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 之 清月无痕》籽言

28、逝子纷扰

　　雪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尽,夕阳的尽头依稀挂着抹弯弯的彩虹,若隐若现，好奇怪的天气? 雪后竟会有彩虹,眯起眼向远处眺望……

　　“你来追啊,追上了就给你”不远处三个阿哥打扮的孩童边闹边跑，领头的是十七阿哥胤礼,看上去十岁左右,我非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雍正朝的功臣,除了胤祥,他就是后来胤禛最为倚重的臣子，虽已出落的浓眉俊目,可眼下仍毛手毛脚孩趣十足。

　　胤衸跑在中间,小脸上是天真烂漫的笑容,还不时的扬扬手里的东西挑逗着身后那个穿的像个□□熊的小阿哥,由于离的太远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他的行为超级笨拙“十七叔,十八叔等等我”

　　“你们三个小心脚下”绮梦大声嚷着。
　　“知道了梦姐姐”十七阿哥停了脚步。
　　“十七哥,应该叫十四嫂才对”胤衸也停了下来煞有介事的说，不一会儿□□熊也追了上来, 挨着胤衸站定,喘着气说“十八叔,我追上你们了!!”稚嫩的童声,开心的小脸上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熊比胤衸还要高上半头,却要叫他叔叔,我忍俊不禁的福身行礼“三位小阿哥吉祥”

　　“心玥,我那只小兔子现在可听话了”胤衸兴奋的说“是吗? 那要恭喜小阿哥了”
　　“对了,心玥,你来陪我们玩吧？”
　　“嗯…今儿恐怕不行,奴婢等会儿还要当差呢,下次吧,下次一定陪十八阿哥玩，好不好?”我蹲下来弹掉胤衸头上已凝固的雪花.
　　“一言为定哦”胤衸勾起我的大拇指“嗯，一言为定”也许是这小不点短暂的人生让人心酸,每次见到他总是心生怜爱。
　　“我们走吧”胤衸挥挥手三个人又跑开了。

　　“小孩子总是无忧无虑,人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望着三人的背影绮梦颇为感叹。
　　“人生难免要经历苦痛挣扎,可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每次听张艾嘉那首《爱的代价》都特别有感触，平平淡淡的歌词却包含了丰富的人生哲理，人生本就是如此,没有经历酸甜苦辣的又怎会是完美的人生呢？
　　“怎么听起来你好像经历过很多似的？”绮梦用奇怪的眼神望向我
　　“许是天气的原因,有些多愁善感罢了”

　　绮梦还想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打断，急奔过去，刚才的□□熊正躺在地上,四肢痉挛,眼神涣散, 额头上还有块儿淤青,刚刚跟着的几个小太监此刻吓的团团转。
　　“怎么回事儿”
　　“回格格,弘晖阿哥摔…摔了一跤就…就成这样了”其中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摔跤也不会摔出癫痫病发作的症状吧?
　　“你们这帮奴才,怎么照顾小阿哥的”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几个小太监跪地讨饶.

　　“格格, 别说了,快点叫太医才是要紧事儿”地上的雪水已经沾湿了□□熊的披风,刚下过雪地上又湿又冷,孩子再躺下去肯定要出大事的,我吃力的抱起□□熊向亭子走去。
　　“姑娘,还是奴才来吧”其中一个小太监抹了把眼泪赶紧过来要帮我.
　　“不用了,你快去太医院把当值的太医叫来,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有你,去把小阿哥的父母找来，其他人都散开吧,让小阿哥透透气”我气急败坏的说,这些人都吓傻了吗? 个个杵在哪只知道看热闹，把□□熊放在回廊的椅子上,他嘴里开始溢出大量的白沫,四肢也抽搐的更加厉害,现下断定肯定是癫痫病无异了“格格,快帮我按住小阿哥的手和脚,千万别让他缩成一团”

　　“心玥,他这是怎么什么了? ”绮梦按住□□熊的脚焦急的问,另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也上前按住了小阿哥的胳膊.
　　“癫痫”我随口应着,拿出丝帕擦干□□熊嘴角的黏液,却见他的牙齿不停的咬着什么，坏了,这种病最怕的就是发病时误咬舌而自尽,于是将丝帕叠成卷,塞到他口中,也只能拖延时间,还是要找些硬物才行“格格,快让人帮我找根小点的树枝”
　　“姑娘稍等,这就去”不等绮梦发话已有机灵的小太监应声一溜烟儿跑走。
　　“小阿哥,你醒醒”我按压着□□熊的人中,他涣散的眼神似要凝聚却又迅速上翻，嘴角已有腥红的血水流出,我掰开他的嘴,企图阻止他咬自己的舌头,可他却含着我的手指拼命的咬，想拿出来又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忍着痛心里只能祈祷太医快点到来。

　　“哎呀”指尖的痛楚袭来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这孩子力气还真大,手指被他咬的钻心的疼.
　　“心玥,你的手没事吧,这样行吗?”绮梦颤声问，我摇摇头少气无力的说“我还好,树枝来了吗”
　　“谁去捡的树枝,人呢?”
　　“回格格，已经去了”该死的,捡个树枝都这么慢.

