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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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的莫卿语突然将寝宫中上好的琉璃灯置了出去。
“殿下！那个是王上前几天刚赏赐下来的琉璃灯，不可以啊！”绿衣的手脚慢了一拍，只能看着灯在地板上被摔得粉碎。
“把这些都扔出去。”莫卿语沉着脸，憋着一口怨气，手指着一些寝宫里比较贵重的装饰物件。
“帝姬殿下。”绿衣惶恐地跪了下来。
“滚！”莫卿语就像是看到仇人一样，对于绿衣的态度变了。重重地拍下圆桌，脱力地借力坐了下来。立着眉尾，莫卿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有听见么？”
“殿下。绿衣不敢了不敢了……”绿衣磕着头，不断讨饶。
“去找训教嬷嬷领罚。”莫卿语半眯着双眼，“云家的手倒是挺长。”她还未思虑地太过仔细，就立马在自己的寝宫中翻起来。过了许久，莫卿语从最角落的箱子里面捧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嫁衣。
“殿下。”秦主傅站在门口行完礼节之后，缓慢踱步到莫卿语的面前弯下腰来继续行礼。
“主傅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个如何？”莫卿语突然“啊”了一声，伸手将倒下的茶杯扶了起来，“我明日穿这个去官家如何？”
“殿下。”秦主傅抱手，“还不到时日。这样的穿着于理不合。”
“我就是穿着这件嫁衣在明日上朝的时候去见官家，我倒是要看看，这场婚事云家还敢不应？”莫卿语轻咬住自己的下唇，满面无法将这股气撒出去。“真是好大的胆子。”
秦主傅轻叹口气，先是转身去将莫卿语手里的嫁衣接了过来，“殿下这般是要让王上不好决断的。万万不可。”
莫卿语拧着眉，“官家是给了那些书生的特权，但我可没有给！”
“容女婢冒犯，您……可是喜欢那云家大公子？”秦主傅盯着莫卿语的双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就应该是我的！”莫卿语死鸭子嘴硬，轻“哼”了一声避开秦主傅坐到了塌上。
秦主傅上前几步，把嫁衣放在了塌边的长案上。“殿下。王子殿下给殿下托人带来了……”
还没等秦主傅把话说完，莫卿语就上前把包裹抱在了怀里。“王兄！王兄可还带了话？”
“并未。”秦主傅忽得咳嗽了几声，“女婢先告退了。殿下，多多思虑后再行事。”
莫卿语跪坐在榻上，双眼紧紧地瞅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包裹，如同收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她的脸上泛着红润。
只等到她万分小心地打开包裹，竟然毫无一物。
“怎么可能？”
做完苦活疲累不堪的绿衣，在公主所住的寝宫不远出就听见了莫卿语在大发脾气。她深吸一口气，急忙跑进宫中，立马就跪在了莫卿语的面前，“帝姬殿下。”
莫卿语将一句糙话收了回去，稍稍平静了下来，“你是我宫中的大宫女，别去想使幺蛾子！明白了？”
莫卿语不笑的时候，板着脸就很有不怒自威的公主架势。
绿衣拼命点头，“女婢再也不敢了。”
“我饿了。”莫卿语的表情都藏在了阳光照进来帘子的阴影里。莫卿语手里摩挲着那个空无一物的包裹，脸色有点苍白。“王兄是什么意思？”莫卿语低声地呢喃着。
一声清脆的瓷盘放木桌上发出的声音，“女婢不敢了。殿下！”绿衣如同是惊弓之鸟，抖抖索索地又跪了下去。
“起来。”莫卿语这才将她的视线从包裹上挪开，很是认真地看了看绿衣，“这是把我当了什么怪物？”
“奴婢，女婢……不敢！”绿衣长跪不起。
莫卿语听着看着都觉得心烦，“下去。”
“是。”绿衣就像是看见了天理了一般，跑得飞快，很快就失了人影。
莫卿语只是笑着，“云家，看谁撑得起这场戏。”她起身又想要出门，喊人才想起自己这宫里也就这么个失了心的大宫女。“王兄何时回？”莫卿语她垮下来的嘴角也只是出现了一瞬，“那就明日早朝……”
一夜未睡。
莫卿语就着冷茶就强挨了一晚。待晨晓鸟鸣，她抬手轻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帝姬殿下。”一个莫卿语从未见过的宫女跪在不远处行礼。
