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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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深深，王朝唯一的帝姬与名显天下的云府大公子婚礼的喜气四下蔓延开来。
不是莫卿语寝宫中的宫女，都大呼“公主终于出嫁！”
而寝宫中的宫女都是一脸喝了黄连水的苦哈哈模样。
只有刚被分配来的小桃担起了大宫女的事儿，在宫中四处指挥着。饶是小桃新来的，在这个时候也颇有一些老成的意味。
莫卿语端着公主的架子，正色地将所有的差事都交托给了小桃，便就一个人倚着美人榻，目涩沉沉，整个人好似负了千斤重，枕在藕臂上打盹。
小桃步履匆匆，脸色慌张，她才十二岁根本还不知如何条理地安排去。
“小桃姐，这些瓜果可行？”
“小桃姐？”
小桃被喊来的帮忙的宫女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了最当中。小桃神色带些焦虑，“将这些都……”不知所措的小桃不得不向莫卿语告饶。
难得端坐在一旁的莫卿语，停下侍弄自己发髻的手，砖头看着急得满脸发红的小桃，“噗”得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小桃去把秦主傅喊来。”
“啊，是。女婢这就去。”小桃急匆匆地跑出去还被门槛差点绊一跤。
“殿下！”
“是不是要喊绿衣姑姑……回来？”
底下的小宫女看着莫卿语身侧无人伺候，叽叽喳喳地不停，不管如何也想得了一个好位置。
莫卿语毕竟是唯一的王姬。
莫卿语等不来养她长大的秦主傅，就开始自己收拾起来。指如葱白雨润，点上丹蔻，上下唇瓣上下微动抿上红纸。她自己一个人梳理好自己的妆容，便就站起身来。
带着秦主傅刚赶回来的小桃，看此急忙上前从桌子的一边捧起之前穿过的嫁衣抖开帮莫卿语穿上。
在两人几步之远的秦主傅看着小桃的举动点了点头，但是很快面露不悦地看着在莫卿语的寝宫中还在碎碎细语的小宫女们。“今天是殿下的重要日子，你们给上点心。”
小宫女们噤若寒蝉。
“殿下，这样可好？”小桃很是喜悦地看着穿上了红衣的莫卿语。
莫卿语头一次如此安静，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小桃的脑袋。“秦主傅……”
“老奴明白。”秦主傅再往寝宫门口后退了几步，窗外的太阳照身上透着冷气，她皱着眉上前搀起蒙上红盖头的莫卿语。
小桃则是微微低着头，仔细地扶着另外一边。
按照莫卿语的意思，整一个公主出嫁走的是平民女子出嫁的礼仪。
小桃紧紧地跟在轿子身旁，也心疼起自己的帝姬殿下。
过了半个时辰，婚嫁的队伍被迎接到偌大的云府大门前。
小桃看着即将成为自家驸马爷的云楚，掀开了轿子的门帘，将莫卿语拉了出来。她一路跟着身后，最后随着莫卿语坐在了最后要洞房的房子里。
“殿下！”小桃捧着一杯茶，碎步挪到莫卿语的面前。
莫卿语双手捧着苹果，整个人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小桃听不到回应，叽里咕噜地又是一顿，“是不是小桃哪里做得不好？殿下，您不要生气！”她还是没有听到回应，这大胆地凑到莫卿语的身侧，听到轻缓的、睡着后的呼吸声。
殿下，是睡着了？！
“殿下。殿下……”小桃压着声音，小心地唤着莫卿语能醒来。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懂成亲有啥，但是今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吧。
“恩……”莫卿语把苹果放到了一边，撑了撑身体，“小桃？”
“殿下。”小桃把苹果捧在手里放回了莫卿语的手里。“小桃去瞧瞧驸马。”
莫卿语哑了声，过了一小会儿，平静了情绪，还是遣了小桃去看看外面如何了。整个晕着红暖烛光的房间现在只剩下了莫卿语一个人，她呆坐在床边。莫卿语觉得头冠颇有些沉重，将头靠在了床框上。
莫卿语撑不住脑袋，又要昏昏沉沉疲惫地睡过去的时候，小桃咋呼地进来了。“驸马，殿下殿下……”
喝多了酒，脑袋不清楚的云楚，全然丢了儒生的涵养，一把将小桃推远了后退了好几步。
“啊！”小桃极快地瞄了一眼莫卿语，生怕莫卿语听见什么，严丝合缝地封住了自己的呼痛声。
