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与魔》华玫

4、君的要挟

　　玉铃笑了。
　　笑得极轻极浅，只是唇边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过，只是这个小小的弧度，就足以让德心醉神驰，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德望着玉铃风韵无匹的笑，心想，让我死在她的笑里，我都愿意。

　　果然没有猜错，玉铃在心中冷冷而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口口声声叫我圣女，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果真是存了这份不堪的心。

　　如果是春河哥也便罢了，我喜欢他，我本来就该是他的妻。这世上，除了春河哥，再没有男人可以对现在的我说，让我作他的女人。

　　因为，现在的我，不再是乡野村姑，现在的我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是神的化身。对我不敬，便是对神不敬。

　　“咦？”她拿起玉几上的琥珀杯，看了两眼，作出疑惑的表情，“大王喝的明明是茶，怎么竟说起醉话来？本座想，大王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为妙。”

　　说着，玉铃冷着脸，扶着几案，想要起身离去。手，刚触到几面，下一刻，便被另一只大手重重覆住。心中一惊，玉铃如遭蛇咬，一股强烈的反感自心底迅速升腾，她作了个抽手的动手，不想覆在她手上的那只手，却是生了根般，不动分毫。

　　虽不情愿，她还是不得不直视了那只手的主人，“大王，请自重。”这几字在安静的客室里，如最上好的珍珠跌落冰盘，清越动人，扣人心弦。

　　德还是不松手，单是痴迷地望着她，“作我的女人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茶室的一角，放着玲珑木作的香案。香案上，摆着一只精美的紫玉香炉。香炉顶部的仙山形镂孔中，青烟袅袅。为此时此刻的情形，增添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

　　玉铃的手，在德的掌下缓缓攥成了拳，“大王知道我是谁吗？”
　　德怔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知道。”

　　这一回，玉铃让心底的冷笑出现在她绝世的容颜上，“既知道，大王不怕遭天谴吗？杞德！你怎么敢亵渎圣女！”

　　一字一句从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玉铃用另一只手猛然一拍茶几。
　　德从没想过玉铃还会生气，他以为玉铃永远只有一副表情，不冷不热，淡雅如兰。

　　原来，她还会生气。她生气的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风韵。在惧怕天神降祸于己身的同时，德还能一心二用地大发感慨。

　　这次会面以着极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不过，不愉快的只是玉铃。对德来说，那样的结束方式，是痛的，然而却也是快乐的。谁说痛和快乐不能同时存在呢。

　　当玉铃在他涂满铅粉的白脸上，用力扇出一声惊天巨响，他在痛的同时，感受到了一份别样的快乐。这也算是肌*肤*相*亲吧。

　　离去前，他面朝玉铃，双手伏地，深深将头埋进双手之间，给玉铃行了一个大大的叩拜礼。然后起身离去。

　　离去前，他对玉铃说，过几日我还会再来。再来，我还会再问一遍今天的问题。

　　玉铃回给他一个拂袖转身。望着玉铃袅娜而去的背影，德用玉铃听得到的声音，悠悠道，“你若不见我，我就杀人。”

　　说完这句话，他满意地看到玉铃的身体僵了一下。于是，他带着胜利的微笑，把话说完，“一天不见，我就杀一个。两天不见，我就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