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当今时局(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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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致端着盘子，盘子里堆叠着小山一样高的烤鱼，他每丢一条烤鱼进去，费许总能在半分钟内将这条烤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很快，盘子就被清空了，即使吃了那么多条鱼，费许依旧看起来很饿似的，眼巴巴地瞅着乔致。
伯纳德抱着手臂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你这条宠物鱼食量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乔致观察着费许的状况，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吗？我觉得挺正常的啊，我研究室后头有个池塘，里面有条新文鲨，你知道的，那种能长到十多米长的，食量比它大多了。”
伯纳德翻了个白眼，“能比新文鲨食量还大的生物整个星系也找不出几个了好吗？！等等，你竟然养新文鲨，那玩意儿不是二级危险生物，禁止私人饲养的吗？！”
乔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没听清楚吗？我都说了是研究室后面养的，那是研究所的地盘，不是私人养殖。”
伯纳德悻悻地说：“研究所也不太合适吧，你们所长心也太大了，把一大堆宝贝研究员跟危险生物放在一块儿。”
乔致表示赞同，“就是的，每次我路过那个池塘，老看见那条鲨鱼在水底下盯着我看，那眼神，老吓人了。”
伯纳德抬高眉毛，“那你这条宠物鱼呢？”
乔致回头与费许对视了一眼，费许此时正把头抬出水面，将整个大脸贴在强压玻璃上，它盯着乔致，嘴巴张着，嘴角似乎有什么可疑的液体缓缓流下。
乔致顿时怜爱地隔着玻璃摸了摸它的头，“还饿吗？真是没办法，再给你吃两条吧。”说着他就起身去厨房拿食物。
伯纳德目送他离开，转头又对上费许无比饥饿的眼神，他打了个寒颤，喃喃道：“我觉得它比新文鲨还要危险一点。”
好不容易勉强喂饱了费许，乔致和伯纳德在简陋的客厅里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有十年没有见面了，虽然科技发达，通过个人智脑总有联络的时候，但伯纳德从福利院离开后到处打拼，而乔致则是跟着不靠谱的叔叔到处跑，两个人竟然怎么约也约不到一块儿去，后来伯纳德从事情报行业，这行当总有些不干净且不方便联系的时候，两人因此断了联络。
从上一次联络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脱离了费许这个活生生的话题，伯纳德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干巴巴地问道：“你叔叔还好吗？”
乔致耸了耸肩，“老样子，我进了研究所之后，他就不知所踪了，偶尔会给我寄东西回来，上次竟然寄了苏珊娜的签名回来，吓了我一跳。”
伯纳德眼睛一亮，“苏珊娜？星系歌姬苏珊娜？！”
乔致点点头，“你是她的粉丝？”
伯纳德挑了挑眉，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特别喜欢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特别奇怪，“星系里有谁不是苏珊娜的粉丝？”
乔致也学他的模样挑眉毛，不过纠结了半天，两条眉毛都快打起来了也没能做到他那个模样，“我们研究所很多都不是，隔壁的菲尔普斯，是水生生物研究员，他宣称鱼的声音才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伯纳德一脸无法理解，“鱼？什么鱼？有鱼会发声的吗？”
乔致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文盲，“当然能了，都能好吗？”
“可是它们没有声带！”伯纳德表示自己不是文盲，你不要轻易糊弄我。
乔致冷笑了一声，“没有声带也能靠其它方式发声，你这个狭隘的人类。”
伯纳德瞪着乔致，乔致稍稍抬高下巴——伯纳德比他高一点儿——也瞪着伯纳德，两个人对蹬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我很想念你，乔致，不过在这里看到你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伯纳德走过去拥抱乔致，叹息着说道。
乔致回抱了他，“我也是，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菲力星球上，但是能碰见你，也许是唯一一件好事了。”
