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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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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承认你很难过,真的就那么难吗?
初夏把各种强丨奸案子百度出来让薛冬歌看,死活不让她去左岸的家,薛冬歌笑着说他绝不是这样的人,随后愕然,两人不过才见过三面,她到底是哪儿来的资本这样为他说话。
左岸的家在江边,据说这个临江的别墅群价格不菲,薛冬歌在门卫给左岸打了个电话,门卫跟左岸询问了几句之后,这才放她进了小区。
小区里根本不见人影,薛冬歌绕过了七八栋房子之后,才看到了一辆车向着小区门口的方向驶出,她终是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女人似乎防范意识确实有些少,于是不自觉的往上扯了扯衣领,之后按响了左岸家的门铃。
五分钟过去了,仍是没人开门,薛冬歌立刻觉得有些郁卒,于是开始不停的按那个红色的圆形门铃。
明明知道她来了,难道不该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恭候吗?
要不要摆这么大的架子,她果然讨厌他!
直到薛冬歌不知翻了第几次白眼,大门终于应声开启,左岸显然有些惊异于薛冬歌跟门铃过不去的架势,却只是微皱着眉,并没有言语。
薛冬歌不自觉的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摸了摸手机,她已经按照初夏说的,把报警电话存在了快捷键1上,如果被她察觉到险情,她一定立刻报警。
见薛冬歌换好了自己摆放在鞋垫旁的拖鞋,左岸边向操作台走去边说道:“刚才锅里炖着肉,不及时拿出来,肉质会变老。”
这算是在跟她解释吗?
薛冬歌闻言心里好受了些,开始打量起屋中的装修风格来。
简单的线条,略冷的色调,唯有客厅正中墙上的一幅色彩柔和的风景画格外引人注意。
薛冬歌走到画前仔细琢磨了半天,心说这应该是左岸画的,从画风来看,他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
随着一股奇香入鼻,薛冬歌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于是调转身形,眼见左岸从厨房端出了一盘叫不出名字的菜色,看着很有食欲。
“那幅画是在哪儿画的?风景好美。”薛冬歌既想夸赞左岸的绘画造诣,又不想做得太阿谀奉承,所以憋出了这么一句。
“那不是我画的,你师傅的朋友画的,他非得挂在我家,说蚊子看了这幅画会渐渐失去吸血的欲丨望。”
“......”
薛冬歌尴尬的坐到了桌边,接过左岸递过的筷子,径自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只觉肉质松软,唇齿留香,该是腌制了很久的了。
她口中品尝着左岸的菜,心里品味着左岸的话,他那样称呼师傅,心里该是对他有多大的怨气啊。
“先说说这道菜。”左岸见薛冬歌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于是挂着一抹浅笑将身体后倾靠在了椅背上。
薛冬歌那口还没嚼烂的肉差点卡到嗓子眼儿,心说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笑脸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他明明让她觉得因为师父的关系,自己连带的也不招他待见了,可是如今这幅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他有所图谋似的。
“菜很好,可是太香了。在这样的味觉冲击下,我想这菜我吃不过第三口就该觉得腻人了。”薛冬歌本想说些好听的,可是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只怪她在口舌之欲方面的反馈向来真实,因为从小爸爸无论研发什么菜品的时候都让她品尝,之后让她说出最真实的感受。
“你画画的时候我可以从旁指点,相对的,你帮我试菜。”左岸边说边端起桌上的菜,之后进了厨房,将菜倒进了垃圾桶。
因为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薛冬歌将左岸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禁暗自咂舌,心说这人的厨艺虽然不错,却不懂得珍惜食材,怪不得他做什么都差了那么一点儿。
“你同意教我画画了?太好了!等等,你让我帮你试味道,难道你......”薛冬歌在兴奋之余,突然意识到左岸可能发生的事情,心说这么难遇上的事情不会被他碰上了吧。
“是的,我失去了味觉,这对一个厨师来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左岸说着露出了一抹苦笑,随后展眉,好像他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左岸,师傅的去世,你受到了影响对不对。承认你很难过,真的就那么难吗?”薛冬歌此时才意识到,左岸对父亲的死,真的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淡然,只觉一丝心痛涌上心头。
“你想多了。”左岸说着转过了身,将一块肉放入了锅中,似乎要继续进行烹饪了,一副赶人的架势。
“那...我以后叫你师傅?我明天可以来你家里画画吗?”
“严格的说,你应该叫我师兄。”左岸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对薛冬歌的第二个问题并没有给予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如果没什么事情了,那我走了。”薛冬歌自觉没趣的默默的走到了门口,之后弯腰换鞋,她刚要伸手打开门锁,就又听到身后传来了左岸的声音。
“除了偶尔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我基本都是在家的。”
“奥!师兄再见!”薛冬歌闻言立刻开心的道了别,之后走在小区中的步伐比照来时的犹犹豫豫多了许多欢快的节奏。
左岸的意思,是欢迎随时骚扰吗?
