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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之后的我,在顾桢的家里整整呆了四天——因为发烧了。
      我不肯去医院,只得麻烦顾桢照顾我。可怜他一个大男人整天为我忙前忙后地换水,查体温,喂药。不过托他的福,我又再次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你倒是恢复地挺快嘛!”顾桢对我说。
      “那是。”我回头笑,“我苏喧可是新时代女性,有什么坎过不了的?”
      “是!是!”他低低地闷笑起来:“不过我看你还是先找件外套穿上,然后再出去闯荡江湖比较好!”
      我看着自己身上大大的男式睡衣,脸一下子红了。

      手机没电,我就用座机往家里挂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晓洁,她一听我的声音就哭了:“太太,您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天都不回来,可把我担心死了!”
      “难道先生什么都没跟你说吗?”我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她哭哭啼啼地呜咽着,“先生也没回来过呢!只是打过几个电话问你在不在罢了。”
      我一怔,随即摇头嘲笑起自己的天真来:怎么,苏喧,难道你还以为这个冷血人会到处去找你吗?别做梦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拿起话筒说:“晓洁,你马上把我最近刚买的Max Mara大衣和化妆箱送过来,地址是……”

      现在的我,脸上画好了精致的淡妆,再套上剪裁完美质感优异的洁白大衣,整个人像出水芙蓉一样清爽。
      “漂不漂亮?”我对着镜子里的顾桢问。
      “相当迷人。”他报以微笑,坦然回答道。
      “很好,那我就要用这个样子去打仗了。”我冲顾桢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咱们输人也决不能输阵,对不对?”
      “是。”他眼神迷蒙喃喃回答着,同时伸出手轻轻拢好我耳畔的发丝:
      “苏,你要记住,女性最宝贵的永远不是青春貌美,而是自尊与风度。”

      顾桢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坐上去对司机吩咐说:“去上清路寰亚大厦。”
      那里是杜先生公司的总部。
      恰逢工作日,大厦里人来人往。一路上有许多员工都认出我,纷纷恭敬地向我打招呼:“杜太太。”
      我无动于衷:很快就不是了。
      走到杜先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秘书小姐诚惶诚恐地表示董事长在开会,谁都不能见他。
      我冷冷发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通知他,五分钟内回到办公室见我,否则下次的会面,就是在法庭上了。”
      秘书小姐的脸“刷”地白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拿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指拨起号码来:“喂,董事长……”

      我走进杜先生宽大明亮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开始懒洋洋地欣赏起落地窗外的好风景。
      “啪!”一大叠文件夹重重摔在红木桌上,迸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转过头来,见到杜先生正用锐利的眼神冷冰冰地盯着我看。
      他的压迫感太重,我忽然有些紧张,怎么也记不起先前想好的开场白。
      于是房间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杜先生终于静静开了口,声音像冬日寒风一样刺骨冻人,猛地刮醒了我。
      “是。”我扬起脸,冲他淡淡地笑,“回来是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要和你离婚,马上。”

      我对着他缓缓开口,脸上笑容如四月里的阳光,灿烂无比。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很想学习小说里的女主角,直接把一份离婚协议书狠狠丢到杜先生脸上了事,真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可惜这里终归是现实世界,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我也不是傻子,自然要拿到我应得的东西。
      我没骨气吗?哼,我只不过是不会假装清高罢了!
      因为我的丈夫杜先生,必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了。两天后我会派庄律师过来,和你谈谈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
      我说完话,缓缓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薄绒大衣,握紧手袋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
      一直沉默着的杜先生突然开口叫住我。
      我停下步子冷冷看着他。
      “你刚刚说……要和我离婚?”他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问我,眼睛里是一片难以见底的漆黑,深不可测。
      “没错,而且是马上就离,越快越好。”我昂起头,微笑着看他。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的脸,仔细地看了好一会,然后忽然就摇头笑起来,笑容和煦暖如清风。
      “你病了,苏苏,在说胡话呢!”
      他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哄着我。
      我警惕地瞪着他,心脏迅速提到了嗓子眼:根据我平日里的观察,越是安静的杜先生越是可怕——温和永远是他发怒的前兆。
      “苏苏。”他的声音越发柔和起来,还探出一只手来拉我:“过来,让我看看你哪里不舒服?”
      “你干什么?!”我全身发毛,立刻倒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怎么不听话?”他对我的举动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有一瞬间里,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冰冷的光线,但他的脸上很快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苏苏,你太冲动了!说话不经过大脑,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你乖乖回家去吧,我不会和你计较。”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冲他愤怒地大吼起来:“姓杜的,你聋了吗?都到这个地步了,何必还要装聋作哑地守着这个破烂婚姻?反正我们迟早都要离婚,倒不如现在离来得干脆!”
      “到什么地步了?”他懒洋洋地看着我,淡淡地笑:“我们不是很好吗?什么也没发生过啊。”
      “你他妈是个不要脸的疯子!”我忍无可忍,拿起手袋就要向他砸去。
      一刹那间,我忽然想起了顾桢的叮嘱:女人要有风度。于是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放下了已经高举的右手。
      “没用的,没用的。”我恢复了先前的镇静,冷漠地看着杜先生:“说什么都没用。我也不想在这里吵架失了身份,你直接等着两天后和我的律师见面就行了。”
      说完我就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向门口走去。
      经过杜先生身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个人用不带丝毫温度的沙哑嗓音,贴在我耳畔低低说:

      “苏苏,你是没那么容易摆脱我的。”

      我立刻冲出大厦,跳上出租车飞奔回家。一进门鞋也不脱就直奔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我的额头冒着冷汗,手脚一片冰凉。

      两年恋爱,三年婚姻生活,我很明白杜先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任何想和他作对的人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抓着我不放?难道他想抱着这种半死不活的婚姻过一辈子吗?或者他根本就是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
      杜尚别,你等着瞧吧!我苏喧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我咬咬牙,使劲站起身走到茶几前,抓起了电话:
      “喂,庄成律师事务所吗?我想请庄律师接电话……”

      庄成是我的私人律师,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名校毕业且相当有才干。
      其实当年结婚的时候,杜先生曾经要求我和他共用一个律师,我拒绝了并找到庄成,因为我觉得无论关系有多亲密,我都需要保留个人权利。那时杜先生很是生气,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决定完全是有先见之明的。
      “杜太太,恕我直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杜先生离婚?”庄成一边翻看资料一边皱起眉头问我。
      “感情破裂,我们不再相爱。”我平静地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当然也是事实。
      庄成摇摇头:“在任何人眼中看来,你们都是一对完美无可挑剔的神仙眷侣,怎么会出现感情不和?是不是夫妻间的小矛盾导致你一时冲动要离婚?你可要先考虑清楚了,杜先生的条件是万里挑一啊!”
      我淡淡地笑:“杜先生虽好,却不是我的那杯茶。”
      庄成不解,挑眉看向我。
      我微笑着轻声说:
      “庄律师,我本来只希望喝清粥,上帝却派人给了我一桌满汉全席。我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就拼命想把它吃完。可是现在的我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撑得胃出血了。”
      庄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
      我被他清澈的目光弄的毫无招架之力,只好举手投降:
      “我坦白,他有外遇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全身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从事务所回来,我叫晓洁马上开始收拾我的行李。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跟搬家似的?”晓洁整理完东西,好奇地问。
      我忽然有些舍不得她,就拍拍她质朴的小脸蛋说道:“是,我就是搬家离开这里,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太!”晓洁的面庞一下子涨的通红:“您在开玩笑哪?您不要先生了?”
      我冷笑,提起手中的皮箱,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
      “是我们双方,彼此都不再需要了!”

      我搬到了市中心的一栋白领公寓里。那是新婚蜜月时杜先生买给我的礼物。当时我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人空间搞创作,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搅。于是他购得这套一百五十坪的单位,装修好后连同房产证一起送给了我——当然,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换门换锁,然后去电信局更改了电话号码。
      既然要断就断的彻底,所以我只把新号码告诉了顾桢和庄律师,并要求他们保密。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是通知我亲爱的父母——他们的宝贝女儿就要和乘龙快婿离婚了。
      我在电话里向母亲如实汇报了自己三年来的婚姻状况,语气平静。最后我强调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绝对要离婚。
      母亲听了沉默良久,然后,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喧儿,无论你做什么,爸妈都无条件支持你。”
      父亲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
      “女儿,你一定要坚强!”
      我静静挂上电话,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知道,二老肯定在强忍着伤心。
      我任凭眼泪默默流了一分钟,然后迅速地擦干。
      我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会很艰难,但是我一定要坚强。

      我不得不坚强。