“滚！”云楚对小桃毫不客气。
饶是小桃捂得了自己的嘴，也不敢对云楚有任何的放肆。
莫卿语听到磕碰的动静，更是听到了云楚对小桃的苛责。“云公子，好大的威风。洞房花烛之夜有什么气，还要撒在我的婢子身上。”
小桃侧过头看着醉了酒的云楚，他眼中的戾气咕嘟咕嘟地都冒了出来，吓得挑高了声儿，“殿下，小桃没事！”
“殿下殿下……殿下！”云楚压根站不稳，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面。
“驸马！”小桃赶紧要去扶。
云楚扬手似乎是要推开小桃，却无意“赏”了小桃一个耳刮子。“呃……”云楚这时有点清醒了，但很快又彻底晕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多了人气儿的洞房，莫卿语只觉得冷似刺骨之痛，出声把云楚又昏沉喊醒，“云公子把盖头掀去，我也好去睡了。”
小桃缩着脑袋站在莫卿语的身边，“殿下。”
莫卿语轻揉了一下小桃的脑袋，再转身看着云楚的双眸中说不清是爱慕还是厌恶，大声儿喊到，“云大公子！”
“作甚！”云楚不耐烦地削掉了盖头，“我云楚是云府的大公子……嗝——”还未说完话就昏睡不起了。
莫卿语盖头被掀掉，也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她将掉在地上的盖头攥紧在手里，对着云楚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合了被子就怎么让云楚趴桌子上睡，她睡着床，过了一个晚上。
莫卿语睡了很不安稳的一觉，皱着眉在床上转来转去，睁开眼却看着一张脸离自己只有几指之遥。“云公子是睡醒了？那就吩咐了丫头去洗漱。”
已经成为驸马的云楚，一手抓住莫卿语的手腕，“公主殿下……”
“莫卿语。”莫卿语并不是太在意云楚的意思，“云公子挪开脚。卿语要起身去洗漱了。门外见不着仆人婢子，莫卿语也没有见着从宫中带出来的小桃。
莫卿语刚张嘴要喊。
小桃就出现在门口，还拼命张开双臂作势要去揽着一个姑娘。“云小姐，你这样不合礼数！”
“怎么了？我还不能见大哥了吗？”前几日从灯会回来的云小小，直到现在，还只能被允许在云府中活动，完全是被自己的爹娘禁了足。
云府大公子与莫氏公主的婚事，办得何其隆重，怕着那地洞里的老鼠都要被炸出来了。
云小小满脸都是不满，对着小桃就毫无脸色可言，“疯女人！你给我让开！还敢拦本小姐！”
小桃强撑着，“云小姐！不能进去！”
“小桃。”莫卿语已经梳妆好，“过来，把昨日的衣服都烧了。”
“殿下，那个是嫁衣啊！”
“还殿下，你以为还是在宫里？你这个公主在我们云府看来什么都不是！疯女人！我告诉你！”云小小盛气凌人地手指直接戳在莫卿语得肩膀上。
“我倒不知云府的家教也不过尔尔。”莫卿语拉过小桃，唤小桃给自己选一件合适的衣服。
“小小！”云楚只着了中衣，忍不住就出来了，站在门口喝止住云小小再说什么不知轻重的话。
云小小含泪望着自家大哥，“你凶我！”
莫卿语只觉得头疼，“小桃，倒水，我要洗把脸。”
“是。”
“改了称呼，叫我夫人吧。”
“疯女人！你配吗？！我才不认你这个嫂子！”云小小耳朵简直就是贴着莫卿语的嘴边，把在房间里莫卿语吩咐小桃的话都听了去。
“云小小。下去。”云楚宿醉未消，全身使不上气力地靠在门框边上。
“大哥！”云小小满目不甘心，恶狠狠地盯着莫卿语，“你不要想好过！”
“夫人……”小桃冒出了身体，声音有点抖索地捧着一堆碎掉的茶杯粥碗。
莫卿语看着小桃的手掌心摊开上面都是被划开的血痕，侧身问，“去寻了大夫给自己瞧瞧。我的人还没有怎么平白受欺负的！”
小桃差异地看着莫卿语，小声地疑问，“我还没说，殿……夫人怎么知道我什么意思？”
“云大公子，这是要派云小姐来给我一个下马威？”莫卿语斜眼看着已经颇有点神志清醒的云楚。
“谁允许你这么和我大哥说话的！”云小小就像是一个一碰就会特大爆炸的炸弹，在莫卿语面前上蹿下跳。
“云公子，要是自己的妹妹不背上侮辱公主的罪过，就把你说的云府的教养拿出来看看！”莫卿语带走了小桃，什么醒了就要给爹娘敬茶，她全数当不知道。
“大哥！”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莫卿语的眼皮子一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