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罗翰》利夏尔

33、贺家5

　　贺家5
　　“下个月的诊费，以及以后的诊费会陆续打到你的账户里的，还有你家狗儿的零食钱.困惑倒是无所谓，我并不想看到你引导罗翰和其他十七个人格融合……那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灾难，恕我直言，现在她的大脑还是太脆弱了，容纳不了那么多记忆。”
　　茶茶说完这些话，飘然离去：“
　　“唉，等一等……”
　　李安心刚想叫住茶茶，想要详细询问一下她的身世，茶茶已经走远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开始照顾养在诊所里的狗。
　　将毛球做为治疗犬倒是挺合适，毛球对人相当友善。一般李安心都是将毛球放在诊所里，给它一天的食物饮水和清理干净的沙盘。
　　给狗清理了沙盘，他又给林小雨打了个电话：“喂，老林，好消息。”
　　“什么事，老李？”林小雨显然是午睡刚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捡了一条和毛球一模一样的狗！”李安心说。
　　这谎话他倒是信口说来-----不然怎样对林小雨说茶茶把他的狗‘复活’的事情？就算没有复活，凭空造出一条狗来，这件事已经足够吓人了。
　　“哗，难怪我上午来的时候听见了狗挠门的声音。”
　　“对，前几天捡的，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
　　“那好，你会养吗？”
　　“……会。”李安心底气不足地说。
　　接下来他就听到了林小雨长篇大论的养狗经：什么狗不能吃咸啦，不能吃辣啦，不能吃巧克力啦……等等为了狗好的话。
　　因此他暗自为自己的话费和身为单身狗的处境伤心。
　　“星期天的时候我去看看你的狗，至于你，我是不管的。”林小雨在最后说。
　　“为什么只是看看我的狗？”
　　“你的语气……活脱脱的怨妇啊。”林小雨笑着说：“好啦，我知道你受惊了，给你买包烟？”
　　“……可是我不太喜欢抽烟。”
　　“你连烟都不抽，还是不是男人？”
　　“你是女人，可是你也没有生过小孩呀。”
　　“老李，谁也别说谁，你有大脑，也从来没用过啊。”
　　“哎，哎，和你斗嘴总是没有好结果。”
　　直到林小雨说够了，李安心刚刚放下电话，李果福就来了。
　　李安心便迫不及待地问自己的叔叔，关于罗济世虐待自己的孩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李果福起初很不乐意说，吞吞吐吐。直到李安心对他说这可能影响到罗翰本人的生死乃至学校的信誉之后，他才不太甘愿地讲：
　　“关于罗翰的身世，这是保密级别的内容，我不能说。不过，罗济世对孩子的虐待，与她的身世不无关系。“
　　之后，他嫌恶地说：“我并不喜欢这个人渣，虽然我承认……对待学术问题他是太疯狂了，问题是，对待学术问题疯狂的人，很难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自己的理智。他对罗翰做出来的事情，足以被枪毙了。”
　　“那是国家允许他虐待自己的孩子的吗？”李安心蹙眉疑问道。
　　“当然不是，你要信任国家。”
　　“那么罗济世是因为什么死的呢？”
　　李安心前些年从网络上知道一点新闻：知名生物学家罗济世先生因积劳成疾英年早逝，年仅53岁。
　　“你可能听说过吧？”李果福说。
　　“我听说过。”李安心说。
　　李果福看看四周，没人，便凑近李安心的耳朵，小声说：“他是被罗翰用刀刺死的。”
　　“什么？”
　　“当时罗翰声称她叫琳琳，而且显然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这样，才被送进精神病院关了一年多的。”李果福小声说。
　　琳琳？难道这就是罗翰的那个更加危险的人格？
　　即便李果福声称这是国家机密，但是见过茶茶之后，李安心就能推测出是什么事情来了：大概是因为童年的罗翰表现出了像茶茶一样的超自然的能力，所以罗济世就将孩子带到某个军事训练基地重点培养。
　　然而培养的效果并不理想，罗翰始终没有表现出她的力量，始终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的孩子。
　　罗济世满腔的失望变成愤怒，便又转变为对孩子的暴力……不仅仅是肢体暴力，恐怕还有性暴力。
　　茶茶？估计就是罗翰那没有来得及展现的超能力形成的人格吧？可是她说她有儿子，而且李安心也曾经看到茶茶身边跟随着一个少年----那天他送茶茶到街口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一瞥，看到一个少年挽着茶茶的臂膀离开。
　　噢，算了，现在富婆养小狼狗的事情也不算少。张晶和茶茶对于异性的热情，可能因为是罗翰的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的身体不被自己控制所致。正常人见到异性的时候，不可能一见面就拉手，并且做出性暗示那么强的动作来。
　　罗翰绝不可能是罗济世的亲女，但是他对她施展性暴力会因为非血缘的关系被允许吗？不！这是厚颜无耻的犯罪。
　　他的确承认，在他听李果福说关于罗济世对女儿施展性暴力的事情的时候，他的确是愤怒了。他几乎不相信，罗济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罗翰刺死他，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你是不是喜欢罗翰？”李果福问。
　　“……有……有一点吧……”他吞吞吐吐地说。
　　不过他喜欢的不是罗翰本体，对于罗翰本人，他更多的是同情，怜悯和发自内心的帮助心态，就像是哥哥保护妹妹一样，而非爱情层面的喜欢。
　　“那不行。“李果福说：”你见过茶茶没有？“
　　“茶茶？”
　　“是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人，那就不用多说了。”李果福说：“你不要爱她为好，何况她可能已经有丈夫了。”
　　“我明白了，叔叔……”李安心有气无力地说。
　　这一个下午，李安心都过得昏昏沉沉，他承认这是他二十九年以来最为漫长的一个下午。不过，可能更糟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回到家的时候，毫无例外又是母亲的苦情表演和父亲的唉声叹气-----自从他从学校毕业，这种戏码几乎是每天都要上演一次。起初他是被母亲的眼泪和苦情所打动，并且答应一定会找到对象之后，母亲便发了疯一样给他介绍女孩子。
　　当然发展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也有不少次，只是他不小心暴露了他自身的问题之后，那些女孩便都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他了。
　　甚至有一次，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几乎上了本垒的女友离开他之后，朱玉妙不死心地拨通了那个女孩的电话要求复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于是，被惹火的女孩在电话那头大喊一声：“就这么简单，您儿子不行！”
　　“你这不要脸的小野鸡！”朱玉妙立刻怒骂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行？你凭啥污蔑我儿子？”
　　“啊，我还想问您呢，您怎么知道我是在污蔑他啊。”女孩大声说：“您要是知道的话，那么您儿子就是一艹妈狂魔！”
　　李安心刚好在场，当即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丢到黄普江里去了。
　　丢脸之余他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朱玉妙撒泼打滚惯了，自然要有比她更泼的女孩来治她。
　　朱玉妙当时气得白眼一翻。她本来想要‘跟咯’一声，晕过去的，可是当时没人在场，她拿不出碰瓷的本事来。
　　今天朱玉妙絮絮叨叨地说赵蕊，问他是不是和赵蕊联系了。
　　李安心当即回答道：“妈，今天她说回去再联系，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联系个什么？“朱玉妙眼一瞪：“腊月十六是黄道吉日，你们那天结婚算了。”
　　“妈，闪婚不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