　　“晖儿,晖儿,你醒醒…额娘在这儿”一个美妇拨开众人扑倒在地不停的摇晃着□□熊,除了抽搐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福晋您别担心,太医马上就来”绮梦劝道。
　　“晖儿, 额娘来了…晖儿,你醒醒啊”美妇声泪俱下,凄凉的呼喊声让人心里阵阵发酸.
　　“福晋,您别急,小阿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无奈的劝道,美妇愣愣的看看我又点点头.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太医来了,众人齐齐让出一条路来，为首的是陈太医,身后还跟着几名太医个个神情肃目.陈太医满眼震惊的拿出医用的软棒换下了我的手指,接着便是娴熟的把脉翻看了□□熊的瞳孔，最拿出银针开始施救，约摸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他神情才略有放松伸手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药水在□□熊的人中处擦了擦,又顺着木棒的空隙灌进他的嘴里.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熊终于停止了抽搐,呼吸也变的顺畅很多，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没事了, 否则真对不起我伤痕累累的纤纤玉指，忙完□□熊的事,陈太医又对着我的手指检查一番“还好,没伤到筋骨,我先开付药膏你敷上三天,三天之后来太医院我再瞧瞧伤势,记着不要碰水”
　　“记下了,谢谢陈太医”
　　“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小阿哥这病的”陈太医边帮我包扎边低声问,人群此时一阵骚动,德妃,宜妃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姗姗走来,众人请安后,德妃问起□□熊的伤势,陈太医正欲回话，又有人通秉‘皇上驾到’下一秒康熙在几位阿哥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直奔过来,胤禛也在其中,神情严肃.

　　各个按尊卑请安,康熙不耐烦的摆摆手叫起.刚才那个哭倒的美妇此刻飞奔到胤禛怀里,泪光点点,娇泣微微,胤禛更是怜惜的轻拍美妇的背,低低的软语似在安慰着什么，焦虑的目光交汇在一动不动的□□熊身上,原来他是他们的孩子？

　　陈太医向康熙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失神的看着这一切，胤禛,原来你的温柔不止是对我？心上狠狠的抽搐着不期然的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四目相对,胤禛抚着美妇的手瞬间僵硬，美妇似有觉察,仰起梨花带泪的脸向胤禛怀里缩了缩,缀泣声更浓，此情此景如鲠在喉, 别过头不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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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心玥,德妃娘娘赏了你好多东西耶”碧蓝对着堆的像山一样的赏赐不住的咋着嘴.自从我舍身忘已救了弘晖,不仅康熙放了我的假让我养伤,一连几天德妃也是赏赐不断。
　　“喜欢什么,挑中了送给你”拨弄着手上的纱布,我庸懒的回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抑郁道,无心之举, 本就不求什么回报。

　　自从那天御花园里令人心痛的一瞥,已经有五天没见到胤禛了，想起初到乾清宫当差,手被烫伤,他恨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可这次却一连几天都看不到他的踪迹？
　　‘弘晖必竟是他的长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也许…也许他更需要他的呵护’心底竟有个声音悄然为他辩护, 对于这莫名的认知,我苦笑着摇摇头，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去找你,想到这儿便起身,看到碧蓝仍在专心的挑选“我去趟永寿宫”
　　“去谢恩吗?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借着谢恩的由头,我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向永寿宫走去.

　　雪后初晴,寒风呼啸着刮过脸庞生生的疼,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无端的凭添了几分心烦意乱.令人生厌的鬼天气,不由的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

　　“大冷天儿,还穿的这么单薄”伴着十四特有叹息声一件墨色的金丝蟒袍披风围住了我,似乎被康熙赐婚后,叹息成了他的专利，回头朝他略带责备的脸笑了笑“十四爷吉祥,这…这可使不得”皇室专用物品岂是我的身份能穿的.
　　“怕什么,谁敢说闲话,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十四不以为然的扁扁嘴“连个手炉都不带,你这手伤如何能好？”说着他硬把自己的手炉塞到我手里.
　　“走的匆忙,给忘了”
　　“这是要去哪儿?”
　　“去永寿宫给娘娘谢恩”错开他关切的眸子,我有些心虚的说.
　　“刚巧我要给额娘请安,一起吧”十四一脸的若无其事，他旁边的小太监却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这一主一仆神情,我了然于胸,他大概又怕我迷路吧？心上慕的一暖朝十四歉意的笑了笑“其实你不用担心,来回的路我都认了”

