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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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茗依旧饮着酒，眼神淡淡，仿佛已经习惯。
候在厢房外边的侍卫，听到动静后，冲进来往里边瞧着。
此刻，从外边传来一道故作娇羞的声音，“哟，是哪个兔崽子惹得我们王爷不高兴了？”
来人正是这春意阁的掌事人—杨妈妈，她虽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保养的极好，皮肤依旧白皙，一步一态极显媚态妖娆。
她走至夜玄跟前行礼。
瞥见正在饮酒的夜茗，可她并未真正见过夜茗。
她想着，此人虽着一袭简单素净的白袍，可仔细瞧这衣裳乃江南锦缎所织，举止形态也是个身份尊贵之人，能与玄王爷平起平坐的人，当今皇朝已是屈指可数，又见他腰间佩戴一块通透的白玉配饰，便毫不含糊行皇亲相对应的礼，说道，“参见九王爷。”
“起身吧。”夜茗淡淡的说道。
夜玄走至夜茗身旁的木凳，一旁的侍从立刻用袖子将原本干净的木凳擦拭的更加干净，夜玄慢慢的坐下，声音冰冷，“你们这春意阁的奴才可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杨妈妈闻言，又见一旁靠着墙角沾着血的龟奴，心里一惊，对着身后的两个龟奴说道，“你们两个，将阿三拖下去仗打三十大板，然后扔到郊外的野林去，随这狗奴才自生自灭去。”
两个龟奴闻言十分惊讶，行动停滞不前，杨妈妈对他们俩使了一个眼色，呵斥道，“动作利索点。”
很快的，地上的血迹都被擦拭干净了，厢房一如之前的模样。
杨妈妈毕恭毕敬的说道，“二位王爷，这样安排可还满意，还有什么要求，我们春意阁定当为二位王爷效力。”
夜茗放下手中的酒杯，终于抬起头来，说道，“请适才那位弹琵琶的姑娘来此一聚。”
杨妈妈想到蓉衣执拗的性格，心里有些虚。
夜玄冷冷的说道，“听说此女不接客？”
杨妈妈的脸迅速转变，喜笑盈盈的说道，“蓉衣是我们这春意阁的头牌，原本是不接客的，不过二位王爷身份尊贵，怎可与平时普通的客人相比……王爷就算是想要那天上的星星呐～，我们春意阁也要替王爷摘下来，更何况区区一个姑娘。”
杨妈妈一走出降凌阁松了一口气，想到夜玄来这春意阁也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要这般胆战心惊。
杨妈妈进了蓉衣的房间，她正在看书。见她进来，起身，笑着说道，“杨妈妈今日不是很忙吗，来衣衣的房里有什么事呢？”
杨妈妈一脸凝重，突然握住蓉衣的手，无奈的说道，“衣衣，你说妈妈平时待你如何？”
蓉衣闻言有些不解，担忧的说道，“妈妈，出什么事了？”
杨妈妈犹豫片刻，慢慢的说道，“妈妈知道你是不接客的，若是其他人，妈妈也一定会替你拒绝。可这次…相邀的人身份着实尊贵，乃当今…最受宠的二位王爷，妈妈实在是不能推却，也不敢忤逆他们，你可理解我？”
蓉衣的神色复杂，良久，才出声，“传闻当今玄王爷沉溺女色，四处留情，衣衣此去，是否也会不妙。”
杨妈妈突然屈膝跪下，凄哀的说道，“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很固执，一定是不愿意的，可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这春意阁生意再大，也得
罪不起这二位身份尊贵的王爷，妈妈更不想春意阁上上下下上百人都会连着遭罪受，你就看在……我养你的份儿上，妈妈求求你，去见见那……两位贵人可好？”蓉衣急忙伏下身子去扶她起来，杨妈妈死活不肯起来，直到蓉衣无奈答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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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如已从灶房取来了一盘晶莹剔透的翠玉豆糕，走至降凌阁外，她整理了一下发饰，脸上早已带上了面纱。
房内传来一阵一阵的说话声，世如深吸几口气，推开门。
世如低着头，胆小的她一步一步走入房内，行至跟前，恭恭敬敬的行大礼。
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踩到了裙子的裙摆，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向左侧的地面狠狠摔去，捧在手里的翠玉豆糕落在地上，盘子碎
成了好几片，而其中一块豆糕打了几个滚，在夜玄的靴子旁停下。
世如的脑袋已经完全蒙掉了，直到手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反应过来的她吓得全身发抖，手心不断的冒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一刻，房内好安静，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而她手掌被盘子的碎片割开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不断的流下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粗糙的手指抚上脸颊，果然面纱已然落了下来，她低着头捂住脸颊。
她吓得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片，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重重的跪下，碎片刺进膝盖的那一刻，鲜血一下子透湿了裙子，她微微皱眉，咬着牙不断的磕头。
夜茗身边的侍从见夜茗放下
了手中的酒杯，便过去踹了她一脚，呵斥道，“哪里来的贱婢，竟如此不懂得分寸。”
世如原本身体就以疼痛不堪，被踢了一脚之后，整个身子向摔到在地，动了几下，又倒在地上，像极了一条浮在水面垂死挣扎的小鱼。
但是至始至终她都捂着左边的脸蛋，那是她埋在心底的最痛处，像一颗毒瘤一般嵌在她的身体里，生根腐烂，她不想被人嘲笑，很不想，很不想。
那时候的世如躺在地上，心理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虚，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世间的一切都离她好遥远，好遥远。
她想着，“我会死吗？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吗？……可我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的阿娘……我的阿娘，还躺在床上等着我回去……可阿娘有我这样不争气的女儿，肯定也很丢脸吧……可是死了也好，我就不用看他人的眼光，可以不用在听那些难听的话，那些话可真让我害怕，我好害怕，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所有的人都想瞧着怪物一样的瞧着我，我害怕…阿娘。”
周围的人见两位王爷都未有任何反应，也都松了一口气，夜玄身边的侍从自认聪明的吩咐道，“把这乡野丫头拖出去。”
两个龟奴听闻后，一左一右拉着世如的胳膊，随意的拖着她，她身子拖过的地方都留下血迹斑斓，在此刻显得狰狞。
她不再挣扎，只是仰头望着天花板，脸色苍白，双眼黯淡无光，嘴角微微上扬。
夜茗依旧在饮酒，仿佛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夜玄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有一秒的失神，嘴里吐出几个字，“慢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