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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茶茶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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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4
“恩……”
李安心紧张地猜想着:这位有异能的茶茶显然是无所不能。好吧,就算是她从哪儿扯出一个儿子,他也不能感觉到奇怪不是?
原来他知道有张晶和罗成,现在有了茶茶,显然茶茶的异能就是揭开这一切谜团的钥匙了,是她给了那些人格明显的体貌特征。他犹豫了片刻,决定主动一些:“那么,茶茶夫人,罗翰的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是的。”茶茶的答复仿佛不容置疑:“有人,至少除了罗翰之外,加上我,有十七个人。”
“您对每个人都清楚吗?”
“是的。”
“您可以与他们交流吗?”
“没错。”
“那么。”李安心要求道:“我希望他们能够无拘无束地在预约时间内来到这里,无论是哪一个用了罗翰的躯壳都可以。”
“啊,会的。”茶茶笑着说:“我也会来的,我会帮助你掌握……那些让你感到困惑的事情。不过,浅尝辄止就好了,不要接触太多,你的身体素质无法应付那么复杂的运算,你也接受不了令你害怕的东西。虽然你是个年轻强壮的男人。”
茶茶的话让李安心骤然感到一股阴冷的杀气。
“那么……”李安心想了片刻,对茶茶说:“我……想要将您和其他几位介绍给罗翰,不知道怎样?”
“她是知道我的。”茶茶抿嘴一笑,说:“有时候我故意不让她知道,我也不会与她说话,我必须让她以为自己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病。这样她可以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我们十几个人,就从家里走出去,各做各的事情。”
“可是一天的时间毕竟那么短。”李安心忧虑地说:“一个躯体所能使用的时间,也就是那么一点。”
“是的,所以她有时候感觉丢失了不止一天的时间。”
“可是她应该知道。”李安心抱起跑到他脚下的小狗,说:“如果她一无所知,这对治疗毫无意义。”
“我理解这一点,可是,原来我以为她是双重人格,想要将张晶的事情告诉她,可是她根本不想要听。”
“因为她害怕她的病因得到明确的诊断。”茶茶说:“我说过,她曾经在精神病院中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她受到的虐待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她一直讳疾忌医。她不喜欢看病,也不喜欢去医院。”
“可是我应该让她放心,让她明白,其实她的时间没有丢失,一直有人在帮她做事。”李安心说。
“好吧。”茶茶说:“你可以这样说,不过,你要有选择地说。因为我们都会干一些罗翰不喜欢的事情,或者做一些她做不来的工作。恐怕有些工作内容会让她感到不适或者气愤。您应该知道,张晶和罗成的攻击性都很强,他们可能会伤害一些人。”
“那么,茶茶夫人,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李安心问。
茶茶抿嘴一笑:“希望您不会受到惊吓。“
“您尽管说出来,我不会受到惊吓的。“
“我以前……是个军官,工作内容偏向后勤,科研和行政。“茶茶的回答竟然在李安心的意料之中:“现在也是在职,说起来也惭愧,我是来这里休假的。不过,我不是在你们这个国家做军人的,也不是在其他的……任何一个国家。”
“您上过前线吗?”李安心询问道。
“真的是不好意思,之前的确是在前线工作过一阵。”茶茶又笑了一下。
啊,原来如此,这就能解释她身上的杀气是怎么来的了。
李安心接待过几位患有战后老兵综合征的患者。他们患病前的经历各有不同-----他们从战场退下之后,有的成了腰缠万贯的企业家;有的是勤恳工作仅求温饱的市井小民;有重新返回学堂,现在饱读诗书的学者,作家;也有官场奔波的官员。他们的相似点,就是身上都带有一点杀气-----也就是对于同类的威胁性。
还有一个相似点就是婚姻都不美满,总是莫名其妙的离婚和再婚。唯一没有离婚的人,在家中也频频遭受妻子的冷暴力-----妻子对孩子言笑盈盈,然而见到他之后,脸上的表情不是晴转多云,就是多云转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茶茶突然说:“你在想,我是否有战后老兵综合征,或者说,你在想老兵的婚姻是否都不美满。”
“是的。”
“我可以给你答案-----作为军人,或者曾经作为军人,上过前线杀过敌人的雄性,婚姻总是不很美满。因为他们对同类,尤其是对雌性同类的威胁性总是大上许多。在这个社会之中,受到不公对待的雌性更容易察觉雄性的危险性,她们害怕军人,主要还是害怕他们对她们的威胁。”
“这说不过去呀。”李安心惊讶地说:“他们对妻子很温柔。”
“是的,我说过,雌性更容易察觉雄性的威胁性质。”茶茶说:“即便是他们再温柔,他们的妻子总会在潜意识中有被杀死的危险预知,为了避免预知成真,她们要想方设法地离开他们,他们可以成为她们的情人,她们也可以为他们生下后代,但是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她们潜意识中认为的好丈夫。”
“是这样?”
“无论如何,人世间的恶,是人自己造成的,这和自然没有任何关系。”茶茶轻声说:“好了,说到这里,我也要去什么地方了,我要去见我的儿子。”
“是的。”李安心同意道:“那么,下个星期五见。”
“您不护送我一下吗?”茶茶笑得很迷人。
李安心放开毛球-----它早就不耐烦地啃他的手了。
他们走出咨询诊所,走过一条小街,走过一处小学校门,校门口两侧的墙壁上写着‘中国梦’的标语。
茶茶看看标语,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问:
“李大夫,您做过梦吗?”
“梦?当然。”
“生活与梦也没有分别,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然而,若非在一场美梦之中,人是得不到真正的幸福的,人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和痛苦。”茶茶说:“一个叫慧静的人告诉我,当人们结束在人世的生活的时候,同样是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带走。”
“慧静?”
“我的朋友。”茶茶嫣然一笑。
这个慧静是茶茶在现实中的朋友?还是另外一个人格?李安心实在是把握不住,他也不敢贸然相信茶茶的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面对茶茶的时候,总有一种思维断裂的感觉,有些话说不出来,有些事情想不起来。
不过他不会轻易认输的,他要弄清罗翰身上的谜团。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巧合,当他和茶茶走过街角的时候,恰逢朱玉妙和她的老姐妹们跳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