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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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踉跄地跟在莫卿语的身后，“夫人！”
莫卿语往右手边的廊道，顺势转过脚步。
小桃用手捂着整张脸，偷偷地漏过她自己的指缝，迅速地瞄了一眼房间门口。
莫卿语知道小桃还是一个对啥都感兴趣的年纪，却不知她的这个小婢女如何变得这样惊慌，“夫人！云公子云公子……好多血，血啊！”
“无事。”莫卿语抬手揉揉自己之前在跳的眼皮。“去瞧瞧。”她步步走得丝毫不着急，只是被走起来的风吹扬起来的衣裙下摆上下翻飞。
小桃走走跳跳，堪堪跟着莫卿语的身后。
等再回到房间门口，莫卿语半眯着双眸，从腰间掏出一方帕子，擦起了手。“让开。”
“你……”云小小被蹲下身的莫卿语挤到了一边，心有不忿，急道，“臭女人，谁许你碰我大哥的！”
接连事儿不顺的云楚方才好不容易将自家妹子云小小安慰下来。云小小不知道乱想了什么，就缠着自己要和离公主。两人推搡中，云小小竟然是大胆到随身带着利刃，进而伤到了云楚。
“你大哥没被你这种妹妹弄死？你也得谢谢你自己手下留情。”莫卿语并不客气，就这几面，云小小也不过四处闹腾，看不过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平稳日子过。莫卿语微微歪着头，上下仔细扫视着云小小的模样。
“你……”
“小小下去！”云楚挥袖，转身就又进了房间里面要去安眠。
莫卿语找着自家的小桃，“将箱子里的绒被取出来。然后把云大公子从床上踹下去。”
小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的殿下，点了点头，“是。”
“将云大公子盖过的、躺过的全换掉。”莫卿语也面色不佳。
小桃得令在房间内外走走出出。
抱着双臂的云小小，怨气冲冲地对着莫卿语的后背磨着牙齿。等莫卿语说完话，回过神的云小小的面上更是跃跃欲试要冲上来将莫卿语打一顿的冲动样子。
“夫人，您……小桃……”小桃一脸不舍得地看着只是盖了一次的床褥就要这么被扔掉了，甚是可惜地，“小桃知错了。不该，不该质疑殿下的。”
“你，就是你，将你们云府的大小姐给我送到云府主母那里去好好看着。”
云小小被闻讯赶来的侍卫一路大呼小叫地扶走。
莫卿语看着自己的房间门口终于消停，“小桃。”
“驸……姑爷。”小桃有点害怕云楚此时阴鹜的眼神，小声地问莫卿语，“夫人，可是小桃称呼错了？”
“恩？”莫卿语听见小桃问这个，停下了脚步，“没有。”莫卿语真的花了片刻的时间好好想了想，“姑爷和驸马是一样的。”
小桃只是乖乖地应了下来。
“我要出去东街走走。”莫卿语在小桃的帮助下，披上了一件绣着暗凤的披风，又带了套了薄纱的斗笠。
愣愣的小桃，有好几次要跟不上莫卿语。等她刚要呼喊着找莫卿语，自家的殿下则是又一次站在了面前。
“真好。”莫卿语脸带着笑，伸手宠溺地揉着小桃的脑袋。
“殿下。”小桃唯唯诺诺地回应。
“今日也没兴致，回府。”莫卿语走不得多少路，这才二三十步就已经觉得脚疼得厉害。
在往回走的路上有看见喜欢的糖画，也让小桃去取了两个最好看的，也吩咐其中一个是给小桃的，可以选她自己的喜欢。
小桃喜得脸颊红红的，好似熟透的苹果，水水嫩嫩的。她双手举着糖画的签子，满脸兴奋地跟在莫卿语的身后。
莫卿语一直走在前面好几步路，衣抉翩翩，鬓眉袅婷。
小桃也从未觉得自家殿下如此亲近。
“少夫人，主母吩咐要寻您回去。”一个穿着莫卿语眼熟衣服的云府侍卫，恭敬地低头说话。
“可有说是发什么事儿？”莫卿语拧着眉，独自压低了声儿问自己，“莫不是未敬茶？”“小桃。”
“夫人。”
“你跟着这个侍卫先回去瞧瞧。无大事儿，回来告诉我，大事儿也回来告诉我。你就当没遇到我。”莫卿语越说越觉得底气足，只是眼神显得很虚。
“夫人！”
小桃脆生生地喊着。
云府侍卫则是面色发苦，带着告饶的意愿喊出口。
莫卿语快走了好一段路才将小桃和侍卫都甩了去。她发现自己终于只剩下了一个人，想着自己的这身男人装扮也方便她好奇地去几个官家和王兄一直吩咐女儿家再疯也不能随便去的地方。