　　几经规劝,十四仍是一脸的坚持,无奈只好依了他，越是靠近永寿宫心里就没由来的惴惴不安,脑海里更是不时的闪现胤禛温柔的神情,以及那拉氏娇泣的模样……
　　“想什么呢?”前面的人停了脚步冷不丁的问。
　　“啊”愣神儿的瞬间,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直直向后仰去，死十四，臭十四,好端端的干吗非要抄近路? 除了厚厚的积雪这里根本就没路可走吗? 我气恼着, 本以为会摔个结实不想却被他一把带入抱中“没事儿吧?”咫尺之间，晶亮的眸子在眼前晃动,忽然间敛去了狂野不羁仿如胤禛那般深邃.
　　“没事”慌忙站直身子,迅速脱离他的怀抱.
　　“那,走吧”十四僵直的手悬在半空中复又垂下“踏着我的脚印走,会好些”十四落寞的转身不再言语,刻意的压着步伐缓缓的向前走.

　　终于到了永寿宫,环顾四周却没发现胤禛的身影，按礼数给德妃请了安也谢了恩,德妃有一搭没一搭的夸赞着我, 百无聊赖的点头附和，忽有人通报玉莹姑娘晋见,应声进来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姑娘, 冰肌玉肤,吹弹得破；樱唇如寇,不点而朱；美目含笑,流盼生辉；到是个美人胚子.
　　“玉莹见过娘娘,见过十四爷,娘娘吉祥,十四爷吉祥”来人盈盈叩首。
　　“快起来,快起来,在我这儿不用客气”德妃笑着挥挥手“你额娘的病可有好转? 派去的太医怎么说?”等美女坐定,德妃关切的问。

　　“回娘娘,太医瞧过了,也吃了几个方子,瞧着比以前略有好转,只是额娘的身子骨儿本就弱,太医估摸着下床还需些时日”玉莹初时含笑的美目已蒙上一层薄雾.
　　“那就好,那就好”德妃轻叹。
　　“玉莹此次前来正是替额娘谢谢娘娘的大恩大德”说着玉滢起身再交跪叩。
　　“傻孩子,快起来,我和你额娘可是手帕之交 ”德妃指了指榻,玉滢很自然的挨着德妃坐下,美目几次掠过我的脸庞,又飞快的移开.
　　“额娘也时常提起您,说起以前的事,总能乐上半天呢？”

　　德妃兴致浓厚的和玉滢攀谈起来,似乎忘了我的存在，烦闷的立在边儿上不时的向门口张望，这个时辰胤禛和十三也该来请安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儿呢?

　　“额娘”十四推了一把德妃,又朝我努努嘴。
　　“哦,瞧我到把心玥给忘了”
　　“娘娘言重了,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算了,这样等也不是办法.
　　“好,你跪安吧”
　　“奴婢告退”我向德妃行礼退出.

　　打帘出了屋,没走几步便碰上冬儿“心玥,这就走了?”
　　“嗯,娘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你是说年姑娘啊,她是常客,不打紧的”
　　“玉滢,年姑娘,年妃”我低吟,那个娇滴滴的美人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年妃？史书记载:曾侍世宗于藩邸,素有专房之宠的美名,后晋封为皇贵妃,地位之高堪比皇后那位氏，一生共育有三子一女,虽是皆殇,但也可以看出其受宠爱的程度。胤禛,你既如此的宠爱年妃,那我又算什么? 我们真的能牵手走到地老天荒吗? 我苦涩的想着.
　　“心玥,嘟囔什么呢?”冬儿推搡着我。
　　“啊,没什么, 冬儿姐姐,你刚说什么来着?”收回失落的眸子我笑看着冬儿,估计这会儿,我的笑比哭都难看。
　　“你没事儿吧? 脸色这么差”冬儿皱着眉头问。
　　“没事,可能天儿冷的原故”我敷衍着。
　　“咱们难得见一次,走,到我哪坐坐”
　　“嗯”冬儿挽起我的胳膊向那个熟悉的院落走去,红秀得知我的到来,更是兴奋不已,围着我问东问西.面对她们的热情,我却无法提起兴致,整个下午不是说错了话,就是答非所问，好不容易逃回乾清宫,却见胤祥一个人焦急的在院子里踱着步子.

　　“胤祥,你怎么在这儿? 胤禛呢?”我急急的迎上去劈头就问。
　　“哎呀，你可回来了,快跟我走”胤祥也不解释拉起我大步向外走“去哪啊? 都这么晚了”我狐疑的盯着胤祥,心里隐约有些不祥的感觉。
　　“出宫”胤祥头也不回的甩给我两个字。
　　“出宫? 现在?”这都到宫里下钥的时辰了,再说了,据我所知没有旨意,宫女是不能私自出宫的.
　　“嘘…小声点,路上我再告诉你原由”看他如此的神秘,我也不再言语由他领着我七拐八绕的,不一会儿便上了一辆马车.