“叫什么名字？”莫卿语不在意身边的宫女又换了谁，周遭只有秦主傅、秦公，最要紧的王兄一直在就行。天还未亮，她就换上了那件不合礼的红衣艳妆。
小宫女呆看着装扮好似初春恰开的桃花那样美的莫卿语，“女婢，女婢叫小桃。”
“小桃。帮我梳头。”莫卿语不在意地说着，双唇上下抿了红纸。
“殿下……是！”小桃急忙将莫卿语自己拢起的长发托在自己的手掌心，一手执着木梳仔细梳着。
“来了宫中几年？”莫卿语觉得有点闷，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了指首饰匣子里的发钗，“用这个。”她身上唯一有点喜气的就只有身上的红衣罢了，这发钗压根配不得衣服。
“是。”小桃将钗子小心地插在莫卿语的脑后缠起的发髻上，“殿下。”
莫卿语就着镜子，镜中女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她难得笑了笑，“小桃，桃李芳华，也是个好名字。你便跟着我。”
小桃惊喜地叩谢殿下的恩典。
“你去小厨房炖煮一些汤羹，选一些清淡的菜肴。”莫卿语皱着眉，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即将要亮堂起来的天色。她就双手提着衣裙下摆，站直了腰身，鼓起勇气往例行早操的宫殿小跑而去。
“殿下！”小桃呼喊了一声儿！
莫卿语极少前往前殿，映着初霞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她心里少有的有一种敬畏的心思。这番跑了许久，路上撞了多少来往宫女和侍者，莫卿语不清楚。等她艰难地从侧门强行地钻进去，只见朝堂真是刚要散朝的时候。
“官家！”莫卿语直接扑跪下来。
原本已经讨论政事的大臣们被一身烈烈红衣的莫卿语止住了脚步。
“公主这……简直是没有礼教！王上！”
“王上！”
老臣子们纷纷进言。
“有公主如此，王朝不兴啊！王上！”
莫卿语低着头跪在王座之下，看上去额外的乖巧。“王上，卿语有事请求。”
王上手中攥着冰凉的玉石，龙颜威严不可侵，闭目少言。“说来。
“卿语多日前见名仕云楚，心中爱慕，求赐比翼双飞之恩典。”莫卿语目光灼灼地抬头盯着也反观她的王上。
老臣们听王朝公主竟然不知羞耻地闯到朝堂之上请王上赐下恩典。又有未离开的年轻臣子好奇地从臣子中探出身体，看到公主竟然又是穿着红嫁衣跪求恩典。臣子们不由得更加意见纷纷。
“有此公主，王朝难兴！”
“有此公主，王朝难兴！”
“有此公主，王朝难兴！”
“王上！”
大臣们皆都跪下呼号!
王上却睁眼凝视着身着红嫁衣的莫卿语，应了请求。
“王上！王朝有此无德的公主，败坏了社稷啊！王上！”额外掌管宫中王子王姬礼教的太师嚎哭大堂。“万不可答应！”
“不必再言。都下去好生准备公主出嫁。”王上一手揉捏着眉尾，缓解轻微的疼痛，“都退下吧。”
“官家！”莫卿语想要趁热打铁，“求……求陛下下旨即日成婚！”
“你可知不是儿戏！”王上亦动怒，“枉费昔日恩宠。”王上疲惫非常，斜靠在龙椅之上，整个身体全借着椅背的支撑。
此时王座上的王上让莫卿语看不出喜怒，她也心有惴惴，“卿语求此恩典。”
“罢了罢了。”
莫卿语原本以为毫无希望，看见王上最后应了，脸上不由得露了笑。
臣子们则是哀怨非常，失了全部的气力，走出了前殿。
落了座外的王上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到了成婚年纪的王姬。
“官家。”莫卿语知道自己又闯了大祸，此刻必定是要乖顺一些。
“卿语，你可知孤也是强加不得意愿到云家，江山不稳，万般皆能成祸从而动摇山河？”王上叹口气，“孤便下旨，让宫人们去准备。孤的女儿出嫁，可不能怠慢。回寝宫准备去吧。”
“卿语叩谢官家恩典。”莫卿语至此是站直了离开了前殿。
这事儿做了，她脸上毫无愧色。
“阿语，王儿……”王上似有难言之隐，看着莫卿语的眼中透着不可言说痛苦。
“王兄和卿语一直在一起。官家不必担心。卿语告退。”莫卿语离开穿着红嫁衣迎着晨光离开的模样好似凤凰涅槃正要展翅。“官家……”她轻微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
莫卿语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就开始准备婚嫁。
只不过，过了小半刻就传来云府的回应，云府大公子——就是莫卿语求嫁的云楚，奔死了良驹拦住正要私访百姓的王上，递了拒婚的血书。
“不才仕者公子云楚，当不起帝姬殿下厚爱！求王上收回旨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