吃饱喝足，莫卿语顺风顺水地玩够了之后，习惯性地往回宫的大道走去，走走停停，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街坊间的灯笼这个时候也断断续续打上了光。
等莫卿语小跑回云府，府邸里也早已和外面一样亮了华灯，只是这府里这时应该是都在大堂这里用晚膳才是。
“少夫人！”一个小婢子看着莫卿语的眼神，就像是寻到了救星。“少夫人，夫人一直在寻您。”
莫卿语跟着带路的小婢女，到了偏厅。
来往多数人都站在这里了。
莫卿语就那样如同刚冒出头的竹子，一个人站着比较远离高座的位置。
云府众多被云府主母喊来的旁系亲戚们也都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打量这个嫁进云府的王朝公主。莫卿语不语的时候，屋檐处垂挂下来的灯笼暖光罩着整个人，旁人看了就像是在莫卿语身上衣装多了一笔神来之笔，镀了一层玉石油光，也透得很。
莫卿语出声打破僵局，“娘遣了人要找卿语，不知何事？”她四处用视线扫了一遍，寻到了自家的小婢子此时正跪在厅中，语气陡转直下。
“阿语原来是王朝公主，现在是云府的儿媳妇。……”云府主母端坐高座，眼神还要紧紧盯着并不专心的莫卿语。
“娘也清楚卿语是以氏族之礼嫁入云府。”莫卿语咽回一些情绪，压稳了声音说到。
云府主母手撑着脑袋了一边，“婢子小桃……按照家规，鞭责三十。云小小，关五日禁闭。去请最好大夫来。”说完这些惩罚，云家主母就很是疲惫的模样。
莫卿语管不着什么小姑子，但是小桃……她还没有怎么整理清楚这顿惩罚到底是如何出纳的，就上前几大步，侧身拦在了站在小桃前面。
“放下去。”莫卿语厉声喝道。
“放肆！”云府旁系亲戚们过得苦不堪言，完全是依附着云家主母这一脉嫡系活着，这看着云家主母的脸色，也都纷纷出言。
莫卿语瞪圆了眼睛，将对她喝止的云家旁系人看得一个个十分分明。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全都指向了云家主母，“娘。”
“嗯。”云家主母显山不露水地让阶梯下面的家丁将小桃松开了手。“公主的这声‘娘’倒是担不起。这媳妇茶未喝……”
后退了一步，莫卿语从旁边就直接就拿了一茶盏，“娘，请喝茶。”
云家主母嘴角上扬，“啊呀……公主这是不想做云家的媳妇啊。”她一个愣神，并没有将茶盏接过来。与莫卿语一来一往，茶盏在地上直接碎裂开来。
“你……”莫卿语压着声儿，想要说什么。
坐在云家主母身侧的云楚心不在此地只知不停地喝茶。“云楚，你如何看？”
莫卿语跪在下面，许久没有听见云家主母的唤自己起身的声音，微微咬着下唇，莫卿语心中不平。
云楚没有开始就回应，只是打量这个不守礼的公主。“喝了茶吧。”
云家主母和莫卿语都未想到云楚会如此说。
所有的人都平静地看着莫卿语从小桃手里又接过茶盏。“娘，喝茶。”
云家主母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这居然被自己的儿子下了套。“嗯。”她还要对着这个对自己并无恭敬的莫卿语，强扯笑意。
等人全散。
偏厅中只剩下莫卿语、云楚两个人。
莫卿语就着昏暗、不断闪烁着的灯光，只是那样柔柔地笑着看着小桃给弄的小点心。“这个不错。”
小桃眼睛亮闪闪的，感激地看着莫卿语，“小桃还会做桂花糖……”小姑娘说得很没有底气，“夫人是公主怎么会吃得小桃的这个。”
莫卿语只是低着头吃着点心来饱腹。
被莫卿语护士在一边的云楚颇有一些看不真切，这个身为公主地位的为何要嫁于自己，时闻公主无徳，不知礼数，更是骄横跋扈，对婢女多家苛责。更有将自己的同胞王兄逼出京都。而此时的这个女子满是温润俏媚，倚靠在侧门小厢房的贵妃榻上，瞅着她自己的随嫁婢女。
“莫卿语！”云楚伸出手。
莫卿语拢了拢衣裙，小桃放下了一直手捧着的小碟子，上前尽心服侍。
“莫卿语，你为何执意要圣人赐婚嫁于我？”云楚深深不解。
莫卿语瞥了一眼云楚，“往日情。”说完就侧过头嘱咐着小桃要记得荷包里多带一些钱。说完注意到云楚还未走，心理颇有一点不顺。“云楚公子不该是关心这个的人，就不要多问了。不然，坏了你我各自玩乐的兴致岂不是不美？”
小桃糯糯地出声，“夫人。”
“跟上。”莫卿语自己也说不清，可能当时只是想要找一个机会离开王宫，好方便自己一个人去寻找王兄。为了会嫁？兴许那时自己也只是对行为君子，谦和有礼的云楚才有好感罢了。
“夫人喜欢驸马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