　　“是不是胤禛发生什么事了?”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问,胤祥凝重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到是快说呀? 他究竟怎么了”
　　“弘晖前儿个殁了”
　　“弘晖阿哥? 怎么会这样? 那天…陈太医不是已经将弘晖阿哥救治好了吗?”天哪,一个弱小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为了胤禛,也为了□□熊“那胤禛…他?”

　　“四哥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任谁劝都没用,四嫂急的团团转”十三脱口而出,也许自知失言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心急如焚的我却无暇顾及。看我面色无恙,胤祥接着道“我也拿他没办法,四哥最听你的,你去劝劝他吧，他要是再不上朝,就算皇阿玛不怪罪, 八哥他们可要拿来说事非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冲胤祥使劲点点头,恨不得马车也能插上翅膀飞起来，胤禛,我真该死,我居然还怪罪你却浑然不知你正承受着丧子之痛，而你心痛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不能为你分担，在我不断的自责中,马车嘎然而止,抬头看了看夜色笼罩中的雍王府,威严肃穆,我却无力欣赏急急的尾随胤祥一路狂奔到一处幽静的院子，只见东顺垂着头立在门边,看到十三和我赶忙打千儿,正欲行礼却被胤祥制止“四哥还是老样子?”
　　“回十三爷,今儿个人都不让进去了, 别说饭了就是水都没喝上一口”东顺边说边抹眼泪。
　　“好了,你先别急,去叫厨房备些热饭热菜吧”胤祥一五一十的吩咐着。
　　“哎,小的这就去”

　　看着东顺儿一溜烟的跑开，轻轻推开房门侧身进去,屋内一团漆黑,靠在门上闭了闭眼睛想尽快适应昏暗的光线，只听“咣啷”一声,有东西擦着我的耳侧撞上背后的门框,碎了一地.
　　“谁让你进来的,滚……”胤禛怒吼，寻着声音,黑暗中他背对着我负手立在窗边，略显宽大的衣衫让他的背影看起来落寞和孤独,抑住心底浓浓的酸楚快走几步轻抚上他布满硬茧的手, 冰凉没有热度，泪盈于睫,我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来回的摩擦着那些茧.
　　“玥儿”胤禛身子微震转身把我紧紧拥在怀里，听着那声熟悉的呼唤,心下无比的欣慰,胤禛,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能感受到我的气息.
　　“刚刚有没有伤到你”回过神儿他正在紧张的检查着。
　　“没有”
　　“进来怎么也不出声,万一砸到你可怎么办？”
　　“你还说呢，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胤禛歉意的握住我裹着纱布的手放在唇边逐个轻吻“玥儿,你好傻？”

　　仰起头对上他黯淡的眸子,手指轻划他皲裂干枯的嘴唇“你不是更傻,为什么要封闭自己? 要折磨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受呢？你知道吗?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 包括他的苦,他的乐,他的悲,他的喜 ”我一口气说完,他只是抱着我不语,头深深的埋在我的颈窝,瞬间似有丝丝清凉淌过……

　　“我不是个称职的阿玛,他是长子,除了严厉的管教,我甚至都从未手把手教过他写一篇字,闲暇之余陪他下过一盘棋，晖儿喜欢堆雪人,有一次他满心欢喜的堆了一个自己的阿玛想等他回来一起欣赏,可直到天晴了雪化了,因为他的阿玛还是在外办差未归”良久,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硬咽道“就在前几天,我答应他上元节陪他去看花灯,可…他…他就这么走了,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给我留下……”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吸了吸鼻子“不,胤禛,你不能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皇子的身份让你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你心系天下苍生,为了大清国,为了百姓你分身乏术不得不牺牲父子天伦，相信弘晖会理解你的苦衷的,因为他知道他的阿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说了他那么爱你肯定不愿看到你今天如此这般的折磨自己，为了弘晖你一定要振作,相信他在天上一定希望自己的阿玛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你说对吗? ”

　　“唉”胤禛轻叹,拥着我在榻边坐定,与我耳鬓厮磨.
　　“胤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让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与你一起分担,好吗?”黑暗中我描划着胤禛浓黑的剑眉,挺拔的鼻翼,性感的双唇,只是此刻的双唇上更多的是裂纹.
　　“嗯”我终于在那双黯淡眸子里找到了鲜活的成份“谢谢你,玥儿”
　　“好啊,那你预备怎么谢我?”
　　“嗯”胤禛不解的望着我。
　　“堂堂的王府,连茶水都不给客人上一杯吗? 再说了你的客人现在正饿肚子呢？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见他已无恙我歪着脑袋调笑。
　　“好,我听你的”他宠溺的把我拥入怀中,心里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的胤禛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