2.师兄觉得怎么样?
薛冬歌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左岸的家门口,她在秋风里瑟瑟发抖了半个钟头,仍是没敢敲门。
原因是现在刚刚七点整,她昨天忘记问左岸有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万一打扰人家睡懒觉就不好了,万一他有起床气......
薛冬歌在门前来回晃了百十个来回,正在犹豫再过多久敲门,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再不进来,我就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把你轰出去。”
“额......那麻烦师兄给我开门...”薛冬歌冷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心说这个熊孩子早知道她来了,为什么还眼看着她喝冷风。
“钥匙在左面第三个花盆的下面,你自己进来吧。”
左岸的声音懒懒的,还没等薛冬歌答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薛冬歌把画板带子往左肩上面挂了挂,之后把右手拎着的一兜子颜料和画笔也挪到了左手,待她单手费力的挪开那个沉重的花盆,找到了那枚闪亮的钥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亮起来了。
然后闷闷的碎裂声,令薛冬歌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光顾着高兴,悬空的半边花盆可能是想刷存在感,竟然带着水泥台上的半边花盘一起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
幸亏这个花盆里只有黑色的泥土,并没有种什么植物,要是摔坏了人家苦心培养的什么花花草草,那才是真的罪过呢。
薛冬歌边暗自幸庆着,边用钥匙开了门,眼见左岸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一脸倦容。
原来左岸为了令菜色闻起来不那么浓郁,用了各种配料来中和香味,不知不觉间发现天都亮了。
他本来准备就在客厅睡个回笼觉,谁知似乎在门口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他打开了监控,就发现了一只背着画板的野猫。
薛冬歌的那种表情,真的像一只在外冻得瑟瑟发抖,十分渴望进到温暖的房屋中的野猫。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猫晃来晃去就是不按门铃,左岸也猜到她理应是怕打扰到自己休息,于是好意的给她打了个电话。
然后当他看到野猫打碎了他的花盆的时候,心底那本就少得可怜的一丝怜悯立刻付诸东流。
“师兄早,这么早打扰你,真是抱歉。”薛冬歌一边换鞋一边给沙发上斜睨着她的人赔笑脸,眼见他的睡意愈浓,似乎下一秒就会睡着一样。
“你就在客厅画吧,画架就在墙边立着呢。”左岸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还把薄毯往上抻了抻。
薛冬歌不清楚左岸这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于是轻手轻脚的支起了客厅中的画架,待双手从僵冷的状态复苏之后,这才拿起了画笔。
“鞋子的线条再柔和些,这样更能体现你想要表达的动态效果。”
“好...好的。”薛冬歌不知自己画了多久,身后左岸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令她立刻全身紧绷。
他难道一直在看着她画画?
“别紧张,肢体的状态也会影响笔下的线条,等你画完了叫醒我。”左岸实在有些熬不住,于是决定先睡一会儿再说。
“好的。”薛冬歌闻言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左岸,眼见他闭着眼,不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左岸,看起来少了些平日的冷漠,
左岸这种奇特的生物,即使是睡着的,也会令你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薛冬歌画完画之后,有些着迷的看着左岸的睡颜,心说日后一定要说服左岸当她的模特。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人,左岸是被晒醒的,当他抻了个懒腰,之后看到野猫乖巧的趴在他身侧酣睡的时候,心说这只野猫如今是变成家猫了。
薛冬歌是被香味勾醒的,她揉了揉微酸的双腿,立刻红了脸,这下该被左岸知道她是看着他的睡脸睡去的,还离得那么近......真是丢死人了。
“醒的真是时候,过来坐下。”左岸边说边将菜放到了厨房的吧台上,抬手招呼薛冬歌过去。
薛冬歌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用叉子柄敲了敲黑色的理石台面:“我刚睡醒,味觉还没有醒呢。”
“嗯,我知道。趁着菜还没熟,谈谈你的画。”左岸并没有看薛冬歌,而是忙着勾兑酱汁。
“师兄觉得怎么样?”薛冬歌问得小心翼翼,师傅向来是吝啬称赞的,这个连师傅都赞不绝口的人,到底会如何品评她的画呢?
“能够跟我学画,你就那么高兴?”左岸说着不觉微弯了嘴角,他从未见过哪个画者能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得这样淋漓尽致,看着她画中的明快颜色,连他都似乎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欢愉。
“对啊!”
“你甚至都没看过我的画...”
“师傅推荐的人,总是没错的!”
“...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明天来的时候记得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盆过来,不然休想进门。”
“......我还没有试菜......”
“明天再试,钥匙放吧台上,出去。”
“......”
师傅!你儿子的性格到底是有多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