伯纳德正想在说点什么，不远处的鱼缸里忽然传出一声重重的拍击水面的声响，还抱着的两人回头一看，只见费许双鳍攀着鱼缸边缘，一双黑漆漆的鱼眼睛正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们，准确地说，它虽然是个近视眼，但能看出它的视线更多地停留在伯纳德抱着乔致的双手上。
伯纳德从一条鱼身上感受到了杀意，他默默地放开乔致，诚恳地向好友提出建议，“你是否换一种宠物比较好？比如绒球啊皮卡鸡啊，这些都是很时兴的宠物并且温顺好养。”
乔致神色平静地摊开手，“我都养过，不过都死了。”
他走到费许的鱼缸边，费了点力将费许重新推下水，说：“费许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它救了我，还试图保护我，哦对了，它还把宝贵的食物让给我，作为宠物，它简直无可挑剔。”
伯纳德扫了一眼费许，又望了一眼神态坚决的乔致，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好吧，关于这一点我其实也没什么权利迫使你更换宠物，现在来讲点儿正经的，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乔致思索了一会儿，他现在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他已经知道，此时距离断层前的记忆已经有将近三年了，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他还一无所知
他走了两步，问伯纳德：“现在卡佩拉国立研究所怎么样了？”
伯纳德摊摊手，“从外表来看，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之前，大概半年左右吧，军部有派一些军校生到你们那儿去参观学习，为期一年，然而半个月前，这帮军校生就离开了。”
乔致继承了研究所的优良传统，对军部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他皱了皱眉，“参观学习？那帮子混球只会来我们这里抢劫，顺道要求我们更换研究方向。”
伯纳德笑了起来，“看来你被打劫过？”
乔致撇了撇嘴，“还有吗？卡佩拉上没发生什么事？”
“提到这个，”伯纳德神情略微严肃起来，“你知道的，军部向来和总统府不对付，不过勉强面子上还过得去，但最近一向走温和路线的总统府对待军部强硬了起来，更神奇的是，军部竟然没有顶回去，我收到消息时，觉得吉贝尔都要炸了。”
吉贝尔是卡佩拉星依赖的恒星。
“怎么回事？具体情况呢？”乔致追问道。
“总统府发言人在一次例行应答会上强烈抨击了军部的作风和手段，官话套话我就不说了，总之就是几乎将军部骂了个狗血淋头，尤其针对军部之前提出增加军队预算和加强军校教育等等提案，斩钉截铁地表示不可能。”伯纳德说，“而之前，总统府虽然也经常给军部在预算这种事上头使小绊子，却从来没明面上拒绝过。”
乔致眯起眼思索了一会儿，问伯纳德：“你有什么意见？”
伯纳德摇了摇头，“我还得看看后续，但总统府忽然这么强硬一定有其原因，乔致，我倾向于学术界，比如你们研究所可能站到了总统府这一边。”
乔致脸色很不好看，“这不可能，所长最厌恶政治斗争。”
伯纳德拍了拍乔致的肩膀，“搞学术的基本都不喜欢政治这一套，但你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比起军部来，总统府真的好太多了，而且不管再怎么打太极，总有一天你们得挑选一方站队。”
乔致摆摆手，“你让我想一想。”
伯纳德知道他的习惯，也不打扰他，走到鱼缸边开始跟费许大眼瞪小眼，他还是对这条鱼充满兴趣，在整个星系已知的生物当中，并不存在像费许这样的鱼类，他得好好观察观察。
费许对伯纳德毫无好感，由于水和玻璃的折射，伯纳德的脸在它看来歪歪扭扭的，费许“噗”地吐出了一串泡泡，仇视地想：丑八怪。
可就是这个丑八怪，自从他进来了之后，几乎夺走了乔致所有的注意力，储备粮连饭都不好好喂它了，也不跟它讲话了，就跟这个家伙在那儿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越想越恨，费许用力一甩尾巴，从水里跳了出来，攀到鱼缸边缘，朝毫无警觉性正抬头看向它的伯纳德喷了一大口水，接着“啾”地一声得意洋洋地回到了水里。
伯纳德站在鱼缸边，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最讨厌头发被淋湿，为此宁愿用更贵一些的干洗剂洗头，而此时，他的头发不但被弄湿了，而且还满是鱼腥味，这条鱼肯定有口臭，伯纳德悲愤地想到。
乔致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哦，天哪，对不起伯纳德，需要毛巾吗？”
伯纳德一脸阴沉，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当今时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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