！都够两个成年人躺进去了！
“您的宠物眼光这不错，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制的公主款式，”售货员的触手划过鱼缸边缘的一排按键，“这款鱼缸有三档水速可供调整，附带按摩效果，还有吹泡泡系统，灯光系统，音乐系统，鱼缸末端装有支架，可以放上各种较轻的物品，是一款十足的梦幻鱼缸。”
乔致直接过滤掉售货员多余的形容词，宠溺地摸了摸费许的脑袋，“就要这个了？”
费许正和弹力球玩的高兴，抽空抬头啾了一声，又埋头继续跟弹力球做着战斗。
售货员笑眯眯地接道：“这款鱼缸原价一万五克洛币，目前在做新款体验活动，打完折之后一万二。”
一万二！伯纳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乔致却一脸淡然的拿出了银行卡交给了售货员。
伯纳德咽了咽口水，“一万二克洛币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伙食费。”
乔致怜悯地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费许，“这是我给它即将失去男人尊严的唯一补偿。”
售货员一脸微笑地把银行卡递回给乔致，“根据您提供的地址，我们会两个时候后把鱼缸送到你家里并进行安装。”
乔致把对鱼缸恋恋不舍的费许抱了出来，这家用具店的三层就是鱼类宠物医院，乔致抱着费许坐在休息椅上，伯纳德则去给费许挂了个号。
同样坐在休息椅上等待着的菲力星人似乎对从未见过的鱼类很感兴趣，他的触手在费许的头顶上挥动了两下，费许的眼睛随着他的触手来回转动，终于抓住机会从背包里跳出去一口咬掉了菲力星人的触手，那根断掉的触须在它嘴巴外蠕动了两下，费许一张嘴，把触须吞到了肚子里。
“我很抱歉，”乔致急忙说。
“没关系，”菲力星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正很快就会长出来的，这是什么鱼，我饲养鱼类宠物几十年，从没过这样的鱼类。”
乔致耸耸肩，“它是我碰巧遇上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种类。”
“能卖给我吗？这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菲力星人说着从自己的囊颊里取出一张金色的还带着可疑液体的银行卡递给乔致。
可爱？伯纳德轻咳了一声，为什么还有人会觉得这只臭脾气怪鱼可爱？
菲力星人本身的性格就很直来直往，乔致对这一点并不在意，“抱歉，它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所以不能出售。”
“真是遗憾，”菲力星人遗憾地摸了摸费许的背鳍，又被费许咬掉一根触须。
“啾~”费许挣动着身体，想要离开乔致的怀抱去啃菲力星人其余的触须，看来那个菲力星人的触须很美味的传闻是真的，不知道别的身体部位好不好吃。
“30号费许。”负责报名的机械音响起。
尴尬的乔致急忙抱着怀里乱蹦的鱼跑进手术室，由于怕他看到费许被阉掉的画面会伤心，所以伯纳德并没有让他留在手术室里，两个人在走廊里背靠着墙壁等待手术结束。
“我总觉得对它来说来太过残忍了。”乔致的语气有一些低落。
伯纳德拍了拍他的肩，“这是为它好，如果它再继续胖下去，会对肾脏造成压迫，你也不想看它生活在肥胖的痛苦中吧。”
“如果它胖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水质呢？”乔致抓抓头发，“至少应该找个鱼类专家为它诊断一下。”
“不管怎样，绝育对家养宠物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伯纳德继续于情于理地解释，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披头散发的医生护士从里面冲了出来。
乔致急忙跑到手术室里，费许的背鳍完全炸开，它直立在手术桌上，背景是一片狼藉的手术室。
他转头望着伯纳德，伯纳德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没想到它对绝育这么抵触。”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胖鱼绝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