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冰可乐苏

11、第三卷 心理之战

　　三心理之战
　　赵蝉领军至洛水行山，遇第一股魏兵。两军交战，赵蝉依据地形迂回取胜。
　　魏军大将受阴寿指点，领余兵逃往洛水旁边，赵蝉并未追来，似是刻意躲避此地。
　　第二股魏军赶来，绕过行山直奔洛水，一路竟无大军阻拦。魏兵想要渡水过河，被赵蝉派来的一支部队拦下，赵蝉依然未至。
　　军营内，阴寿指着羊皮地图上的洛水一带提醒，“当年魏秦大战，于洛水交锋，传言，魏以两万众轻松胜了秦兵五千。那日，秦兵三万由赵蝉带领，以他的实力，若是不能渡河逃跑，剩下之人同魏国便会是一场苦战，只是，待魏兵赶至，如何都不会想到，岸边竟留下五千尸骨。”
　　阴寿踱步帐内，“起初魏军不明白这五千人为何死相恐怖凄惨，疑惑抬目时，看到洛水对岸有未完全沉下水的一艘‘羊皮船’，待那船只顺水飘荡，晃晃悠悠地漂至魏军面前时，众人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羊皮船’，而是‘人皮船’。”
　　讲道此处，帐内大惊，吴起猛然起身，“原来此事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诋毁赵蝉的传言。这样骇人听闻之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阴寿摇头，“这事非赵蝉一人所做，获救的两万五千秦兵皆有参与，所以，无人敢言。而看到事情真相的魏军，将事情告知了先王文侯，然而惨死之人颇多，文侯迫于压力，便要众人改口，将所看之事咽到肚子里，对外便说那五千人是战败而死，死得英勇。”
　　“赵蝉不敢在洛水出现，想是怕那五千军魂找他报仇。”吴起插言，“难怪先生要我军绕过行山从洛水强攻取胜。”
　　阴寿再摇头，“行军打仗只有一个理，‘要敌人忌惮’，我们此仗的目的便是要秦兵忌惮魏军，如同赵蝉忌惮洛水一样。用洛水只能牵制赵蝉，却不能牵制所有人，那么，我们便要选取一处地方，牵制秦兵，要他们害怕。”
　　“要如何做，但凭先生吩咐。”
　　“人的全身最脆弱之地当属心，赵蝉是一军之柱，我们便从他下手。”
　　第二日，魏军假意战败，退入河西之地的平戟山。赵蝉第五日才同大军汇合，原是因为绕了远路而来。
　　阴寿点了五千人藏于行山，探听好秦兵的送粮时间，突然扑出，于洛水将其拦截。五千人并未抢其军粮，而是一晃而出，佯装攻势，又一晃消失，再无人影。
　　消息传入赵蝉耳中，他心中忌惮，食下饭菜后总觉得中了暗毒，全身无力，肚子疼痛。
　　大将如此，军中有些不稳，不知何时传出消息，那些惨死的五千军人变成了索命之鬼，正在赵蝉一旁。消息又传入赵蝉耳中，他并不害怕，却很忌讳，多的是愧疚。长期如此，赵蝉本就年事已高，如今又遇恶疾，身子便垮了下来。
　　他将对河西的所知告诉徐詹，军中大事只能卧榻指挥。吴起也未想到，赵蝉身子还能支撑半月，不禁有些着急。
　　“他若是不死，时日一久，徐詹便会对河西了如指掌。”
　　阴寿浅笑，“他如今这幅模样，秦兵观之，更会提不起斗志。赵蝉一生精明，定会想通这个理，怕是这几日便会没了。”
　　清晨，雾气正浓，赵蝉躺于床榻，思绪隐约中是昨日辗转反侧的梦境，一对车马徐徐驰来，带头之人正是他当年虚构的阴之南河神，众人立身棺椁面前，满目狰狞的脸上似是带着嘲笑之意。
　　赵蝉推开薄雾，离棺椁越来越近，模糊中看到立着石碑的坟茔，和碑上的两个熟悉字眼，还未等他看清，眼前画面一瞬而散。
　　心结所生，幻有所生。
　　赵蝉行至洛水那日，定能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却未想到不是被敌军杀死，而是被自己困死。
　　赵蝉离世的消息还未传出军营，阴寿已经命吴起点兵前来，目的并非要歼灭秦兵，而是要抢夺赵蝉尸首。
　　突生两种变故，秦兵一时大乱，奋力抵抗的同时，已经无暇顾及其它。
　　吴起带头冲入赵蝉营帐，看到白布下的人立刻扛于背上，由人护着逃出军营。他实在不明白，阴寿要赵蝉做什么，不过他明白，那个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充足而可靠的理由，他很信任。
　　赵蝉亡，徐詹坐镇军中，秦惠公派少将戊申前来助战，此人有一绝技，以多致胜，只要手下兵车充足，他定能胜下此战，绝无一失。
　　听闻他来，阴寿也颇为惊讶，派人查实秦兵人数，果然带来惊人消息。
　　秦兵以三十万之众，对战魏军十五万人，可谓优势明显。
　　吴起不以为然，“三十万魏军若是没有领头羊，如同十三万人一般，不足为惧。我军十五万定能轻松取胜。”
　　阴寿并不赞同，“戊申那门绝学便是‘聚多毙敌’，如今三十万人在手，如同三十把锋利长刀直扎心门，他自然用的得心应手。”
　　“先生可有良策应对？”
　　“老夫前来，便做足了应对众人的准备，此人自然也在计划之内。所谓狼多肉少，便会形成争夺的场面，群狼相聚，会先围圈捕食猎物，后争抢瓜分，若是能分散诱饵，从而分散狼群，那便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
　　“若是肉多，狼少，会不会改变战局？”
　　阴寿浅笑，“三十同十三，吴起真的认为是一样的吗？此次对秦之战，狼多是必然，肉少也是必然，却不影响以肉捕食，以肉诱敌的计策。待众军汇聚阴晋，那里便会是秦最忌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